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丧尸一直想借助强悍的身体力量跳上来,但每一次都差些,重新摔在地上。
至于它不会爬楼梯之前是怎么上来的,我已无暇顾及。
因为楼道里会动的可不止它一个。
既然这个暂时没威胁,我立即转过身,看到第二只会动的丧尸左摇右晃的往前挪动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它已成功前进了——小半米。
我以为它刚苏醒,还有点迷糊,可看到它从尸堆里爬出来的全身后,不由松了口气。
这是一只残疾丧尸。
不仅少了左手,还少了一条左腿。
这也是它为什么半天才挪动一点的原因。
我也不敢太大意,先往后瞅了一眼楼梯下仍在狂躁蹦跶的丧尸,然后用棒球棍由轻到重敲击着楼梯。
我制造的噪音令这两只丧尸更狂躁了,但没有更多的丧尸爬起来,这是好事。
看看着一楼的丧尸,我知道现在后路被断,只能去跟残废丧尸狭路相逢勇者胜。
我得闯出一条活路来。
我握紧棒球棍,小心观察着地上的丧尸尸体,来到了残废丧尸的前方。
它伸出伤痕累累的右手想扒我。
我看着它,目光一冷,抛却任何多余的想法,抡起棒球棍,一棍又一棍的砸在它的脑袋上。
乌黑的血点溅到了我的脸上,我没有理会。
当棒球棍打烂了丧尸的脑袋那一刻,我的身体仿佛也四分五裂。
我平常连只蚂蚁都不会去伤害,看到受伤的小动物总是心生怜悯,看到摆在案台上的猪头都心生怯意,对生命及命运的敬畏,让我极力避免做一些可能会产生因果的行为。
现在,我却把一个人的脑袋敲成了碎片。
纵然它是丧尸,也超出了我的心理承受范围。
理智告诉我,必须要这么做,所以我做了。
做完我就吐了。
肚子里的五脏六腑来回翻腾着,让我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眼泪不知什么原因,也流了出来。
我像个缺水的鱼,快速喘着气,抬起头望着斑驳的天花板,一字一顿愤怒的说道:“这下你满意了吧?靠!”
上面没有人,我说话的对象是命运,我的命运。
我总认为命运虚无缥缈又切实存在,当我逼不得已做一件违背准则、违背内心的事情后,便会这样恶狠狠的说上一句。
我觉得,这是命运对我的捉弄。
我愤怒,又无可奈何。
不管怎么说,我目前还活着,这是好事。
地上的丧尸尸体现在还没有爬起来给它们的同伴报仇,说明它们是真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刚才的声音可能就是这两个丧尸其中之一弄出来的。
但……也可能不是他们弄的。
我做安全员的第一天,师傅就曾严肃认真的告诉我:李方,安全工作再怎么做都不为过。
这句话在日后的工作中,我深有体会。如果有一天我也带徒弟,我同样会在第一天就把这句话告诉他,让他印在骨子里。
我清醒了一下血液上涌、激动狂热的脑袋,扶着墙壁勉强站起来,目光落在过道两侧的三个房间门上。
嘭!
不等我决定先从哪个房间查看,一声闷响便从最大的房间里传出,跟我最初听到的响声一模一样。
不用选了,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