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我仍然很怕死人。
突然之间走到这块阴森的墓地,因为强化了精神力,我大脑居然能反应过来,抬起头冲孙思秒问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但不知何时,孙思秒略显驼背的消瘦身影,已变成了弗莱迪的背影。
他缓缓转过头,丑陋可怖的脸上浮现一抹狞笑:“这是我为你选择的葬身之地,喜欢吗?”
他的脚边,不知何时出现一个挖好的墓坑,前面的十字架上不光写了我的名字,还有我的照片。
靠!中招了!
我当即反应过来,这是梦中梦。
没有了先前愤怒的延续,我看到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没有了先前的从容,心中慌乱不已。
“你逃不掉的。”弗莱迪阴恻恻的大笑起来。
一双从地底伸出来的布满伤疤的手抓住了我的双脚。
“你特么,我还没逃呢。”
我反应还是挺快的,在双脚被抓住的瞬间,下意识的想往前倾倒,寻找一个失重的感觉,但我会的招数不仅在上一个梦中梦里告诉过弗莱迪,还在这个梦里,一遍又一遍以命令的语气让弗莱迪假扮的孙思秒记住。
这家伙已经预料到我会做什么。
大地喀嚓一声,裂开了一条大缝,那双手拉着我一直往下沉,我这一趴,直接趴在了裂缝的断口处,没有完成失重的前扑动作。
在梦中感觉不到痛,我的感觉被削弱了很多,思维也没以前运转的快了。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我的脖子以下都被拉近了地缝里。
千钧一发之际,我用手在头上拔了一把头发大喊道:“奇数,孙思秒是男;偶数,孙思秒是女的。”
这是个没有意义的占卜,我连头发都没有去数。
但它还是有效的。
一股剧烈的头痛随之而来。
我的头也变得昏昏沉沉,直想睡觉,但又因为剧烈的头痛睡不着。
在我头痛的时候,我没有继续往下降,周围的压迫感也没了。
等我的双手从太阳穴放下,眼前却是一片明亮柔和的光芒。
我又回到了那间汽车旅馆里。
孙思秒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冲他摆了摆手,直接坐到椅子上继续揉太阳穴。
直接被抽走精神力的感觉,虽然我已经经历了好几次,仍然抵抗不住这样的痛苦,又难受又疼,难受的想吐想睡觉,但又被一股说不上的别扭痛楚拉回现实。
“发生了什么事?”孙思秒又问道。
“让我缓一会儿再说。”我低声回了一句。
人的身体在遭受重创时会有应激本能,如昏迷或者睡觉。
而持续的剧烈疼痛有个好处是,让我摆脱了继续睡觉的本能。
我也在断断续续的疼痛中,开始断断续续的思考。
人在梦中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因为现实中没有受到伤害,大脑里的痛觉神经没有接收到痛楚的信号。
不过,《猛鬼街》里的青少年被弗莱迪杀死时,为何在梦中也会那么痛苦呢?
是因为他们现实的身体也在受到摧残的原因吗?
弗莱迪又是怎么通过梦中来影响现实世界的?
我的思绪时不时被剧烈的头痛打断,这也给了我一个转换思维的机会,每次思考的问题在头痛过后就会变成另一个不同的问题。
在某一次阵痛过后,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我现在会不会还在梦中?
答案是不会。
因为我的头很疼,在梦中是感知不到疼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