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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北边的驿站,宋莲儿正焦急地来回踱着,在她身边的小梅只得小声劝道。
“公主,你别着急,太子爷只是有急事才不会回来的。”
宋莲儿站住脚,凶狠地瞪着小梅,口气异常不好。
“什么叫他有急事才不会回来啊?从前天早上出去到现在没有回来,南夏皇帝召见他,偏偏不带上本公主,哼,是不敢带上本公主吧。要做丑事了,怎么可能敢带上本公主?”
看着宋莲儿那扭曲的面孔,小梅有点害怕。
“公主,太子爷这般疼爱你,怎么会抛下你自己一人呢?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事情缠身的。”
宋莲儿大吼道,“你知道什么,正是因为他,本公主才进不了宫的,当年要不是本公主救了他,他现在还能坐上这太子之位吗?哼,他倒好。”
说道这里,宋莲儿倒是笑了,笑得阴森,笑得吓人,原本漂亮的小脸变得扭曲,映着大红的衣裙,在这寒风中飘动着,犹如夜里出来吓人的女鬼。
“本公主老是告诉你,就算宋云飞不帮本公主,本公主亦是一样能够嫁给司徒轩。可是,没有本公主的帮助,宋云飞要当上我们宋国的皇帝,哼。”
小梅有点害怕地看着她,心底有着不好的预兆,希望公主不要做出什么事来才好。公主在宋国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可是,来到南下以后,一切都变了。南夏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入皇宫的。这两天,南夏皇宫戒严,所有人不经传召,不得入宫,听说宫里出了刺客,但是有没有谁出事就不知道。第二天,南下皇帝便传召太子爷进宫了,可是就算进宫面圣,亦只是一天半天的事,怎么会三天没有回来呢?难怪公主会发狂。
“谁在里面大吵大闹啊?”门外传来了了宋云飞冰冷的声音。
宋莲儿脸上一阵欣喜,慢跑向门口跑去,看这缓缓走进来的宋云飞,笑眯了眼,刚才脸上出现的所有阴骛全然消失不见。
“皇兄,你回来啦?”
说着还伸手去想拉住他的手,却被宋云飞躲开了。
“怎么为兄在门口时候听到有人在大吵大闹啊?”
宋云飞冷冷地问,抬脚走了进来,没有理会站在门口的宋莲儿。
宋莲儿见他这般嚣张的神态,怒火起了,但是,为了她的愿望,目前这口气暂且压下吧,狠狠地等着他的背影,才换上笑脸,赶了上去。
“皇兄,等等莲儿啊。”
到了大厅,宋云飞坐下后,小梅忙上前去倒茶。
“太子爷,请喝茶。”
宋云飞并没有接过茶杯,小梅只得将被子放在桌上,悄悄退了下去。
宋云飞看了一眼在他身旁坐下的宋莲儿,才冷声说,“不知皇妹所谓何事在大吵大闹的?”
宋莲儿脸色一青,刚想着发火,但是,转而笑了,“皇兄,说笑了,皇妹又怎么会大吵大闹呢?这说出去不是丢我们宋国的脸吗?皇妹只是担心皇兄的安全而已。你知道,你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了,莲儿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嘛。父皇让我们兄妹到南夏来,就是让我们兄妹好好互助,如果你出了什么事,那莲儿该怎么办啊?”
说着宋莲儿便哭了起来。
宋云飞毕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再者,眼前哭得可怜兮兮的小女子是他的妹妹,就算他再不喜欢她,还是心存不舍之意的。
“好了,皇兄并无责怪你之意,只是,我们在这南夏,不可大意,万一有什么把柄落到他们的手中,我们的行动更是不便了。皇妹,不要忘了我们此次前来南夏的目的。我们不仅仅是来给他贺礼的,更是为了我们宋国。”
宋莲儿点点头,依旧低声抽泣着,脸上的泪珠不断地往下掉,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
“好了,别哭了,这两天为兄去见了个朋友,多聊了些话,忘了时间。这两天有没有听到些什么消息?”
看着依旧哭泣的宋莲儿,宋云飞只能伸手替她擦干泪水。
宋莲儿点点头,抽泣着说,“只是皇后回门的声势很大,其他的没有了。”
宋云飞的手顿了一下,继而放下,看着她,“父皇有没有派人传来什么消息?”
宋莲儿摇摇头,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亲人,眼泪又急着往下掉。
“没有,父皇没有什么消息,可是,皇兄,莲儿想会宋国了,莲儿想父皇了。”
宋云飞听着她说想回宋国,脸色变得有点苍白,眼神中有些躲闪,许久,才说,“莲儿,我们来南夏的目的还尚未达成,怎能现在就回南夏呢?今天京城里不是有些店铺开张吗?你若是无聊的话,让小梅陪着你上街逛一下,看下热闹。”
宋莲儿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只是嘟了下小嘴,摇摇头,收起了眼泪。
“才不要出去,南夏的京城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我们宋国。”
宋云飞倒是笑了,“莲儿当真不去?听说有个说书的地儿,为兄回来的路上才听说,很多人去了,都说里面说书讲的故事都是非常吸引人的,你不误,那可是你的损失。”
宋莲儿依旧摇着头,“不去,莲儿曾经听过,但是很不好听,都没有我们宋国的说书的精彩。”
宋云飞大笑,“哈哈哈,那莲儿就错了,此次说书的,可不是一般的人,是个姑娘,所以,所有人都可以去听,不管男女老少,只要你有银两。既然她能够如此高,便是有着它的不同之处,所以,在我们回宋国之前,莲儿若不去听一次,恐怕会成为你一生的遗憾。”
宋云飞这话,宋莲儿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她回了宋国便没有希望了?她以后还是南夏的国母呢,怎么会没有再看这市井小人们的说书?
“皇兄,只要我梦够成为南夏的皇后,又怎么会看不到这些市井市民的小玩意?”
宋云飞脸色有点不好了,“莲儿,这话时你可以随意乱说的吗?南夏帝刚立新后,那是受万人敬仰的皇帝的大婚,我们是前来祝贺的,你怎能这般肆意乱说,这样会陷宋国的危险之中的。以后休得再说这样的话。”
宋莲儿一脸的不在意,站了起来,小脸上满是得意。
“皇兄,本公主可是宋国的公主,她林雨夕只不过是南夏大将军之女,身份如何能与我相比?谁尊谁贵,一看便知,再说了,若是本公主做了南夏的皇后,南夏与宋国便有着联姻的关系,到时候,收拾明国不是一如反掌的事?南夏又何乐而不为?就算南夏的老百姓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当今的当权者难道想不明白吗?或者司徒轩目前想不明白,因为他至今还未遇到他解决不了的问题。若是日后,明国与宋国当真有着联姻,相互攻打南夏的话,南夏便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她满脸的得意之色,尤其是想到日后,她能够成为南夏的皇后,是如何的威风!
虽说宋国、明国目前是与南夏三足鼎立,但是,谁都明白,南夏是最强的。尤其当今的君王是司徒轩,冷酷无情的国君,却将南夏治理的井井有条。加上他英俊的外表,更是让少女们着迷,就算他残酷又怎样?能够陪伴在他的身边,便是死亦是值得的。
“皇兄,你是宋国将来的希望,如果宋国与南夏联姻,你便可以更加放心地做你想做的事,不是吗?”
宋云飞嘴角翘起,慢慢地扩大,继而大笑。
“不愧是本太子的皇妹。莲儿,为兄有了你的帮忙,必定能够完成祖父的嘱托的。”
宋莲儿亦是笑了,不过,只是一瞬间,笑容便消失了。
“皇兄,如果明国的公主亦是想和南夏联姻,该如何使好?就算明国一向没有什么动静,可是,毕竟亦是一国的公主,司徒轩不可能不考虑的,再者,明国与南夏的关系似乎比我们要好,如果加上太皇太后的劝说,司徒轩纳了明瑶瑶的话,那边不好办了。”
宋云飞不屑地笑笑,“那莲儿愿意成为司徒轩的妃子?”
宋莲儿一愣。
“莲儿,在短时间内,司徒轩是不可能会废后的,你要是想成为南夏的国母,就必须先成为皇妃,不然,你便是没有机会的,不要妄想着现在就可以成为南夏的皇后。”
宋莲儿怒了,就算知道司徒轩目前不可能废后,但是,她亦是不允许别人说什么。
“皇兄莫不是看上了林雨夕那妖媚人儿?不然,怎么会替她说话?”
宋云飞没有说话,只是端起桌上已经开始变凉的茶,慢慢地品着,低着眼帘,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呵呵,原来,皇兄当真是看上她了?没关系的,到时候,可以回去禀报父皇,等她被废了,你变可以将她迎回宋国去,让她服侍你左右。”
宋云飞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你想怎么做?”
宋莲儿不屑地笑笑,就算你是宋国的太子又如何?还不是要靠着本公主?那好,既然你愿意,那本公主就成全你,让你捡一只破鞋,以泄你给我的那一巴掌之恨!
“至于怎么做,皇兄大可放心,你只管宽心地等着便好。”
宋云飞站了起来,点点头,“你小心点,这两天宫里戒严,应该再等两天,太皇太后会召见你的,好生等着便是。”
宋莲儿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有点苍白。
“皇兄,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宋云飞摇摇头,笑了。
“没事,只是昨晚喝酒多了,没有休息,你让小梅随你出去逛逛,为兄先去休息了。对了,让赵刚来见我。”
宋莲儿点点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生疑惑,但是亦没有多想,便出去了。
午时,林雨夕便由青青和青衣两人陪着回了轩夕宫。
“青衣,你们先出去,我休息一会再去见父皇母后。”
“是,小姐。”
掩上门,两人便出去了。
林雨夕躺在龙床上,舒服地摊开四肢,露出一抹满意的笑。
或许真的是累了,很快,便抱着被子入睡。
司徒轩回到寝宫的时候,见到的是这样一幅美人入睡图。
床上的人儿着着大红的外衣,抱着棉丝被,一头乌黑的青丝随意散落在鸳鸯枕上,黑红相应。长长的睫毛轻颤,犹如两把小扇子。扇子下面是一小巧的鼻子,嫣红的小嘴微微张开。由于熟睡着,小小的瓜子脸上泛着淡淡的粉红。
司徒轩摇摇头,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不敢抽出她紧抱着的被子,唯恐将她吓醒,只得用带有自己体温的披风给她披上,着凉了就不好了。
好一会,司徒轩才走到外殿去,吩咐小李子将奏折搬到这里来。
刚才听到小李子的禀报,说她回来了,便马上从御书房赶过来。御书房到轩夕宫他用了不过半支香的时间。他这般急着过来,便是因为想她想得紧,才会这般匆忙的。没想到,没等他回到,她竟然睡着了。
既然她睡了,那他便只能够再边上等着她醒来,希望她醒来的第一眼便能够看到他。
在睡梦中的林雨夕感到一阵温暖,似乎身上多了那个人的味道。没想到做梦都能够梦见他,看来,她中了他的毒,还不轻。睁开眼睛前,林雨夕暗暗地想道。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看到在不远处的书桌上,司徒轩正在认真地看着什么,眉头微皱,神情认真,是的原本英俊的脸,显得更加的迷人。没有人前的冷漠,没有轻笑的邪魅。可是,这个时候的他,很迷人,难怪人家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
感觉到一道迷糊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司徒轩缓缓抬起头,正好看到林雨夕嘟着小嘴,正衣服迷糊的样子坐在床边,小手还抱着他的披风,有点傻傻地看着他。
站起来,向着她走进,在床边坐下,轻轻地搂过她,哑声问道,“夕儿,醒了。”
林雨夕的脑子依旧处于短路之中,傻傻地点点头。
司徒轩看着她依旧处于半睡之中的模样,轻轻地笑了。
听到那好听的笑声,林雨夕有点郁闷了,她发现,他越来越喜欢抱她了,最悲催的是,她发现自己抱着的是他的衣服,原来是他给自己披上了他的衣服,难怪在梦中,能够闻到他独有的味道,还以为自己当真对他着迷到了这种程度。
“夕儿,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啊?”
赖皮的声音,不用看,都是一副赖皮的样子啦。
林雨夕很干脆的摇摇头,“没有。”
司徒轩倒是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因为,他发现,对他,她不再那么抵抗了,至于想不想,这个暂时不用管。
“什么时候了?”
林雨夕没有回过头去。
“申时。”
司徒轩淡淡地道出两字,然,这两字,像是一枚炸弹,将林雨夕炸醒了,什么迷糊样子都没了。
“这般迟了,怎么不叫我起床?还得去见祖母和母后呢。”
看着她带着慌乱的样子,司徒轩笑笑。
“夕儿,不必这般着急。”
就是因为见她太累了,所以才不忍心叫醒她的,让她多睡一会,看着她带着疲倦的面容,天知道他有多不舍。
林雨夕倒是没有他这般好奇,水汪汪的眸子瞪了他一眼。
“我这不是紧张。”
司徒轩忍住笑,点点头,她说不是便不是了,反正她最大。
“夕儿,母后现下应该在慈宁宫,我们直接过慈宁宫便好了。”
林雨夕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说‘我们’?
“你也去?”
司徒轩点点头,“我要陪着夕儿。”
一句理所当然的话,让林雨夕有着打人的冲动。
“你不是有奏折要看吗?怎么?全都看完了?”
司徒轩瞄了一眼不远处案桌上高高的奏折,再看着眼前的人儿。
“不看,陪着夕儿比较要紧。”
林雨夕再次瞪眼,“司徒轩,你成熟点,你是皇帝便是要看奏折的,跟着我去凑什么热闹啊你?让天下的百姓知道你每个皇帝杨,还不得笑死?”
司徒轩略显委屈地看这眼前炸毛的小女子,“夕儿,父皇母后明天变离宫了,难道,我去陪陪他们不好吗?”
林雨夕一愣,离宫?去哪?怎会这般着急着离开?
“为什么父皇母后会这般急着离开皇宫啊?你才刚成亲,还算是在大喜日子之中,他们怎么便这般着急着离开啊?”
“母后想去看望她的师妹,父皇不忍心看着她老在惦念着,便说要离开,就算明天不走,再多过两天,还是会走的。原本,这皇宫便不适合母后,父皇更是不忍心让她不开心,所以,才会这般急着离开的。”
原来,如此,看来,母后真的很是想念师父了吧,不然,怎会这般着急呢?不知道师父有没有下山,万一师父下山的话,母后不是白去了?
“可是,目前宋国与明国的人不是还在京城吗?再说了宋云飞不仅仅是哪一些小动作的,你放心父皇母后现在离开?”
林雨夕的担心不无道理,宋云飞在来之前就已经做了很多的准备,这次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目前还没有完全摸清楚。他秘密带来的人,究竟有何用处?没有完全查清楚之前,是绝对不能够轻举妄动的。
“夕儿,放心,我不会让父皇母后出事的,毕竟,父皇母后到时候去的地儿,还是在我们南夏境内,他们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的。到时候,我会派人在父皇母后身边保护他们的。”
林雨夕只得点点头,既然母后是师父的师姐,那么,她的武功应该不会差的,倒是父皇不知道怎样。
“父皇会不会武?”
司徒轩的武功不错,但是,不代表司徒明清就懂得武功啊?但是,一个大男人,不懂武功的话,需要靠女人来保护,似乎很失面子。
“父皇的武功在母后之上。”
林雨夕到也没有不相信,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走吧。”
司徒轩倒是不在意她脸上的表情,给她系好披风,拉着她的小手,便往外走。
慈宁宫中,司徒明清与肖梦正与太皇太后在闲聊着。
“清儿,这次可不要再离开了,你陆凯了谁来陪母后啊?这些年,你可知母后试多么地挂念着你,可是你却不曾回来看母后一眼。”
说着,太皇太后便落下眼泪来。
“母后,别哭,会伤身的,再说了,儿臣不是回来了吗?”
司徒明清上前去,拍着太皇太后的背,安抚道。
“皇上,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年,母后可想你了,天天盼着你回来。”
坐在太皇太后一旁的夏薇儿说话了,自从司徒明清回来,她这是第一次正面站在他的面前,第一次这般淡然地说话。
司徒明清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便回到了太皇太后的身上。
“母后,不管儿子身处何方,永远都会挂念着母后的,所以,母后,你一定要好好保重,有什么需要的话,一定要告诉轩儿。”
司徒明清的话音刚落,太皇太后便站了起来,满脸的不相信。
“清儿,你还是要离开?为了这个女人,你连母后都不要了?你曾经将母后抛弃了八年,母后可以原谅你,你怎么可以再次将母后抛弃呢?清儿啊,你怎么就中了这个女人的毒这般深啊?”
“母后,梦儿是儿臣的妻子,希望你不要这样说。”
司徒明清脸上浮现出了浓浓的不高兴,就算是自己的母亲,亦是不能够这般说他的妻子的。
“清儿,你变了,变得脸母后都不认识了。为了这个女人,你可以不要国家,为了这个女人,你可以不要儿子,为了这个女人,你可以不要母后,甚至,为了这个女人,你还可以不要整个天下的老百姓。清儿,你忘了你父皇是怎样教导你的?叫你一定要做明君,成为一代的明君,是你这样的吗?为了一个女人,抛弃天下的百姓,弃南夏于不顾。清儿,母后当真失望。”
此刻的太皇太后脸上已经没有了慈祥样,满脸的失望。
肖梦站在一旁,听着她的指责,没有反驳。不是因为她理亏,是因为眼前的老妇人是清的母亲,是因为她知道,儿子不在身边,那种滋味是多么的难受。但是,如果她留下,那么,到时候痛苦的不仅仅是她自己,连同清,轩儿,夕儿都不会开心的。
太皇太后指着一脸温顺地站在一旁的肖梦,大骂,“都是你,若非你一副狐媚样儿,怎么会让清儿弃了我们而去?轩儿才十岁,你变让他登基,手了多少苦,你知道吗?你有尽过左娘的责任吗?没有娘在身边的孩子便是这般的残酷。”
肖梦只是静静地说,“母后,轩儿这般早登基,是因为他有能力,我们都知道轩儿能够将南夏治理得很好,您看,现在的南夏不是很好吗?”
肖梦的表情是淡淡的,但是,声音中透出来的气势,不容忽视。
“你,清儿,这便是你的皇后吗?这般咄咄逼人。”
司徒明清还没有说话,站在边上的夏薇儿便说话了。
“皇上,母后不过是想你想得厉害了。姐姐刚才的话似乎有些不妥。轩儿的能力,我们可以看得到,他确实能够将南夏治理得很好,但是,那时候他毕竟还是个十岁的孩子,是需要父母在身边的。皇上与姐姐离开皇宫之后,轩儿的性情更是大变。皇上,如果你当初没有离开的话,臣妾想,轩儿的生活会更好,更开心。”
肖梦回宫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按理说,她回宫,肖梦是应该到清梦宫给她请安的,可是,夏薇儿没有。
几年没见,她依旧是那般娇美,眉间还是带着浓浓的忧愁,但是,眼神中却是多了一抹坚定,或许是因为夏家的下场让她得到改变的;又或许是因为夏六没能成为轩儿的后。不管怎样,她眼神中的这一抹坚定,对谁都是不好的。
“皇上到,皇后娘娘到。”
只见司徒轩携着林雨夕缓步走了进来,两人神色相似,淡淡的,却透出了强者的霸气让人不敢小觑。
两人行礼后便在司徒明清和肖梦的对面落座。
“轩儿怎么有空过来看祖母啊?”
太皇太后已经没有了刚才面对肖梦的那般凛冽,那般凶狠。此刻的她反倒像慈祥的奶奶。
“孙儿岁夕儿过来给父皇母后请安,顺便看看皇祖母。”
他的意思是,这次的主行者是林雨夕,是前去给司徒明清和肖梦请安的,你,不过是顺带着来看一下的。
太皇太后倒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只是笑着,看着林雨夕,“夕儿昨儿回门了?”
“回皇祖母,是。”
林雨夕一脸的淡然之色,语气中没有卑微之色。
“呵呵,轩儿还真是体贴夕儿,原本南夏便只有皇后才有回门的日子,而且都只是一天,可是轩儿却是让夕儿在家多住了一天,母后,你看轩儿多体贴。”
夏薇儿在这时插了话,林雨夕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哈哈哈,夕儿本来就是个可人儿,轩儿疼她亦是应该的。”
司徒轩大笑道,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的儿子过的开心更加开心的事了。
肖梦亦是在一旁淡淡地笑。
“是啊,轩儿长大了。”
这时,夏六端着茶托上来,站在太皇太后身边的丫鬟忙接过。
“六儿见过皇上。”
看着小刘跪在地上,太皇太后笑了。
“六儿这段时间在宫里陪着哀家,替哀家解闷,是个可心儿啊。”
司徒轩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抛出两字,“起吧。”便没有再看她,转头看着身边的林雨夕,低声问,“夕儿,皇祖母这里的茶是上等的普洱,地方进贡的,我不喜欢喝茶,皇祖母便全部要了。你若是喜欢,待会可在皇祖母这要点回去。这茬一年就只有一小包的。”
夏六恨恨地看了林雨夕一眼,便只得退到太皇太后身边去。然,她这一眼神,却没能逃过肖梦的眼睛。
肖梦便是这种人,只有她不愿的,没有她做不到的。对于很多事,她只是不想管的太多,所以,对于很多人,她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没有伤害到她身边的人,便没事,若是你想知道了你的去路,你大可得罪她。她会让你后悔去触摸她的底线的。很大程度上,她与司徒轩是相似的,或者说,司徒轩与她是相似的。
林雨夕淡淡地看着他,亦是低声问,“这般稀奇?”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怀疑,司徒轩笑开了。
“夕儿不信?”
危险的语气,林雨夕忙眯着眼睛笑笑,她才不会再这种地方丢脸呢,再说了,就算他说出了制造茶叶的方法又怎样?她是喜欢喝茶,但也仅仅限于喜欢喝茶,从来不去深入研究,便不会知道,这茶究竟为什么这般稀有。
“轩儿和夕儿在说什么悄悄话啊?”太皇太后笑眯眯地问道。
“皇祖母的眼睛大可不必看着轩儿,父皇好就没和你聊聊了,今天轩儿只是陪着夕儿过来,一会得回去批奏折的。”
“呵呵,母后,您看,轩儿就算过来看你,心底还是惦记着国事的,按薇儿看啊,您就让轩儿和夕儿回去了。哪天轩儿清闲点,再一起闲聊。”
夏薇儿的话,让林雨夕不爽了。刚想说什么,司徒轩轻轻地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说话。
“薇儿,轩儿是一国之君,哪有时间是空闲的?以后别说这种糊涂话了。”
倒是太皇太后出声责怪了她。
“轩儿啊,只是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来给哀家请安而已,其他时候哪有那么多的空余时间?清儿以前还不是忙得天昏地暗的,害的母后想见上一面都难啊。可好在那时候还是在宫里,母后若是想见,还是能后见着的。若是不再宫里,母后相见,就没有机会了。”
说着太皇太后又掩面哭了起来。
站在她身旁的夏六忙弯下腰去,安慰道,“姑母,您别伤心啊,太上皇不是在您的身边吗?您这般哭泣,会伤身子的。”
太皇天后却是一面哭,一面说,“他现在在有什么用啊,过两天不还是一样要离开吗?可怜我这老太婆啊,一年到头见不到孙子,连儿子亦要将我抛弃,你说,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林雨夕有点傻了眼,怎么好端端地,她就哭了起来?抬头看看身边的司徒轩,希望能够得到点什么消息,可是,只能够看到司徒轩冷峻的一张脸,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在感觉到她的目光的时候,才低下头,微微一笑。
“母后,你这是干嘛啊?”司徒明清有点无奈地说,“之前儿臣一直在外面,您不是好好的吗?再者,轩儿现在立了后,不是多了夕儿陪你吗?”
司徒明清怎么会不明白,儿子侍奉在身边,那是最幸福不过的事了,可是,他若是要留在宫里的话,梦儿必定会过得很不开心的,看着心爱的人不开心,人、他的心底便想被针刺一般。
“清儿,你这算是什么话啊?你是我的儿子,怎能这般说话?”
太皇太后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似乎不相信这话时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以前的清儿是很乖很孝顺的,所以,不顾肖梦的伤心,还是将薇儿接了进宫。可是,仅仅几年不见,难道,这几年间,连同他的孝心亦被抹掉了吗?
“梦儿,我这老太婆没几年好活了,你就和清儿留在宫中,好好陪陪我这个老太婆吧。”
太皇太后将话头转到了一直安安静静的肖梦身上。肖梦只得看下身边的男人,发现他的眼底有着渴望,是留下的渴望。算了吧,留下便留下。
“清,我们留下陪伴母后一段时间吧。”
肖梦轻声地说,林雨夕似乎能够看到她心痛的样子,她是不愿留下的,她向往的,终究还是辽阔的天地。
可是,太皇太后笑了,夏薇儿笑了,夏六亦是笑了。
“母后,既然梦儿想留下,那儿臣便留下。”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林雨夕对司徒明清有着失望,说不上浓浓的失望,但是,绝对不是淡淡的。
两人从慈宁宫中出来后,林雨夕一直没有说话,低着头走着。
“夕儿,怎么啦?”
司徒轩当然发现了她的不妥,自从母后答应留下后,她便是这样一幅神情,他看得出,那是失望。
林雨夕停下脚步,看着说话的男人,面色显得冷清。
“司徒轩,原来,这个皇宫中真的又这般多的无奈吗?”
司徒轩心里有点不舒服了,他不喜欢自己的女人,为别的事情忧愁,他想给她的是一辈子的安宁,不是让她随着自己担忧的,不是让她过得这般不安的。
“夕儿,不管别人如何说,不管别人如何做,你知道相信你的男人便好,知道吗?不要多想。”
林雨夕轻轻地摇摇头,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司徒轩,你还是不了解我。”
司徒轩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强迫她停下脚步,强迫她看着他。
“夕儿,我说过,只要你相信你的男人!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的。”
林雨夕没有挣开他,只是冷冷的一笑,“你会给我我想要的一切?司徒轩,你不觉得你这话很可笑吗?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很清楚的,我不过是个寻常女子,但是,我想要的,你永远也给不起。”
司徒轩墨黑的眼睛看着她,眼底有着浓浓的悲伤,是一种她可以很容易便可以理解的悲伤,是那般的浓烈。
“夕儿,在你的心底,我便是这般的无用吗?我堂堂南夏的皇帝,难道就没有能力给我的女人她想要的东西吗?夕儿,告诉我,我在你心底,是这般的无用吗?”
林雨夕摇摇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眼底的悲伤,让她从心底心疼。
“夕儿,难道我真的给不了你想要的吗?你在怪我一道圣旨让你进宫吗?是这样的吗?”
林雨夕扭过头去,没有看他,因为她不敢看,他眼中的悲伤刺痛她的心,然给她对他产生不舍之意。她不能够让自己沉沦下去,什么誓言都是虚假的。
“司徒轩,你是堂堂一皇帝,你可以后宫佳丽三千,而我,不过是想要一份安稳的感情,即使你现在对我是真心的,那又怎样?人心是会变的。就算你不会变,司徒轩,你想让我这辈子在这皇宫之中吗?这样的金丝笼,不是我的梦想之地。我知道,你堂堂一皇帝,不会接受一个女子的拒绝,这会让你的自尊心受挫。可是,就算你不喜欢,我亦是要清楚地告诉你。”
司徒轩在这一刻,明白了,她眼底的伤从何而来,她是看着母后不得出宫,随母后悲伤而悲伤。
“夕儿,不管你怎么想,我司徒轩这辈子都不管放开你的,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将你绑在身边,不仅仅这辈子,这生生世世,你有只能够是我的。”
林雨夕有点呆呆的,看着她,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他眼底的认真。他墨黑的眼珠里,透露出的坚定,邪魅,霸道,让她心动。
看着她微张的小嘴,司徒轩墨黑的眼珠变得深邃。
在林雨夕察觉什么的时候,司徒轩低下头去,摄取那一抹甜美。
林雨夕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面孔,僵硬着,只得任由他的舌在小嘴中游动,缓缓地闭上眼睛。直到两人头喘不过气来,司徒轩才停了下来。
林雨夕试过这般长时间的深吻,有点头昏脑胀的,昏昏地靠在那男人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吸气。
“夕儿,相信我,好吗?”
搂着她那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司徒轩轻喘着说。
林雨夕脑子依旧嗡嗡响,没有挺清楚他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
偷了腥的司徒轩,嘴角微微翘起,扯开一抹邪魅的笑容,抱起那依旧在发呆的女子,离开。
在两人的身后,一道带着阴骛的眼光一直看着两人亲密的行为,早已经气得将手中的帕子拽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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