萧裕不知道金兀术还能扑腾多久。
七月十三日,他们正随着部队赶往临颖。
在路过小商河时,和上次想活捉金兀术的杨再兴相遇了。
面对人数众多的金军,杨再兴毫无惧色,他领着三百骑兵直接冲了过来!金兵的队伍很快就被冲散了。
“遥折!过来!”江来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护着。
“放箭!放!再放!”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杨再兴和三百骑兵全部战死,金军则伤亡了上千人。
哒哒的马蹄声。
“岳家军又来了!”有人惊呼。
双方又开始激战。
江来往他手里塞了一把刀,但萧裕不敢杀人,也不会杀人。
他拎着刀不知道往哪儿跑。竟然撞上了岳家军的马屁股!
马上的骑兵察到异样,即刻打马掉头。
那骑兵的眼里只有恨。他刚想跑,那骑兵就拿着长矛朝他刺了过来!
他因为害怕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叮!”
千钧一发之际,江来用锏帮他挡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却被刺伤了。
“江来你没事吧!”
“无妨,你先去后面躲着!”
双方又激战了一会儿,眼看就要败了,金兵很识相地撤退了。
营帐内。
萧裕解开江来胳膊上止血的布条。
身上有五处明显的伤口,都在两条胳膊上。
其他四处都有血渗出来,还有一处伤口很深,却没有血流出来。
“你这里面的血要先挤出来,让伤口充分接触空气,否则会得破伤风。”萧裕便拿了一个烧红的短刀把下面的皮肤挑破,帮江来把血挤了出来
“什么是破伤风。”江来忍着痛问道。
“是一种病。你不用细究,只记得以后若是被兵器,尤其是生锈的东西刺伤以后,一定要让血流出来,不然会有性命之虞。”
江来点头应和着。
敷完药包扎好后就出去了。
刚好看见小青一脸担忧地走过来。萧裕跟她说江来没事,让她放宽心。说完就独自回去休息了。
“勐安,你身子无碍吧。我制了些香,熏上可以消毒。”小青把香放在桌上,心疼地看着江来。
“无碍,劳烦你记挂着,谢谢你。”这话说完,江来就后悔了,他怕这样客套的话会让她伤心。想起以前他把她当弟弟的时候,时常抱着摔跤也是有的。可自从知道她是女儿身,竟是连看也不敢看了.......
“这是我绣的香囊,里面放了些草药,常挂于身可以防病。你若是不愿意戴,放在屋子也行。”江来接过那个鹅黄色的香囊,用丝线在正反面各绣了两朵浪花,简单又不失精巧。
“这礼物太贵重了,我......”
话还没说完,小青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江来心里没来由地烦闷,打算去找萧裕说说话。
“你身上什么味。”
“香囊,小青绣的。我方才跟她说话有些生疏。可能伤着她了。”
“伤着她了你找我干嘛。我看看你那香囊。”
“真是别致。她为何绣浪花呀?”
“因为我的名字出自李白的诗句‘要看银山拍天浪,开窗放入大江来’。这是大将军起的,我先前名字里的‘明’和他的‘亮’冲突了,这才改的。”
“好一个大江来!好名字。”
等一下。萧裕想到了什么。
小青能绣出来浪,说明她见过浪!
还没等他细想。
颖昌之战就拉开帷幕了。
十四日,金兀术率领三万骑兵、十万步兵在城西列阵。江来和萧裕在山上观战。
只见仅二十二岁的岳云率领八百名背嵬军率先驰击金军。
看到英勇果敢的岳云。萧裕想起自己在小商河狼狈的模样,有些羞愧。
“遥折,快看!好厉害的阵法。”萧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宋的步兵以严整的队列相继前进,掩护骑军,与敌军拐子马搏战。双方激战几十个回合,依然不分胜负。
“怎么觉得王贵有些气馁?”江来喃喃。
萧裕很好奇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是怎么感觉出来的。
“真是少年英雄,望尘莫及啊!”江来钦佩地说道。
只见岳云前后十多次突入敌阵,身受百余处创伤。他率领的步兵和马军也杀得“人为血人,马为血马”,却没有一个人退却。
到了正午,守城的宋将率军出城增援,战局很快扭转过来,大败金军。
只见金兀术仰天长叹了一句话。
萧裕后来得知,那句话是:“岳少保(岳云)以五百骑破我五十万大军,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幸好萧裕他们没上战场,凭着旺盛的体力提前跑到了汴京,这都要感谢金兀术。
逃到汴梁后,大家都认为岳飞肯定不会放弃这个收复汴梁的良机,况且在自己身后还有那些宋朝的义军。如果此时宋高宗诏令增援岳家军,那这些人可真的要葬身于此了。
于是金兀术决定放弃汴梁。
萧裕知道在这之后的所有事。等待岳飞的,那宋高宗强令他班师的十二道金牌。
他想扳倒金兀术,就要让他在第十二道金牌下来之前从汴梁撤退。
他从下午想到了晚上,依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闷在帐子里也想不出办法。倒不如出去散散心,兴许能找到一些灵感。”漫无目的地走着,边走边想,依然无计可施。
正想着回去,一转身就看见金兀术和一个蒙着脸女人在湖边说话。
他藏在树林里静静地看着,身上被蚊子咬了很多包,也只得忍着。
俩人说完话就分开走了。萧裕偷偷地跟着那个女子在树林里七绕八绕,这期间,那女子还进了一个小破屋。他刚想靠近去看,就听见对面草丛里有动静,随后出来两个人。
原来跟踪这女人的不止他一个!
那俩人轻轻地走进小破屋,刚走近就听见两声惨叫,身体摇晃了几下就倒了。
他耐心等待着,那女子还没有走出来。
隐隐听到屋子后面有人走动的声音,或许那女子从屋后的暗道走了。
萧裕又绕到了屋后,远远地看着一个人影掠过,便又跟了上去。
七绕八绕,那路边的野草都把他的划开了几道口子,还有那些可恶的蚊虫给他身上咬了好多包。
“终于走到了正常的路上,不过怎么是个男的。”萧裕心里纳闷。
走着走着,萧裕觉得不对领,这是军营的方向!
“军营里的人,需要和金兀术偷偷在外面汇合吗?”他更想不明白了。
“难道跟错了人?那女人搞了一出偷梁换柱?”
就在离营帐的地方,那男人突然换了一个姿势走路。
萧裕识得!再熟悉不过了!
那人是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