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说感受不到，他怕小宝珠从明天起，连他睡觉都要盯着他了。

小宝珠扑上前，两只眼睛直闪星星。

“那，三表哥同意我给你治疗啦？！”

司空羽叹气。

他能不同意么？

她都这么用心了，他要是再拒绝，可太伤孩子的心了。

“万岁！”

小宝珠开心了。

但她这一喊，就把华银凤喊过来了。

“哎？宝珠，你怎么在这？你三表哥洗澡呢，你过来凑什么热闹？”

“来，跟我出来！”

华银凤上前，抱起小宝珠就往外走。

小宝珠还不忘回头跟司空羽挥手。

“别忘了呀三表哥！”

入夜。

“笃笃笃。”

敲门声，吸引了司空羽。

司空羽把轮椅摇过去，打开门，就见到了眼睛比星星还要亮的小宝珠。

“三表哥，我来啦。”

怕别人打扰，她就跟司空羽约好，在书房治疗。

小宝珠顺手递给司空羽一个大肉包，“先来吃个夜宵。”

这包子刚烤过，皮又香又酥。

闻着那焦香的味道，司空羽还真有点馋了。

以往华银凤是不允许他们吃这些“平民食物”的。

就算是要吃包子，吃的也是小巧玲珑，看上去格外精致的小包子。

司空羽刚要咬下去，就发现小宝珠手里空空的。

“你不吃吗？”

小宝珠有点不好意思，“晚上就剩一个了。”

“就剩一个，你还全给我啊，傻孩子。”

司空羽眼神温柔。

跟小宝珠在一起，很难内心不柔软。

“来，我们一人一半，你帮我治病，也需要体力不是？”

司空羽掰开烤得焦黄酥脆的肉包，给了小宝珠一大半。

小宝珠流着口水，笑嘻嘻地，“那就不好意思啦！”

灯光下，兄妹二人一人抱着半个肉包，啊呜啊呜吃的很香。

在后来多年，这一幕都牢牢存在着司空羽的心里，治愈着他。

肉包子吃完，小宝珠拍拍手。

“好了，开始吧！”

“需要我做什么吗？”司空羽问。

“这个嘛……”小宝珠摇摇头，“暂时不需要。”

治病嘛，她有经验。

当时能给华老太太治，能给自己看好断腿。

现在她就一样能给司空羽看。

“大胖大胖！”

小宝珠召唤出了病鬼，“用你的时间到啦。”

这是小宝珠能想到的，最简单的方法。

就跟当时治疗自己一样，让大胖把病气吸走，就可以了。

司空羽看她一直在嘀嘀咕咕，不免好奇。

“宝珠，你在跟谁说话呀？”

“跟……”

小宝珠歪着脑袋，天真无邪，“跟你的病说话呀。”

她说得一本正经，“要看病，不就得先弄懂病因么！”

她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可是……

别的大夫看病，都是“望闻问切”。

她倒好，全都省了。

大胖刚才应该在睡觉，被小宝珠喊出来，睡眼惺忪。

“叽？叽叽？”

主人找我有什么事？

“吸走三表哥的病气！”

“叽！”

不成问题！

吸食病气，对它来说小菜一碟。

大胖晃晃脑袋，正要啊呜一口吸上。

突然，他动作停顿住了。

“叽。”

不对呀。

怎么停下来了？小宝珠问大胖。

“叽……叽叽！”

大胖努力解释着。

“哦……哦哦，哦——！”

原来是这么回事！

看着小宝珠一脸谜题被解开的模样，司空羽有点想笑。

她看上去，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宝珠，你问出病因了吗？”

“问出一半了。”

小宝珠点头。

刚才大胖告诉她的是，司空羽这腿不能动，不是生病了。

而是他的腿脚，“不见了”。

可他的腿脚，明明就在身上，这么会不见了呢？

收好大胖，小宝珠安抚似地拍拍司空羽。

“我再给你看一下，三表哥不要害怕呀。”

司空羽又笑了。

这么个小奶团子，做什么他也不会怕呀。

小宝珠站稳姿势。

“左摆摆，右摆摆，灵视灵视开开！”

灵视是她最早学习用的能力，现在早就驾轻就熟了。

小宝珠最先看到的，是盘亘在司空羽头上的龙气。

不过，她仔细一看——

这条龙，好像真的缺了什么东西。

他的爪子都不见了，看上去像条长了龙头的大蛇。

小宝珠再看向司空羽的身体。

刚才还明显能看到的腿脚，不见了！

他的裤子，变成空荡荡的垂下来。

两只靴筒，也有气无力垂在一旁。

这……怎么回事？！

她明明记得，司空羽不曾出过意外呀！

不对。

不能这么想。

司空羽腿脚不能动这件事，绝对没这么简单。

要是这么简单，也就轮不到她来了。

而且，如果是因为意外，怎么可能只有灵体看不到，肉体却在呢？

这一定是有原因的！

关掉灵视，小宝珠背过身。

转过身之前，她煞有介事地冲司空羽摆摆手。

“三表哥，我好好想想这是怎么回事哈，你先不要打扰我。”

“好。”司空羽好脾气道。

他本来也不抱希望，只是看到小宝珠这么执拗，不想伤了她的心罢了。

小宝珠背过身，用意念进入了万卷阁。

她好久都没用灵气啦，现在应该可以解决问题了吧？

小宝珠在心中默念自己想问的问题。

随即，她拿下那本闪闪发光的书。

她刚一打开，几行大字就铺设在上面。

“当前答案，需要耗费您目前百分之九十的灵气。”

“是。否。”

百分之九十的灵气，乖乖，这答案好贵呀。

不过，再贵也要看。

她的灵气，没了还能再补充回来。

司空羽的腿脚，可是最要紧的。

她毫不犹豫选择了是。

顿时，小宝珠浑身一阵发软。

那种感觉，就像是力气从她身上一下子抽走了。

在她选择了“是”以后，几行字，慢慢浮现在页面上了。

“哦，哦……”

“原来是这样……”

小宝珠一边看，一边努力记下。

原来，肉体尚在，灵体却不见了的情况，有两种。

一种是出过什么意外，摔断且不能再接上，已经坏死。

另一种情况则是，由于某个原因，他的一部分灵体，被留在了什么地方。

司空羽显然不是第一种。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的灵体被留在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