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儿子正跟我玩“什么声音”的游戏。
他会坐在购物车上,开心的看着我问:“推土机是什么声音呢?”
我会双手比作推土的动作,发出轰轰的声响。
然后,他问我:“洒水车是什么声音呢?”
我就滴滴滴滴的哼出兰花草的音乐,貌似大部分地方的洒水车都这声音。
然后,他乐此不疲的问我:“挖机是什么声音呢?”
我会用右手比如挖机的吊臂,一边挖土一边发出噪音。
他开心的会接着问:“叉车是什么声音呢?”
我会两只手向前一插,缓缓提升高度,发出滴的声音。
当他问道搅拌机是什么声音时,我接到了前美女同事的微信。
心慌意乱之下,我对他说:“对不起儿子,爸爸也不知道搅拌车是什么声音。”
他失望的敛去了笑容。
看到儿子的失望表情,我很是内疚,更烦躁。
美女要来,我把儿子送哪里去呢?
再想到家人知道我一个人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大半天不回来,他们会怎么想呢?
我的前半生生活坎坷,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快乐祥和的家,母亲的精神和身体也因此越来越好,我是断然承受不住变故的。
当断不断,必受其害。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纠结,直接在微信上回复美女前同事:不好意思,不是本人。然后将其微信删除好友。
做完这些,我长出一口气,轻松了。
从这一点看,我估计有些自虐倾向。
哪种选择最痛苦,我往往会选择它。
“儿子,爸爸想起来了,搅拌机是这样响的……卡啦,卡啦……”我两个手做出滚筒状,发出声响,逗得儿子开心不已。
内心却在流泪。
不过,这种艳遇不成功的经历,我遇到了好几次,这次依旧不成功,我也没有很在意。
当然,后来我才知道,这次是孙思秒对我的试探。
第二天,星期一,骑车去公司上班。
到了公司,人事经理突然把我叫到小培训室,告诉我,他向总部提升我未安全主管,没有通过。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
我不知道他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但我真的没有什么情绪。
安全办就我一个人,升了安全主管,也是我一个人。出了安全事故,首要追责的依然是我。
搞安全工作,要是注重名和荣誉,那就完蛋了。
这样你会得向许多不合规的现象妥协。
我觉得安全员这个职位挺好的,我一个安全员,你们要对我再有意见,我也就是等级最低的员工,奈何不了我,也不愿意跟我耗。
这叫错位打击。
我要升到安全主管,可能要考虑的事情就复杂了。当不当安全主管,无所谓,我还是我。
我说:“这个问题不大,工资能给我涨一次就行了。”
这句话音未落,一道雷电劈了下来,劈中了我。
你妹,要求涨工资有错吗?
……
我做了很长一个梦,梦里的东西记不住,但感觉非常的难受。
一觉醒来,已身处一个封闭的集装箱里。
身旁站着一个猥琐的中年人,居高临下,一脸奸笑的看着我。
我揉了揉脑袋,对他说:“老哥,您好。”
然后,吃力的扶着集装箱的墙壁站了起来。
我看了看四周,除了我和他站的位置,其他地方都黑漆漆的,我们头顶有一盏微亮的灯。
我这人有个特点,遇事不慌,突然之间来到这么一个地方,旁边还站着这么一个猥琐的人,我并不感到吃惊。
吃惊慌张有用的话,我早就护住胸口大声尖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