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整个热闹的凤仪宫,又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孟晔,孟晔心里也是后悔,怎么就找了这么个话题呢?真是只要一遇到慕容安,他便会失了分寸。
"哼!"宁姐儿第一个不乐意了,她虽然整日里在宫中,可是偶尔也会溜出宫去,自然是听到了京城中的传言的,更见到了冰晴公主本人,可是在宁姐儿看来,那个冰晴公主怎么都没有她母后好看的,一副狐媚子的脸,就是一个被其他国家送过来当礼物的公主罢了!
闺女这么不给面子,孟晔有些汗颜,这也怪他没有安排好,本只是打算拖一拖奥兰国的使者,煞煞这小国的狂妄自大,谁知道让他们勾搭上了一些京中的臣子们,虽然只是些小官小吏,但是流言足以让民间沸腾了。
更别说,慕容家在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心态了,慕容渊那只玉面狐狸,更是直接摆出了一副和奥兰国交好的样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送奥兰国的人去死。
"不过是一个邻国公主罢了,见了我,也是要下跪的。"慕容安语气里有淡淡的嘲讽,她明知道这事儿同孟晔没有丝毫关系,只是想到那天看到的冰晴公主,心头浮上一丝不喜。
孟晔却误以为慕容安吃醋了,心里有些着急,正欲解释,却又立马闭嘴了,就是得让她吃一吃醋才好呢,免得被他宠得什么事儿都敢做,真是让他头疼。
见孟晔不说话,宁姐儿就更不乐意了,理所应当地认为孟晔这是变相承认了要纳那冰晴公主为妃了。而瑾哥儿则是看了孟晔一眼,眼里有些不赞同,也不知道他在不赞同些什么。
"父皇不是还有政事要忙吗?儿子送您回养心殿。"瑾哥儿出声,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慕容安,他还想着要和母后多相处些时间呢,不过再这样下去,估计父皇母后有可能会吵起来,这可不好。
孟晔看了一眼瑾哥儿,便知道他的小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不禁哼了一声,难道他是那种会同自己的爱妻吵架的男人,真是小看他了。
"去养心殿。"孟晔看了一眼慕容安,见她和宁姐儿两个人正低头说着悄悄话,心里更加气闷了,明明平日里宁姐儿是贴心小棉袄,如今却也不知道给她爹助攻一下,反而跟慕容安站在同一阵线,真是无奈。
就连孟晔没有意识到,往日里都是说的回养心殿,今日慕容安这个皇后一回来,他便不自觉地用了去养心殿这四个字,谁都没有注意到,除了一直伺候在孟晔左右的**。
这宫中的正主回来了,依着这位主的性子,看来以后宫中的日子,也不知是有趣,还是会怎样。
**心里掂量了一下,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皇后娘娘的地位不可动摇,可是偏偏有那些个自恃美貌的,想要来这后宫之中夺宠,他一个奴才,也只有叹息的份了。
"太子,今晚的功课,不得落下了。"出了凤仪宫,孟晔又恢复成了往日里的冷面帝王,吩咐瑾哥儿回东宫自己去,哪里像是刚刚在凤仪宫中和乐融融的样子?
就连孟瑾言也分不清,他父皇在母后面前,到底是故意为之就为博母后一笑,还是在母后面前就是这副傻样儿,不过无论怎么样,都是父皇对母后的真心实意。
"是,儿臣谨遵父皇旨意。"孟瑾言拱手作揖,转身回东宫,身后的小太监赶紧跟上,如今,太子爷真是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是那做事的风格,都是雷厉风行的,脸上同样带着万年的冰霜,难得见到暖意。
看着远去的儿子,听着身后凤仪宫传出来的欢声笑语,也不知道宁姐儿又说了什么,把里头的人都逗笑了。孟晔止住自己想要回到凤仪宫的心,深呼了两口气,还是转身去了养心殿。
旁人看着皇上无限风光,权力在握,可是只有自己真正坐上了这个位置,才知道皇上为何被称为孤家寡人,为何被喻为高处不胜寒,三更灯火五更鸡,永远有操不完的心,偏偏这些都是民生大事,容不得有半点马虎。
"召禁卫军统领,朕有事相商。"一踏进养心殿,看着案几上摞得高高的一堆奏折,低头又忙了起来。
"臣禁卫军统领袁龙,见过陛下。"孟晔还是皇子之时,便与袁龙交好,袁龙也是个忠肝义胆的汉子,多年来领兵有方,虽然一直从未投靠过孟晔,却在孟晔当太子被软禁之时,为孟晔教训过找茬的一些杂碎。
孟晔登基之后,禁卫军便由袁龙领军,在孟晔离京期间,宫中防守严密,未曾出现过安全事件,这让孟晔对于袁龙更为满意。
"三日后,奥兰国使者与冰晴公主一同进宫,务必要保证这期间,他们的安全才是。"孟晔并不打算娶冰晴公主为妃,那日在街上看到奥兰国的做派之时,心里便对这个冰晴公主反感,即便她容颜再出色,可是这种人前装的落落大方的人,越是这样,更显得她背地里的阴暗。
这也是孟晔一直喜爱慕容安的原因,慕容安再怎么折腾,孟晔都乐意宠着她。要是换个人,孟晔连个眼神都不会给。
"臣遵旨。"袁龙对于眼前的皇帝也是服气的,能让先皇禅位,整个朝堂众臣听命,能让天下太平,肃清朝堂的男人,若不是孟晔是****,袁龙也许会和他拜个把子。
"千万不能让他们在宫里出了事,让他们以此事为借口,来提出要求。"孟晔话锋一转,虽然不打算接纳冰晴公主,但是用她来刺激刺激慕容安,孟晔也打算试一试,只不过为了以防冰晴公主太过骄纵,预防万一罢了。
袁龙郑重地点头,陛下对于皇后的独宠,大楚上下众所周知,自然知道病重半年的皇后娘娘突然病情好转了。
依袁龙看来,陛下对于奥兰国近日的作为是有些不满的,只待一个爆发的契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