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人给留下,再来慢慢图谋,看着景衍也是胸有丘壑之人,张佳雯很满意,只待自己派出去的人回来核实了景衍所说话的真假,到时候再看不迟。
景衍看了一眼张佳雯,见她已经上钩了,嘴角浮起了一丝隐晦的笑意,立马又归于平静。
"只是景衍..."景衍脸上露出一股为难的样子,不过很显然,他已经被张佳雯的话所打动了,张佳雯一看有戏,立马心里一喜,道:"太子哥哥若是回了京城,昭阳必定会及时通知公子。景公子这段时间还是在府上养好身体,让昭阳有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才是。"
景衍沉凝了半晌,终究是微微点头同意了,搀扶着一旁的门框直直地站立着,道:"景衍多谢公主殿下收留,他日若景衍...必当涌泉相报。"
张佳雯见景衍如此识趣,心里更是满意,这样好的一个男人,她还真是舍不得放给太子,既然要报恩,不如,以身相许?
这么一想,张佳雯简直就要笑出声来了,不过看着景衍这副硬骨头的模样,还是决定徐徐图之,吓跑了怎么办?
两人一个似潜伏的狼,一个似焦渴的豹,都选择静观其变,倒是让昭阳公主府后院的那些面首急了。
面首们图的是什么,不过就是昭阳公主的宠爱罢了,可是自从这个叫景衍的人来了府上,昭阳公主踏足后院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少了,这么一来,原本争宠的面首们也团结了起来,一致针对"外来户"景衍。
"听说你是大楚人?"一个玉面公子哥儿斜眼看着园中的景衍,颇有些挑衅的意味,他本就是这一段日子最得昭阳公主宠爱的男人,如今第一个站出来倒也正常,一开口就直指景衍的来历,看来还是知晓一些事情的。
景衍自斟自饮,完全不讲玉面公子哥儿放在眼里,这副淡漠的态度更是惹恼了来人:"你聋了吗?我跟你说话呢!"说着就上手想要抢景衍手里的茶盏,却被景衍轻松避过了。
"你!"玉面公子气急,听着旁人的低笑,顿时面子上挂不住了,伸手便要给景衍一耳光,本以为这病秧子铁定躲不过,谁知景衍突然站起来,直接一掌推出,便将玉面公子推进了一旁的荷花池。
冬日的荷花池,还结着一层薄薄的冰,玉面公子在冰上砸了一个洞出来,直接沉到了水底,又立马浮了起来,刚刚的潇洒不复存在,活像只落水狗。
这下,其他围观的众人开始重视景衍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本就是来围观玉面公子挑衅景衍,如今看来,这景衍,还真是个强敌。
"在下上官,还未请教景公子,公子武艺超群,果然不是我等可比的。"上官将姿态放得极低,心里的算盘却是打得噼里啪啦响,这景衍看样子是个硬茬,若是不能扳倒他,不如同他结盟,毕竟景衍在这雄关城人生地不熟的,他上官完全可以靠着这个优势来笼络景衍。
谁知景衍仍旧目不斜视地喝茶,这凉亭之中四面透风,景衍也不怕冷,手中的热茶真是暖手又暖心,只是这些叽叽喳喳的人让景衍有些烦了。
上官躬身揖手了半晌,见景衍仍旧没有半丝反应,丝毫没有同他攀谈的意思,不由得有些气恼,他景衍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哼。"上官见景衍如此不给面子,也不再惺惺作态了,直接一甩袖子转身就走,余下那些仍旧看戏的面首们面面相觑,只是谁也不敢上去招惹景衍。
景衍冷眼瞧着一伙人呼呼啦啦地来,又呼呼啦啦的走,连眼皮子都没有分给他们一个,仍旧在凉亭之中自斟自饮,一派名士风流的模样,让早就在一旁的阁楼上见了全过程的昭阳公主张佳雯更加心仪了,这景衍,果然跟其他的男人不一样。
如此一想,张佳雯对后院的男人个更加提不起兴趣了,还让人去后院传话,谁也不要打扰景衍在府上休养,若是她知道了,必当重罚,这样一来,景衍更是让后院的面首们愤恨不已。
景衍得知此事也只是淡淡的,对于张佳雯这样的女人,欲擒故纵才是最好的办法,往往得不到的她就越想得到,而那些早就腻味了她当然连看一眼都不屑。
某种程度中,男人和女人是有共通性的,景衍深谙此道,对于张佳雯的心理把握得不可谓不准。
年节将至,孟洛宁第一次在外头过年,到了腊八这一天,主仆三人早早地就熬好了腊八粥,小院里飘出了腊八粥的香味,倒是让附近的人闻到了,不过谁也没有在意,谁有那个功夫来打探这里住的什么人,还不如去染坊里头多染几匹布实在。
"公主,您这手艺真是比御厨还好。"雨诗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端着一大碗腊八粥喝了,立马又盛了一碗,生怕别人跟她抢似的。
雨桐瞥了一眼雨诗,一向绷着的脸也带上了几分笑意,道:"就你嘴甜,别吃撑了,吃完了待会儿一起剪窗花,咱们这年节也要过起来了。"
虽然人少,但是也不能太过糊弄不是?孟洛宁对于年节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往往一进腊月,她这个公主可就要跟着母后接见勋宗室里头的各位夫人,参加许多祭祀的典礼,还有数不完的宫宴,直到过了正月十五,方才能闲下来,还真是没有小时候那样向往年节。
如今来了这大燕,人生地不熟的,就主仆三人待在一起,倒是品出了点过年的气氛。
"待会儿我跟你们一起剪窗花。"闲来无事,除了偶尔出门转转,倒是得了很多空闲,这是孟洛宁以往未曾体会过的。
大燕的腊八节很热闹,赶集的人挤挤攘攘,到处都是小贩的吆喝声和老百姓讨价还价的声音,孟洛宁带着雨桐和雨诗三人一起买了年货回家,将过年要用的置办得满满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