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安从江景苑的怀中抬起头,不情愿地坐在一边,面上端着乖巧的样子:"娘真是的,才见着你的贴心小棉袄呢,就凶巴巴的,就没见着小棉袄灰扑扑的嘛。"
江景苑看着慕容安那一路奔波满脸劳累的样子,一时之间,质问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只能用食指点慕容安的额头:"别贫嘴,赶紧说,怎么突然回了秦城,五殿下呢?"
慕容安嘟嘴,明显不满意娘亲心里只记挂着孟晔,不过想到到底还是自己的做法不妥,便开口道:"他在后头呢。"说完又有点心虚,其实慕容安心里也不知道孟晔有没有追上来,便转移话题:"娘,我这次前来,可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的。"
说完,慕容安又左顾右盼地问:"爹和大哥呢?"刚来的路上,见着城中小摊小贩还在吆喝着卖菜卖水果,便知近几天秦城是没有战事的,按理说慕容越他们应该在府中的啊。
"你嫂子怀孕了,你爹和大哥出门买东西去了。"一说到江一郎怀孕的事情,江景苑便忘记责怪慕容安了,好不容易,慕容广有了***,今儿可真是喜庆的日子呢,正好,慕容安也来了。
母女两正说着话,外头传来慕容越粗犷的笑声:"听说闺女儿回来了,人呢,哪儿呢?"慕容越人还没有进门,声音便响彻了珍惜将军府。
慕容安跑出门扑进慕容越的怀里,撒娇地叫爹,一旁的江景苑调侃她:"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还这么娇气,看来五皇子真是把你养得太好了。"
此话一出,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慕容安想到孟晔,心中复杂,她相信孟晔对她的爱,但是在家国大义面前,孟晔对于二哥的态度,还是捉摸不定的,她不想去赌。
"爹,娘,我有要紧事要和你们说。"慕容安难得这般郑重,一下子惊住了其他人,只有连翘,会意地将伺候的下人带了下去,杨一男则是有眼色地守在房门口,见着这样的阵势,慕容家其他人也不再磨蹭,几个人一起进了房间,倒要看看慕容安所说的大事是什么。
"我在京中,见到了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慕容安环视着家人,不出意料地从他们的面上看到了震惊之色。
"这就是你来秦城的原因?"江景苑一向是七巧玲珑心,现下立时明了慕容安为何回了秦城,"可还有其他原因?"江景苑心中清楚,若只是见着了与慕容安相似的男子,以五皇子和慕容府的实力,定当查清楚那人的底细,没有意外的话,会直接传书到秦城来。
慕容安亲自来了秦城,定当是有其他事情发生了,并且,以五皇子府的力量,还不能够摆平这件事情。
"女儿并不能明确那就是二哥,但是那人的身份,大伯父已经调查过了,是西凉的摄政王世子。"慕容安的话犹如惊雷一般,砸在慕容家其他人的心上。
慕容越更是喃喃的开口:"不可能,当年,当年..."当年二儿子慕容墨,是在来秦城的路上忽然不见的。秦城尚且与西凉隔着十万大山,孩子又怎么会流落到西凉去呢?
"有什么不可能的!"江景苑手心紧握着,听闻西凉摄政王一生无妻,后院之中干净得很,却在某一日领回府一个男童。当时江景苑从路过秦城的商旅口中知道这件事情时,还特意探查过,却因为摄政王带回孩子的日期远早于慕容墨失踪的日期,且孩子的年岁不符,没有深究下去。
好一个西凉摄政王,居然瞒天过海这么多年。不知道慕容家哪里得罪了他,竟然如此狠心,让孩子跟他们父母分离那么多年。
"娘?"慕容安不解,虽然她的心里也很希望摄政王世子就是她二哥慕容墨,但是事情还没有下定论,娘亲的反应怎么这么奇怪呢?
江景苑见着众人都看向自己,缓和了一下语气,道:"只是听说西凉摄政王一向行事诡谲,想来这种事情,也是做得出来的。"
慕容越点头,心中却将江景苑的异样记下来了,虽然他一向粗犷,但是枕边人的情绪他还是感知得出来的,这其中,想来有什么因果。不过当着孩子们的面,她既然不愿意说,那他也就不问了。
"那二弟现在在何处?"慕容广没有发现爹娘的情绪变动,急急地开口问,若是还在京中的话,那他现在就回京去。
慕容安摇头,她也不知道南宫辰一行人现在到了哪里,见着其他人陡然失望的眼神,只好道:"他们比我先走,若是回西凉的话,必经秦城要塞,这几日若是有商队经过秦城,爹爹不妨细细盘查。"
听了慕容安的话,慕容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弹跳起来:"是他,一定是他!"他今日出去买东西之时,见着秦城最大的客栈门口,停着整齐的一队人马,为首的公子哥儿风流倜傥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商队的首领,而是世家贵族的少爷一般。
"广儿,你可知你二弟在哪里?"江景苑心里已经认定了南宫辰就是失踪多年的慕容墨了,慕容安见着娘亲心急的模样,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浇冷水,便同样眼巴巴地看着慕容广,难道,南宫辰一行人,正好在秦城中?
迎宾客栈,南宫辰看着简陋的天字号房间皱眉,这秦城白挂着西部第一要塞之名了,城中最大的客栈,天字号房间里,竟然也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下属看着四处走动,时不时伸出手指出来戳一戳物件,试试灰尘有多厚的南宫辰,心里很是焦急:"世子爷,**是说了,秦城中乱的很,世子爷一定不能在这城中过夜。"
南宫辰白了一眼自己的属下,觉得啰嗦地很,便敷衍地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下去让人来把这房间中扫干净。"
下属无奈,只能听命地下去行事了。至于南宫辰,压根儿就没把摄政王的嘱咐放在心上,毕竟,他爹往日里实在是太啰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