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说皇帝都喜欢他们三个人的组合,胭脂也就不再推迟下去了。
回想第一次三人合作的机会,可是胭脂在皇帝朱见深和贵妃万贞儿面前争取来的呢。
自打见到吴亮的那天起,胭脂就被这个少年将军所俘获了芳心,只是那时候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然而有了机会,胭脂抓住就不会放手?
要说吴亮的长相不能算是英俊,打动胭脂的地方,或许就是吴亮那自带的痞气和不羁的性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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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亮他们三个人一拍即合,罗夫人她们当然也就乐得欣赏了。
宝珠虽然不是很精通音律,可她却懂得欣赏。
张香秀跟着罗夫人和罗小姐时间长了,对音律自然略通一二。
最懂得欣赏音律的人莫过于罗夫人了。别的不说,能够培养出罗彩玲那样痴迷音律的女儿出来,她自己的素养自然也是不差。
“将军今天可有什么新曲目唱给我们听啊!”罗夫人的要求似乎并不高。
“没有的话之前的那几首也行,我都牢记于心了!”罗彩玲可并不像罗夫人那般挑剔。
“哎幼喂,我可没听过将军唱过几首歌呢,要是配合不好你们两个啊,还请将军和罗小姐多多见谅呢!”胭脂这也算是把丑话说在前头,她可不想因为自己坏了大家的雅兴。
罗彩玲一心想嫁给吴亮的事儿大家可都看得出来,胭脂不想掺和进他们两个中间去。她的这种感觉就连自己也有些说不明白,是回避,是退让,或许更是心中的不甘。
“胭脂你就别自谦了。”宝珠听出来胭脂话里的意思,“你们啊,我看各有千秋才是。”
“哎幼,宝珠你真是说出了我想说的话了呢。”罗夫人接过了宝珠的话,“怪不得我们一见面就很是投缘呢!”
“罗夫人你真是过奖了呢。我自己有多少斤两,心里还是有数的!”宝珠自谦了一下,“虽然我不明白什么音律,可作为一个门外汉,我觉得将军你们三个人都有自己独到的地方,这才是你们三个被皇上和贵妃喜欢的原因吧!”
“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啊!”吴亮笑得很是开心,“宝珠你倒是说说,我们三个人各自的独到之处都是什么呢?”
“既然将军你让我说,那我就说了啊!只是说的不对,大家可别笑话我就好。”宝珠学起胭脂的样子来。
“宝珠你可真是有样学样啊!”胭脂适时地插了一句话,“我那么说属实是能力有限,宝珠你这么说,就有些过度自谦了啊!”
“是啊宝珠,你咋还跟大家客气起来了,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啊!”吴亮跟着胭脂怂恿。
“那好吧,我就说说我对你们三个人的看法,第一个我要说的就是将军你了。”宝珠看向吴亮。
“说吧说吧,可别把我夸得太狠了啊!”吴亮稍稍自诩了一下。
“将军你呢,你照比胭脂和彩铃可就差得远喽!”宝珠打压了一下吴亮的嚣张气焰,“我看将军你的特长就是知道的多,你能唱出那么多我们不知道得童谣。”
“我明白了,宝珠你这是损我呢。”吴亮跟宝珠一唱一和,“你就说我是道听途说,没什么真本事得了。”
“宝珠你可真是的,我看吴将军他可不像你说的那样。”罗夫人怕吴亮生气,就想着给吴亮找个台阶。
“多谢罗夫人看得起我,其实宝珠她说的没错,我真就没啥真本事呢!”吴亮并没有领这个情,“还有她们两个呢,我想听一听宝珠你是怎么说他们两个的。”
“呵呵,她们两个可是比将军你强得太多了。”宝珠莞尔一笑,“就说彩铃妹妹吧,她的琴艺是罗夫人手把手教出来的,要说能胜过咱们的彩铃妹子的人啊!我看也只有罗夫人了。”
“哎幼喂,将军让你说她们两个,怎么这还说到我身上来了呢!”罗夫人心里自然很是惬意。
“还有胭脂姐呢,宝珠姐姐,你说说胭脂姐姐吧!”罗彩玲催促了起来。
“你们三个人里啊,我觉得胭脂她是最不容易的。”
听宝珠这样讲,胭脂连忙说:“宝珠你别拿我寻开心了,我只是给将军和彩铃妹妹伴舞而已,我哪里不容易了。”
“我这可不是信口雌黄,我有我的道理啊!将军唱的都是他自己知道的曲子。彩铃妹子呢,是根据将军的歌谣,再把它弹奏出来。只有胭脂你,既要听着彩铃的曲子,又要领悟将军的唱词……”
“对啊,宝珠你说的太好了!”吴亮击掌称赞,“要说难度最大的还真是胭脂莫属呢!”
接下来几个人边说边练,罗夫人对胭脂的舞姿倾倒,更有与之切磋的想法了呢。
大家似乎都没怎么尽兴呢,吴兴后却找上了门来。
吴兴后本来是过来找张香秀的,他想跟自己的干女儿张香秀约定个时间,面对面仔细地谈一谈那块玉佩的事情呢。
“先生啊,你怎么也来这里了,是不是被彩铃小姐的琴声吸引啊!”吴亮看见吴兴后,大致猜到了他来罗夫人这里的用意。
“先生这是思女心切,过来看香秀的吧!”罗夫人看向张香秀,“都怪我把香秀你一直带在身边,耽误了你孝敬先生呢!”
“夫人说的哪里话呢,这些日子还要多谢你对小女的照顾呢!”吴兴后也跟着客气了起来。
“将军,这时间也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各自回去收拾一下,差不多就过去吧!”宝珠提醒了一句。
“对对,宝珠你说得对,别让怀公公……干爹他老人节哀等得着急了。”
吴亮这次可是把将军府里能带的人都给带上了,来到了怀恩府里的时候,没想到这里来庆贺的人更多。
吴亮看到府门前那长长的一排轿子,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
进了府,安顿了自己这边儿的人。
宝珠让秋香拿着一个小包袱,跟着她和吴亮去小塘子那里。不用说,秋香拿的就是给小塘子治伤用的药。
“将军、宝珠夫人!今天是你们拜干爹的日子,你们怎么到我这里……秋香姐姐……”
小塘子看到了吴亮和宝珠身后的秋香,顾不得再说别的什么了。
“小塘子你这是,你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秋香之前是不是知道小塘子受伤的事儿,见到躺在床榻上的小塘子,秋香很是关心的样子。
“没事儿秋香姐,我这只是皮外伤,过一阵儿就会好起来的!”小塘子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秋香的脸。
“哎呀宝珠,我们时间不赶趟儿了吧!来了这么多的人,干爹他还说要给我们介绍呢!”吴亮想找个借口离开。
“小塘子,你一个人,一个人能给自己涂药么?”宝珠羊装出很是为难的样子,“身边儿也没个人伺候。”
“宝珠夫人你不用担心,公公他安排了专人来给我换药了。只是今天人手不够,我想一会儿忙完了,就会有人过来吧!”小塘子应该也明白了宝珠话里的意思。
“将军、夫人,我看还是我留在这里照看这小塘子吧!”
秋香的主动请缨,让吴亮和宝珠都颇为感动。
从小塘子的屋子里出来,宝珠有些过意不去地对吴亮说:“老公,你说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对不起秋香呢?”
吴亮不想让宝珠因为这件事情过多挂怀,就对她说:“我们可没强求秋香什么,她完全不留在小塘子那里。她能主动留下来,一定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怀恩的心情很是不错,看见吴亮和宝珠的身影,连忙招手让他们过去。
“快来快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怀恩接着说:“本来我没想找这么多人过来,看看这,这……”
“怀公公收干儿子,这可是我们太监界的大事儿啊!我们怎么能不来给怀公公你贺喜呢?”
吴亮心里一下明朗了,原来来这里的都是太监啊!
“这位是王公公。”
“这位是李公公。”
……
怀恩依次给吴亮和宝珠二人介绍,吴亮和宝珠不停的给这些公公大人施礼。
整个拜干爹的仪式,是在那个最先说话的王公公主持下进行的。
磕了头之后,吴亮和宝珠的这个干爹就算是做实了。
看着一双儿女给他敬茶,怀恩很是高兴地说:“没想到我这一把年纪,还能有你们这样一对儿女啊,我怀恩真是幸运之人啊!”
吴亮接了句话:“干爹,能有你当我们干爹,这可是我和宝珠的福分才是呢!”
宝珠也跟着吴亮说:“是啊干爹,我和将军能有你这样的干爹,是我们的福分啊!”
“这是一只玉如意,我把它送给你宝珠!”怀恩把玉如意递给了宝珠,“这东西可是先皇赏赐给我的,我把它交给你吧!”
“干爹,这如意太珍贵了,我可不敢收啊!”
“怎么跟我还客气起来了,是看不起干爹我么?”
怀恩这么一说,宝珠也就不能再推辞了。
“吴亮啊,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个见面礼!”怀恩挥了挥手,早有人把一个小盒子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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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指着小盒子对吴亮说:“这里是一件金丝铠甲,洒家就把他送给你吧!”
“谢谢干爹!”
吴亮可不像宝珠那么客气,既然怀恩给了,他就坦然接受了。
“这是,这是金丝软甲?”宝珠的情绪有些激动。
“哈哈哈,还是我这个干女儿比你这个干儿子识货啊!”怀恩大笑了起来,“这件软甲可是有些来历的呢!”
怀恩停下来不在言语了,周围的人听得有些意犹未尽,却也不好意思追问下去。
“干爹,这东西是啥来历啊?”吴亮不管那些,想问就问。
“这件金丝软甲是当年我大明征讨建州之时得来的呢,据说是当年建州女真首领董山的贴身之物。”怀恩慈祥地看了吴亮一眼,“我把这件金丝软甲送给你,宝珠她就不会那么担心了吧!”
“干爹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我的这个金丝软甲比宝珠的玉如意值钱啊?”吴亮装傻充愣。
“这要怎么看了!”怀恩并没有直接回答,“玉如意虽然算不得价值连城,可这金丝软甲却能保命。”
“那还是命值钱,哈哈哈!还是命值钱啊!”吴亮接下了软甲,跟着给怀恩磕头。
干爹拜成了,整个仪式也就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的项目就是大家开始吃饭喝酒了。
怀恩跟吴亮他们坐在了一起,吃饭的时候,吴亮发现有个小太监不停地把不同的小册子送到了怀恩这里来。
小太监不知在怀恩耳边说了些什么,怀恩很是不耐烦地接过小太监送过来的小册子,连看都没看就放到了自己的袍袖之中。
吴亮大概能够猜到,那些小册子多半是类似于现在的红包之类的东西。
“哎呀,你说这是谁把消息走漏出去的呢!”怀恩收下了又个小册子。
“礼尚往来的事情,公公你不必过于劳神了吧!”罗夫人应该对这类事情见怪不怪了。
“皇上驾到!”
听到这句喊,吴亮的心不由得震颤了一下。好在这次他已经习惯了,不像第一次见到朱见深时那么紧张。
“皇上吉祥,贵妃娘娘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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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亮赶紧跪地接驾,没想到那些来参加宴会的太监界的人们却纷纷夺路而逃。
皇帝朱见深看到这个情景并没有生气,反而对那些慌里慌张、匆匆离去的太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等人都走干净了,朱见深才缓缓开口说:“怀恩啊,这里挺热闹啊!”
“请皇上赎罪,老奴我今天收干儿子,不知是谁,不知怎么这个消息走漏了出去……”
“行了行了别跟我这儿解释了,虽说大明明文规定不准你们这样私下聚集,可是今天事出有因……”朱见深环视了一下,“怀公公你这是家宴,何罪之有啊?”
怀恩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既然皇帝来了,那就得一切为了皇帝考虑了。
怀恩命人更换了杯盏,朱见深和万贞儿坐在了首位。
万贞儿很是挑衅地说:“罗夫人也来怀公公的府上了啊!”
“回禀贵妃娘娘,吴将军让我来给他做个见证。作为,作为吴将军的长辈,我哪有不来的道理啊!”罗夫人说得不卑不亢。
罗夫人这么说也不能算是错,既然皇上给吴亮和罗彩玲赐了婚,罗夫人的这个“长辈”就是早晚的事情了。
“是我去清雅斋接罗夫人来这里的,我在京师这里,在这里也没有别的长辈了,所以就找了罗夫人来给我做个见证。”吴亮据实相告。
“总兵罗雄马上就要去征讨了,罗夫人可不要让罗总兵安不下心来啊!”万贞儿的这句话就更有些过分了。
罗夫人紧接着说:“圣上赐给我宅院,让我们母女衣食无忧,我的夫君若是知道了此事,必当报效大明,怎么会有安不下心的道理呢!”
吴亮不知道万贞儿为啥偏要问罗夫人的事儿,不管怎么说,罗夫人也是他吴亮找过来的,真有什么闪失的话,吴亮可就过意不去了。
可是当吴亮再回想一次罗夫人说的话的时候,仿佛觉的罗夫人话里化外是在暗示着什么。
“你们三个,你们三个又在一起了,看来朕又可以欣赏你们的琴声歌舞了!”朱见深一下来了兴致。
“启禀皇上,小女的琴并没有带过来,尚在,尚在吴将军府中。”罗夫人不敢违命,只能试着找其他的办法搪塞。
“那还不快点儿去取过来!”万贞儿脸色难看了起来。
“将军府离这里也不远,我看还是我骑着马回去取吧!”看到这种场面,吴亮想还是顺着万贞儿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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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不想让吴亮去,她知道只要吴亮在这里,万贞儿或许还会多有顾忌。如果吴亮走了,这里会发生什么就很难说得清了。
“将军还是我去吧,彩铃小姐的琴放在她的房间之中,将军去了多有不便。”宝珠想要代替吴亮回去取琴。
“既然这样,那就让宝珠你跑一趟吧!”怀恩也觉得让宝珠回去取琴过来比较妥帖一些。
皇帝朱见深也觉的万贞儿和罗夫人之间有些芥蒂,他不知道具体的缘由,也不想参入其中。
“罗夫人,朕给你的那处宅院,住得可还好啊!”朱见深见到大家都沉默不语,也就说了一句。
“一切都好,只是这天气渐冷,那里取暖用材耗费极大……”
“这个好说,这个好说,朕让人多送些柴火过去。”朱见深很是爽快地应承了下来。
“皇上,如果京师各位大臣家里冬天取暖都缺柴火。皇上是不是都要给他们送柴火过去啊?”万贞儿又一次跟罗夫人作对起来。
“这个,这个……”朱见深被万贞儿当面质问,感觉自己很没面子。
“皇上、贵妃娘娘你们放心吧,清雅斋那里的柴火钱我来出就好了。”吴亮的表态甚得朱见深的欢心。
“那好吧,朕就依了你了。”朱见深很为难的样子,“怪不得罗小姐和怀公公都喜欢你这个人呢,吴将军你做事情还真很圆滑的呢!”
吴亮也不知道朱见深这是夸他呢,还是在损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