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永安根本没有在意他眼里的怒火,非常平淡的对出了下联:“雪里白梅,雪映白梅梅映雪。”
眼看回文联不行,他们马上调转了节奏,开始出叠字联。
“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
云永安对:“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后始逢春。”
一个中年人出对:“月月月明八月月明明分外。”
云永安又灌了一大口水酒:“山山山秀巫山山秀秀。非常。”
如此往来数十个回合,莫说这七十多个选手,现场的观众,也都看了个目瞪口呆。
在今天,世人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才华倾世,孤月凌空。
世界上怎能有这样的人啊!
一个人压住了天下才子,他举着酒葫芦,站在那里,好似一名剑客,剑意冲天。
“呼!”
云永安吐出一道酒气,睥睨四方。
“怎么不出了,是不知道该出什么好了吗?既然如此,就由我这个作弊者,给大家出一个吧。”
云永安抓起毛笔,将自己的写了出来,笔力强劲,入木三分。
“树已半寻休纵斧。”
众人看着这个对联,愣了一下,这么简单?
难道说,云永安他只会出对子,不会写对子。
这一来的话,倒也不算全输。
就在众人摩拳擦掌,准备对对联的时候,坐在裁判席的黄文林突然站了起来,非常激动,“这个对联,这个上联,云永安你写的莫不是传说中已经失传的无情对。”
“算是吧。”
云永安倚靠在桌子上,玩弄着酒葫芦,“看在同为生物的份上,我提醒各位,这是无情对,上下联字词相对,但是内容要毫不相关,让人产生奇妙诡谲之感才行。”
听到这个要求,刚刚写出下联,面露狂喜人,立刻表演了一下变脸艺术,从狂喜不止,变成了一张苦瓜脸。
无情对太难了,现场的观众等了十分钟,等到黄花菜都凉了,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站起了说自己的有了答案。
这个和云永安回答他们上联的时候,连续秒答,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再加上前面,他们对于云永安作弊的攻击,众人不由地对那些所谓的才子,发出了整齐的嘘声。
“哼!”
又是一名樱花国的矮子,百般尝试也找不到下联之后,将手里的板子一丢,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大喊。
“云永安,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找了个千古绝对,我认输,但你答不出来,这次最多算平手。”
众人被他的无耻所震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算什么千古绝对,”云永安抓起笔,直接在旁边地墙上写下了五个大字——烟锁池塘柳。
“这才是千古绝对,至于这个小小的无情对,不过是反掌之事罢了,你要是代表他们认输,我就将下联写出来。”
樱花过本身就是大国的附庸,他的子民不过是别国的狗,根本没有胆子代表其他人认输,只能尴尬一笑,坐了回去。
又召来了一片嘘声。
无情对不太常见,众人不知道怎么写,但云永安后面写的这个对联,感觉要简单多了。
不就是五个偏旁,是金木水火土吗,感觉也不是很难,怎么算得上是千古绝对呢。
不只是现场观众,因为西方诸国对云永安的污蔑,许多人将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看到他力压诸国才子的英姿后,也对这个千古绝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壶酒很快就喝光了,云永安没有烂醉,但已然微醺,去后台拿酒的时候,看到了音乐剧里面,秦始皇腰间佩戴的宝剑,一时兴起,拿着长剑,回到主舞台,击柱而歌。
一曲唱罢,云永安拔剑而舞,向众人展示了什么叫满堂花醉三千客,什么是一剑霜寒十四州。
人们记忆中的那个李白,那个被无数文人墨客,美化过的李白,逐渐和现在的云永安重合。
都是这般潇洒,都是如此的逍遥。
半小时后,来在十二国的七十二名才子,不再支撑,给出几个狗屁不通的下联后,彻底认输。
云永安大笑着,将下联写到了墙上。
“果然一点不相干。”众人跟着念了一遍,尽数为云永安的才华所倾倒。
“果”对“树”,乃物名;“一点”对“千寻”,皆量词(古八尺为寻);“干”对“斧”,皆器物名(“干”是古代一种兵器)”。
上下句对的无比工整,但句子的意思却毫不相干,最厉害一点是,下一句的意思正是完全不想干,堪称无情对中的无情对,绝对中的绝对。
看到这个结果,众人对于云永安写下的那个千古绝对,更加感兴趣了。
但这个看起来很简单的五字对联,却有一种莫名的魔力,你总以为自己的找到了结果,最后总有地方,不合适。
最后,眼看天色渐晚,主裁判黄文林站了出来。
“烟锁池塘柳这个独恋,看起来只是结构上五个字使用五行作为偏旁,并不难对,但它的意境上描绘了一个幽静的池塘、绿柳环绕、烟雾笼罩,想要对出合乎五行,还意境相符的下联,不是灵光一闪是没有办法的。”
“我勉强写了一歌渔钓秋树堤,算是对上了五行,但其他方面还差了许多。云永安,你的下联是什么?”
云永安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抓着毛笔,在舞台的幕布上写道:桃燃锦江堤。
这个下联一出,黄文林直接被吓到了,声音颤抖:“这,这不就是完美的答卷吗?”
“上联,火金水土木,下联木火金水土,平仄工整,而且意境更是对称。上联烟锁池塘柳,是一副美丽的晨暮画卷,而下联的桃燃锦江堤,则体现出春日生机盎然之景象。”
“一为轻柔婉约,一为热烈奔放,两副画形成鲜明对比。特别是一“燃”字,其用笔之工完全不逊于“锁”字,堪称绝笔也。”
“这已经是完美的下联了,云永安,你为什么要说,这是千古绝对呢?”
话音刚落,其他人纷纷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站在一旁,以酒洗剑的云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