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其实每次见你我也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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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在成看着身边的女儿,一遍遍地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十根修长葱白的手指时不时纠结在一起。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她这么忐忑了,上一次看到,还是在她九岁那年。

那次她打破了爷爷最心爱的古董花瓶,全家都知道是她打破的,她想承认又不敢承认,当时就是这个反应。

这是她紧张到极致的表现。

而从后台回来到现在,她白皙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绯红,比韩城的落日更美。

宋在成在心里浮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就仿佛在拥有女儿宋妍喜的二十多年后,时间的列车面临着拐弯,要驶向另一个方向了。

他知道,她可能是跟秦艺表白了。

毕竟这段日子父女俩谈话了无数次,身为父亲的宋在成,太知道女儿在想什么了。

在宋在成看来,以女儿的条件,如果是她主动开口,那就意味着已经输了。

因为没有男人会不喜欢她,无论是样貌、学识、修养还是家世、性格,她都无可挑剔。

换句话说,如果那个男人没有主动开口,就说明他有很多现实的理由,不能和她在一起。

而这还是从最善意的角度来推测的。

如果换个阴暗的角度,那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那个男人在欲擒故纵,要通过感情牢牢地掌控她的心理,以实现更大的企图。

宋妍喜除了人,当然还有更被外人所企图的东西,毕竟她家里不只是有矿,还真的有“王位”要继承。

豪门的婚姻,永远都充斥着利益,这点身在财阀家的宋在成最知道不过了。

但普通人想高攀豪门,难道没有利益的考量吗?

不过,宋在成是合格的财阀二代,他的阅历和智商,都足以让他确定,秦艺应该不是第二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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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从他旗下几个公司的融资情况来看,他不是贪财的人,不可能看上宋家的财富。

但这也不是宋在成希望看到的。

说实话,宋在成还是有点希望,秦艺能多多少少看重一些宋家的财富的。

毕竟这样女儿能多一点优势,而他也能顺理成章地和他合作,为宋家开拓更大的版图。

甚至,未来让他和女儿一起执掌SK集团,也无不可——他退休当个太上皇,岂不是悠哉?

没错,站在父亲的角度,宋在成是希望秦艺能和宋妍喜能在一起的!

不虚伪地讲,试问天底下哪个岳父会不喜欢秦艺这样的女婿?

他可不只是会唱歌、长得帅的小白脸啊,而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未来必然的新晋财阀之一!

要是连他这样的都不满意,那干脆女儿就不要嫁了。

所以,为什么在这场演唱会之前,宋在成要纵容SMK各种为难秦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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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他就是想让秦艺知道,宋家在高丽的能量。

而在高丽之外的全球五十多个国家,宋家也都有大把的跨国公司分部,这些都是宋家能为他提供的能量。

高丽第三财阀,全球五百强排名上游的SK集团,实力确实当得起“雄厚”二字。

他以为这样能让秦艺乖乖坐在自己跟前,好好跟自己谈谈。

以及,能对自己女儿更高看一眼。

可惜,秦艺完全不care。

不但不care,还直接硬刚,且胜。

现在这个情况,就有点尴尬了。

宋在成打赌,秦艺最后给宋妍喜的回应,一定是拒绝。

因为如果喜欢她,根本用不着她来表白。

一想到这里,再看着女儿那忐忑的表情,宋在成就不由心里微微叹气。

本来他都已经想回去了的,但是现在改主意了,毕竟这种时候,他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伤心呢?

不得不说,宋在成和高丽的其他财阀有所不同。

在他的概念里,家人永远是排第一位的,而不是自己的商业版图、利益触手和翻云覆雨的能力。

所以,宋家现在只是高丽第三财阀,而三十年前,它和金家并列第一,不分伯仲。

看到宋妍喜终于又坐下了,他凑过去,淡淡道,“如果得不到想要的回答,有时候只是时间不对。爸爸年轻的时候,总是比别人慢一步,错过很多生意,经常被你爷爷打。可是,现在回想那些事,那些经历其实很有趣。”

宋妍喜莫名其妙地看着宋在成,一脸的问号。

宋在成微微一笑,没有做太多解释,又问,“你在等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宋妍喜若无其事地说道,“秦艺的下一首歌啊。”

“哦,那听完歌再说吧。”

“你不是打算回去了吗?”宋妍喜有些不高兴地说道,“还有董事会等你开呢。”

宋在成苦笑了下,“我打算等你一起回去。”

“你又想关我?”宋妍喜咬了咬嘴唇,“你再关我我就报警!”

“不关你。”宋在成摇摇头,“爸爸只是等你一起回家。”

......

后台。

李江南、葛军、陈大雷等围着秦艺纷纷报喜。

“油管直播间人数炸裂了!艺哥,你可能真的要火遍全球了!”陈大雷兴奋地说道。

“什么叫可能?”葛军笑着轻拍了下陈大雷的后脑勺,说道,“是现在,此时此刻,秦艺成为华夏流行乐坛有史以来,第一个冲出亚洲的歌手!”

李江南长叹一声,有些激动地感慨道,“成了,这次真的成了!从流行乐第一次输入华夏,到现在过去三四十年,我们终于有反向输出的歌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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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拍了拍秦艺的肩,说道,“但是演唱会还没有结束,不能松懈!你管好好唱,其他的有我们!”

秦艺对众人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微微点了几下头。

然后问李江南,“换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换了,谱子也打印出来了,没问题的。”李江南说道。

在上一首歌上场前,秦艺就通知李江南,要临时换歌。

换成那首,他想唱给宋妍喜的歌。

李江南虽然不太理解,但还是立即通知了乐队准备换歌。

好在换上的那首歌,之前秦艺在全国巡演时准备过,只是后来第一场就碾压了对手的中韩歌会,所以巡演没有开下去,那首歌也没唱过。

但是乐队私下训练过几次,加上有谱子,还是没问题的。

秦艺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往化妆间走去。

陈大雷看秦艺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太高,忙问,“怎么了,姐夫你为啥不太高兴?”

秦艺没有回答。

走到更衣间门口的时候,他的脚步又突然停了下。

忽然又有些不想唱那首歌了。

因为那歌,真实得太过赤果果了,而感情这种事,真的需要说得那么坦白吗?

如果非要真实的话,秦艺想告诉她,从一开始,自己就一直在利用她。

利用她打击SMK,利用她打开高丽市场,甚至利用她为花样少女团炒作。

虽然,她是自己送上门的。

至于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她?

喜欢一定是有的,或者说幻想肯定也是有的,这样的女孩子,号称全亚洲宅男的终极幻想,他一个俗人也不可能例外。

但,那不是爱情。

从一开始就不是,只是后来阴差阳错下,有了爱情的假象。

秦艺知道,就是因为这种假象,宋妍喜才选择了忽略她和自己根本上对立的身份。

所以在身份被曝光后,她可以顶着无数的漫骂和嘲讽,抛下自尊,依然选择跟团出席活动、参加表演。

实在顶不住压力的时候,她才会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发条信息。

哪怕自己过了半天才回她,她都会先欣喜地回自己一句,对不起打扰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对于这样一个为了喜欢你,既可以卑微到尘埃里,又可以勇敢到对抗全世界恶意的女孩,谁能做到无动于衷呢?

但在停下脚步半秒之后,秦艺还是进了更衣室。

他依然觉得,只有坦白地告诉她自己的想法,才是对她最大的尊重。

至于之后......可能没有之后了。

毕竟,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秦艺走进化妆间,赵姐正在里头等他。

见他进来,赵姐关上了门。

说道,“我想了下,这件事我最好不要告诉菲儿。我知道,你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喜欢,这或许也是你值得菲儿那么对你的原因之一。”

秦艺没有表现出太意外,只是点了点头,问,“然后呢?”

“我的意思是,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让她产生了某种误会,基于你的人品,我都选择信任你。”

“你不如直接说,你怀疑我撩过她,她才跟我表白的。”

赵姐摇摇头,“我没有那么说,我确定我是相信你的。只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有一个明确的表态。说实话,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和菲儿修成正果。

我见识有限,反正除了你,想不到第二个能配得上菲儿的男人了。”

秦艺淡淡一声苦笑,“知道了。”

赵姐见他这副表态,顿时欣慰地一笑,“那我也一定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你放心!”

“化妆师呢?”秦艺问。

“他敢说我就全演艺圈封杀他!”赵姐不假思索。

“不是,我是说他该给我卸妆了,下一首歌不需要这种妆。”

化妆师老莫这才从帘子后头冲出来,连忙说道,“来了来了!”

......

卸妆完毕,秦艺换了套清爽的白T恤加牛仔裤。

仅仅过去了三四分钟,外头的歌迷,就已经在大喊他的名字了。

秦艺拿上吉他,走到升降机旁边。

陈菲儿走了过来。

问,“为什么突然改歌?”

秦艺愣了愣,然后说道,“突然想唱这首。”

“可是,这首歌不在原计划内,连备选都不是。”陈菲儿似笑非笑。

秦艺突然有些心虚,怀疑陈菲儿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是没有证据。

照道理,赵姐说不会说,那就肯定不会。

而化妆师是个从业十多年的老人了,应该知道他要敢说,自己就可以在圈里彻底封杀他的。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于是沉吟了一秒后,他说道,“对,可是我突然想唱这首,你会反对吗?”

陈菲儿摇摇头,淡淡道,“你的决定,我从来都没有反对过,你忘了么?”

这话,让秦艺心里又微微一怔。

话里似乎还有话?

“好了,”陈菲儿终于又露出招牌式的笑容,说道,“上场吧!很多人都在等你!这首歌词曲都很棒,我也很想听呢!”

秦艺从有些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然后点点头,说,“好!”

陈菲儿保持着微笑,直到升降台升到最高,秦艺的身影消失不见,而全场的欢呼淹没了一切。

她才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告诉秦艺,其实宋妍喜表白的时候,她就在房间门口的拐角处,全都听到了。

但她终究是忍住了。

听到如何,没听到又如何,感情的事,永远争论不出结果的。

自己在选这个男人的时候,或许还没想过,会面对这种尴尬的场面。

但是现在,自己应该意识到,这种情况未来都不会少。

多白痴的人才会认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种事,会在一个才二十三岁的全球超级偶像身上发生呢?

而自己能做的,就是让他自己选择。

......

秦艺再度登上舞台,怀中抱着吉他。

坐在一把白色的圆椅上,他调低了麦克风的高度,又轻轻地校了下吉他的音准。

在弹下第一个音符之前,他其实有些话想对宋妍喜说,但是后来又觉得太冠冕堂皇了,还是不说了吧。

更何况,说多了,对陈菲儿也不公平。

于是,他手指轻轻一动,一段略显低沉,但悠扬绵长的琴音,像月下溪流一般缓缓流淌而出。

这种琴音,有一种让人安静下来的力量。

全场寂静,唯有无数的荧光棒,在黑暗中闪烁,如海浪般轻轻摇摆。

所有人都在静静地享受,一场新的听觉盛宴。

宋妍喜双手交叉地放在腹部,此刻却是完全平静了下来。

就像是终于等到高考的学生,再也不纠结那些知识点有没有复习到位,只想最后求一个答案。

但是当秦艺开口唱第一句的时候,她还是不禁愣了下。

因为她发现是粤语。

难怪之前秦艺说,她可能听不懂。

的确,这也是秦艺选这首歌的理由之一,因为宋妍喜听不懂,所以只能回去之后才能知道他到底唱了什么。

这样的话,省去了大家面对面的尴尬,对谁都好。

秦艺轻抚着吉他,在弹唱。

身后的肌肉,则用架子鼓为他伴奏。

“可不可不要这么样,徘徊在目光内。”

“你我都知道,这并非寂寞难耐。”

“即使千多百个深夜,曾在梦境内。”

“我有吻过你这毕竟并没存在。”

......

宋妍喜耐心地聆听着。

她感觉这首歌的旋律似乎是偏向于深情的。

但唱腔上,却又隐隐有一种压抑的氛围。

这肯定是一首S+的歌曲,因为不需要听懂歌词,就似乎能听出情绪。

但对于宋妍喜而言,这显然不重要。

重要的是,随着秦艺的演唱,她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好像没来由地被刺痛着。

这首歌,到底在说什么?

为什么就算听不懂歌词,自己的情绪也会莫名地被牵扯?

宋妍喜再也忍不住了,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翻译软件。

这个软件可以听声识音,然后再翻译成韩文。

此时全场观众都沉浸在了歌声的意境中,如听室内交响乐一般安静至极,正好可以排除对软件的干扰。

于是,一段又一段的歌词,以不那么精确但大致吻合的方式,显示在了宋妍喜的手机屏幕上。

而此时,秦艺也唱到了歌的副歌部分。

“其实每次见你我也着迷,

无奈你我各有角色范围,

就算在别人眼内超出好友关系。

唯在暗里祝福暗里着迷,

无谓要你惹上各种问题,

勿说道别吧,

是否能回朋友姿态。”

没错,这首歌就改编自刘天王的《暗里着迷》,粤语歌坛历史上最经典的情歌之一。

或许当初刘天王也没想到,在这首歌诞生三十年后,会成为某音无数港片解说的背景音乐。

而这也恰恰说明了,这首歌对于情绪的渲染力之强。

《暗里着迷》这首歌,原本描述的就是两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人,互相产生了情愫,却不得不彼此克制的纠结情绪。

据说,男生普遍更喜欢这首歌,原因不得而知。

这歌的旋律介于低沉与高昂之间,而歌词则介于平和与赤果之内,这种处理方式,与一个在感情漩涡中反复挣扎、纠结,而情绪几近失控的人物形象,完美契合。

你甚至仿佛能看到,一个坐在走廊,时而沉默抽烟,又时而激动捶墙的男人。

所以,这歌的成功,就在于其强大的情绪感染力,以及对“感性”与“理性”的双重诠释。

有人说,这是一个有妇之夫爱上有夫之妇的故事。

但其实未必,它也可以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虽然相爱却终究不可能的故事。

无论怎么说,这歌要表达的核心就一句话。

“其实每次见你我也着迷,无奈你我各有角色范围。”

当然,为了更精确地表达自己的想法,秦艺在不改变押韵和流畅度的前提下,对歌词的多处都进行了修改。

比如,原歌词中,“就算在寂寞梦内超出好友关系”,秦艺改成了“就算在别人眼内超出好友关系”。

毕竟,说自己“寂寞梦内”想过和宋妍喜超出好友关系,那不是显得和陈菲儿同床异梦了么?

虽然他的确很欣赏宋妍喜,但真的没到那种程度。

而且,陈菲儿要是知道,肯定要炸裂,这也是对她的不尊重。

而改成“别人眼内”,在粤语中是通顺的,而且他和宋妍喜传过绯闻,逻辑上也说得通。

另外,原歌词后面的那句“共我道别吧,别让空虚使我越轨”,这就更不合适了。

第一他不空虚,第二他也不想表现出要和宋妍喜彻底划清界限的姿态。

毕竟人家刚刚表白,你就来一句“拜拜”,这就不是人干的事儿。

诸如此类的修改还有好几处,目的也都是为了符合他和宋妍喜的实际。

既然答应宋妍喜,要告诉她最真实的答案,那就必须做到。

......

演唱还在继续,可是宋妍喜已经没法在听下去了。

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一行行刺眼的歌词,她终于知道,秦艺给自己的答案是什么了。

原来,在他眼里,那一切都只是“别人眼里超出的好友关系”。

原来,他陪自己聊天、打电话,真的只是想留住自己,为他开拓高丽市场。

原来,那晚在别墅的庭院里,他说的那些不着边的话,也不是表白。

原来,那天狂欢后,自己借着酒劲像个疯女人一样的进他房间,给了他初吻,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并没有存在的吻”。

原来......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多可笑啊,我还以为只要父亲不反对,就肯定能和他在一起了呢。

我还以为......宋妍喜这样的女孩子,没有人男生会不喜欢呢!

我甚至还以为,他只是害羞,所以我要勇敢一点,就像个没有自尊的野孩子一样,这样他就会感动了呢!

啊,恋爱这种事,真的是疯子才能干的事呢!

可是那天晚上,面对那个持刀的歹徒,他毫不犹豫地就冲了上去......这不算是他愿意用生命守护我么?

可能,他要守护的人还有很多吧。

可能,我们真的各自有各自的角色要扮演,所以不合适的。

可能......

宋妍喜想不下去了。

一滴眼泪滴在了屏幕上,模糊了字眼。

也模糊了现场她能看到所有的一切。

宋妍喜抬头,看到周遭的人的脸都开始扭曲,就像一个个怪物,狞笑地着看自己。

他们甚至还在窃窃私语,声音嗡嗡嗡,嗡嗡嗡的,就像在商量怎么吃了自己。

吃了,成为笑话的自己。

宋妍喜害怕了。

她曾经勇敢过,勇敢地表白,勇敢地为他对抗整个世界,甚至包括自己的父亲。

但是这份勇敢让她受了伤,所以现在她比任何时候都胆小。

她怕自己真的会成为笑话。

于是她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挤开拥挤的人群,来到两列塑料椅隔成的走道上。

这里的人少了些,宋妍喜再也绷不住了,眼泪顺着脸颊疯狂流淌。

她想戴上口罩,但是这才想起刚才上台表演时,口罩不知道扔到哪了。

于是她只能捂着嘴,低头快步往外场走去。

台上,秦艺看到了那个身影。

他看到她的肩膀在抖动,在抽搐,也看到她捂着嘴,像逃离末日一样逃离这里。

他突然有种想冲下去抱住她的冲动,然而理智让他中止了这个灾难性的想法。

这么做,对于他,对于陈菲儿,对于宋妍喜,都是灾难性的。

感情的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没有谁对谁错,谁正义谁邪恶。

只有权衡利弊,各自扮演好各自的角色。

是我多么的想她,但我偏偏只得无尽叹谓!

宋妍喜的离席,很快就引发了全场的关注。

毕竟,她已经摘去了口罩,暴露了身份,原本就被很多人所注意。

而她哭着离开的场景,偏偏又被摄像小哥拍到了。

当大屏幕上出现这个场景的时候,全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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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人纷纷站起来,翘首看向宋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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