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说一百遍就变成真的。
随着声讨的人越来越多,林念巧越来越紧张,云永安却还是一副非常轻松的模样。
“诸位,你们不会真的以为……”
云永安站了出来,刚准备施展嘴炮的时候,令狐幼仪突然盛装打扮,带着侍女从正门走了进来。
威严拉满,气势拉满。
众人被威慑,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启明殿再次恢复了安静。
“诸位,”令狐幼仪举起一块令牌,“林两托,挑事在先,歧视女性在后,品行败坏,取消比赛资格。”
“云永安当庭打人,反应过激,考虑到他受辱在先,情有可原,罚诗一首,以儆效尤。”
令狐幼仪的偏心,已经写到脸上了,但那又怎样,这里是皇宫,她是当朝公主,她偏心自己的情郎,天经地义。
谁让林两托找事在先呢。
“诗歌,简单!”
云永安来到台前,拿起一张纸铺在桌子上,用镇纸压好,提笔便写。
“涤荡千古愁,留连百壶饮。良宵宜清谈,皓月未能寝。醉来卧空山,天地即衾枕。”
云永安写完之后,刚准备炫耀的时候,神识一动,突然在这张纸上,感受到了一股新的力量正在汇聚。
轻薄的宣纸越来越重,木质的桌子,好像无法承受纸张的重量一般,吱呀作响。
最后,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用名贵木材打造的桌子,再也支撑不住宣纸的重量,轰然破碎。
一个观众,无意识的吐槽:“什么鬼,这桌子的质量也太差了吧。”
他的朋友连忙拉住他,低声说:“别瞎说,这可是宫里的东西,应该是云永安动了其他手脚的缘故,可能是他写的太烂了,不想给别人看。”
不相干的人低声说,杜莫晔作为林两托的师父,直接一脸讥讽地大声喊了出来。
“啊哈哈哈!永安才子,你这是输不起了吗,我知道你武艺高强,但这是文人比赛,你把作品毁了,也没有用啊!”
有人跟着讽刺:“刚写完,永安才子重新默写出来,问题不大吧。”
“哎,”另一个人继续阴阳怪气,“你这也太看不起永安才子了,不过是一首诗罢了,重新再写一首,也只是反掌之事。”
……
云永安没有理会这些跳梁小丑,而是弯下腰,想要拿起已经嵌入地面的那张宣纸。
虽然前面已经做了心理准备,真正入手的时候,云永安才清楚的感觉到,什么叫文字的重量。
有一个成语叫一字千金,云永安运转灵力,强化身体将这张纸拿起来的时候,才清楚的感受到,什么叫作一字千斤。
前一个是价值,后一个是重量。
好在,这个重量也没持续多久,在云永安拿起来地时候,纸张上的活跃的能量逐渐沉寂,纸地重量也越来越轻。
当云永安将纸放到另一张桌子上的时候,纸的重量已经基本恢复正常,虽然还有些重,但已经是比较合理的范畴了。
现在这张纸的种类大致相当于等面积的牛皮纸,当然它的韧性和强度要比牛皮纸高多了。
“诸位,”云永安手腕一抖,将纸张展开,“请品鉴一下这份作品吧,旁边那几个老鸭子,也别嚼舌根了,我的作品就在这里,我也在这里!”
“涤荡千古愁,留连百壶饮。”
“良宵宜清谈,皓月未能寝。”
“醉来卧空山,天地即衾枕。”
杜莫晔和他的狐朋狗友,一人一句,将整首诗念了出来,被其中的豪气震撼,眼神逐渐黯淡。
这首诗和云永安前面写的那些诗,一脉相承,潇洒依旧。
那无视权贵的傲骨,肆意风流的傲骨,再一次展现在众人面前。
杜莫晔很想继续骗自己,云永安的作品是有人代笔的,但现在的他,已经无法说服自己了,没有办法继续自己骗自己了。
“不,我还没有输!”
看着云永安和公主殿下,和其他文人谈笑风生的模样,浓浓的妒火,烧尽了杜莫晔最后的理智。
“云永安!”
杜莫晔走到云永安面前,用苍老而嘶哑的声音喊道,“我徒儿栽倒你手里,我做师父的,必须要他出头。”
“敢不敢比一场,这次我们不赌其他的,谁输了,谁就退出这场比赛,敢不敢!”
云永安轻蔑地打量了一眼,“有何不敢,不过,只是退出比赛,这个惩罚太轻了,要是都和你一样,我不用比赛了,车轮战,一人和我比一次,我的才华不会被掏空,但我的精力支撑不住啊。”
“所以!”
杜莫晔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我们增加一点赌约吧,”云永安笑得非常肆意,“文人不该谈钱,但人总要吃饭啊,这样子吧,谁输了就捐一亿给贫困山区,帮助那里的孩子学习文化知识,帮助他们从山里走出来。”
云永安要是直接要钱,杜莫晔还能反驳一下,说他贪财,但他是要捐给贫困山区,而不是收入自己囊中,让杜莫晔失去了反驳的理由。
“怎么?杜老爷子,这是心疼钱了,”云永安继续激他,“放心,这钱我一份也不会动,这钱根本不会经我的手,一分不少,都会到贫困山区的。”
“你也不用担心我拿不出这点钱,你前面也说了,我连当今圣上都能收买,我可是一点也不缺钱,哎,不会是老爷子你没钱吧。”
“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我只是个冒名顶替,欺世盗名的骗子啊,杜老爷子可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我怎么能比得上你呢……”
终于,杜莫晔受不了,一口答应了下来,不过,他要求启明殿所有人一起作为裁判,一人一票,害怕云永安利用他和令狐幼仪的关系,耍赖获胜。
对于他的这些要求,云永安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一个文明的五千的文化支持,让他有信心,应对一切的文学挑战。
“最后一个条件,”杜莫晔回想了一下云永安做过的诗词,加了一个限制,“我徒儿在男女平等问题上犯了错误,我这个当师父的来弥补,我们这次以此为题材,写一首乐府诗,你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