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哥,你应该知道,藩王府和将军府曾经有婚约。
现在你是将军府的未来继承人,而这婚约自然落在你的头上,是同我女儿林婉月之间。”
藩王也不再客气,直接和赵文兴摊牌,提出婚约的事。
赵文兴幽黑的眸子中蹦出一抹冷意,抿着嘴唇,他并没有回应。
他这表情让藩王更是不悦,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将军府书房内气氛尴尬起来,将军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忙开口。
“兴哥,这婚约是我们两府早就定下的,对女皖月这人,我和你母亲也很满意。”
明明是叙述的语气,可是却带着不容拒绝。
也表明了他们的立场。对这婚姻没有什么意见。
“父亲,您是知道儿子的,儿子有婚约在身,有娘子。”
赵文兴依旧冷着一张脸,声音同样没有起伏。
“住口,兴哥,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这个婚约本将军不同意也绝对不会让一个村姑入府的。”
听儿子再次提起那个村妇,苏明远脸上带着一抹怒气,一拍桌子,怒喝道。
这儿子最近这段时间很懂事,但是唯独不能牵扯到那个村妇。
只要一提到村妇,儿子就像是炸了毛的猫似的。
尤其是现在,当着藩王的面竟然这么倔强,这不是赤裸裸的打对方的脸?也是让将军府难堪。
“自古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朔之言,兴哥,你难道要违抗父命吗?”
藩王不急不急的声音传来,他释放出身为上位者的威压,看着面前面沉如水的男子。
“我的娘子是养父定的。”赵文兴固执,宛若深渊的眸子透出冷意。
“老子是你的亲生父亲。”
他固执的的话彻底惹怒苏明远。
对方站起来,撸了撸袖子,就想给自个儿子一点教训。
眼见苏明远暴跳如雷,藩王眼疾手快的拉住他。
“这臭小子简直就是冥顽不灵,让我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孝顺。”
“苏将军,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怒?”
尽管心里已经怒火滔天,可是藩王脸上依旧挂着笑。
他说着劝慰的话,同时对着苏明远不着痕迹的使个眼色。
他二人之间的互动,赵文兴尽收在眼中。
他父亲是个武将。性格直爽。可这藩王看着明显的就是有一肚子坏水,恐怕是已经修炼成精的老狐狸。
要面对这只笑面虎,赵文兴不得不打起精神。
苏明远和藩王在一起共事良久,看他的眼色自然明白他什么意思。只能坐下来。重重的冷哼一声。
“兴哥,楼兰楼没事吧?”
听他提起酒楼,赵文兴警惕心大起。
“王爷,这话什么意思?”
藩王冷笑一声,转动的面前的茶盏。
“楼兰楼没有让那村妇出事只是个意外。”
“事情是你干的?”
对于赵文兴这白痴般的问话,藩王没有回答。
“本王只是想让你知道,那村妇现在损失的不过是些银子,可是她得罪的人随时都会要了她的命。”
平静没有波澜的话语听的赵文兴毛骨悚然,同时怒火蹭的一下直窜脑门。
他视线犀利的和藩王对视,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噼里啪啦火星四射。
他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是藩王做的,但是对方不会承认。
剑眉微皱,赵文兴思量着藩王的这些话。
对方这么说,一是给自己警告,第二想要和自己谈判。
蒋梅之后的命运怎样全在自己的手里。
眼中闪过恨意,赵文兴看着对面如同笑面虎一般的男人,牙根直痒。
可偏偏他此时却不能做什么。
现在藩王需要将军府的保护,将军府也需要王府的权势。他们二者可以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能让对方合作更加稳固的就是他们联姻。
想清楚一切的男人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苏明远和藩王两个人仿佛没有看到怒视他们的男人一般,两个人倒是开诚布公的谈起二人婚事。
“皖月丫头本将军从小看着长大,做将军府的未来少夫人再合适不过?”
“她啊,从小被本王惯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嫁进来还要老兄你们多担待。”
“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这婚事不如就早些给他们定下?”
“如此甚好!”
他二人在那里谈的顺畅,赵文兴的脸却越来越黑。
“兴哥,不如我们去外面走走可好?”
藩王看着面沉如水的男人,忽然间开口。
“对,对,对。好好谈谈,都是一家人了。”
将军赞同,同时给他儿子使个眼色,视线狠厉。
迫于无奈,赵文兴只能和藩王一起走出书房。
二人来到花园内的一个凉亭内坐下。
藩王看着在他对面的始终冷静如冰的男人。笑了笑。
“兴哥,现在云城的形式想必你也知道。
其实强强联手,在这个社会是再正常不过。
在家族中,不能凭着自己的意气用事,要顾及着家族的兴衰荣。”
藩王平静地和赵文兴讲述着大家族的内部的事。
他此时看着赵文兴就像是看一个晚辈似的,慈祥的目光,让赵文兴感到很不舒服。
“那又怎样?我进将军府,以后要凭着自己的本事。”赵文兴很不服气。
藩王冷笑。
“你还是太年轻啊!现在在将军府你都还没有被认可,而蒋梅那样一个村妇,还是个外室。你觉着你们的希望有多少?
先不说你父亲母亲那里,单单是村妇的身份,在这豪门大户就会受到鄙视。
你若是娶了我的女儿,既可以在将军府立足,还可以……”
藩王始终带笑,声音不疾不徐,缓缓的给赵文兴讲着各种原因。
话里话外,明的暗的,都是在威胁着他。
赵文兴放在膝盖的手紧握,脸色带着难堪,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话是事实。
可不甘心就这样放弃的赵文兴依旧固执的表态,“我会保护好小梅。”
他这话得到的自然是王爷的冷笑和嘲讽。
“保护?你怎么保护她?她的就楼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吗?
这次是酒楼,谁知道下次又会牵扯到什么呢?”
藩王觉得赵文兴太幼稚了,许是初生牛犊不护不惧虎。
单凭他和那个村妇要和权势作对,那不是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