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勤说这话的时候，凑得离秦艺很近，暧昧的语气又很像是在诱骗小姑娘。
这让秦老狗差点起了鸡皮疙瘩，赶紧挪了挪屁股，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表示自己不是那种会出卖身体的纯情少女。
当然，他也不可能出卖三人行的股份，而且就算要出卖，也绝对不卖给秦勤。
为啥？因为别人投三人行是为了挣钱，而秦勤要三人行则是拿它当对付五岳会的工具，到时候他要是玩起花活儿来，秦艺觉得自己都未必吃得消。
“秦总，你别这样。”秦老狗一脸正色道，“我那三人行不过是个小产业，你总惦记着有啥意思？”
秦勤摇了摇头，轻笑道，“你那可不是小产业，而是大买卖。你有你的才华和人，只要我的资本再入局，三人行很快就会是业界最顶尖的经纪公司。
而且，没多久它就会上市、圈钱，成为新一代的巨无霸。通过它，还有我的分子冲撞基金，我们就可以一步步蚕食五岳会。注意，我说的是五岳会，而不是星展和万华！想想这个，你难道不觉得兴奋吗？”
秦老狗斜睨了秦勤一眼，心想我兴奋你个头啊，你又没穿丝袜。
但是好歹有求于人家，于是他也不想把话说太绝对，便打哈哈道，“听上去还算不错的主意，只不过现在聊这个还为时过早。”
“为什么？现在你正是需要我的时候。”秦勤一脸笃定道。
“不需要，”秦老狗毫不犹豫地说道，“这种小计谋我都对付不了，还怎么帮你对付五岳会？”
顿了顿，又说道，“反正你先准备你的，要想做空星展和万华，需要多少资金你先备齐。我看，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行动了。”
秦艺这么一说，夏英明倒是先兴奋起来了。
“这么快吗？秦总，你真这么有把握？”
“不是我有把握，而是他们自己着急来送！”秦老狗淡淡道，“当然，这段时间我们必须很小心，要确保不出任何意外才好。”
“那大概需要多久呢？”夏英明风淡云清地笑问道，“三个月？半年？”
不过秦老狗还是嗅到了异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夏总好像很着急？”
秦勤哈哈一笑，“他不是着急，他是怕你太着急。下个月，夏总可要高升到总行，做总行副行长兼投资管理部的总裁了。不过，等他全部交接完毕，从上一任手里接过大权，起码要三个月。所以，他的意思是，你最好在发车前，先让他上车。”
秦老狗一听就明白了。
合着夏英明是怕自己和秦勤下手太快，他赶不上吃肉啊！
显然，这家伙是把做空万华和星展的这一仗，提前预定成他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了。
这当然是好事，毕竟有滨发展的加入，做空万华和星展的筹码，就又多了一大把！
不过，既然想上车，那他不得付点车票钱？
这么一想，他就看着夏英明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夏英明被他笑得心里都有点发毛，赶紧说道，“秦老弟，有话说话，你这么笑我瘆得慌。”
秦老狗便说道，“呵呵，夏总你不够意思啊，高升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小弟一声？”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夏英明说道，“没你这么挑理的啊，我的调任状也是昨天才下来的，这不还没有来得及通知你么？早上我还跟秦勤说呢，明天打电话叫你来聚聚。”
秦老狗耸耸肩，“反正我是没接到你电话，心里不是滋味儿啊！我以为我们是有真感情的，还想着夏行长你要是上任了，该怎么帮你烧这第一把火呢，谁知道连你高升我都是最后一个得到消息的，哎呀太委屈啊，太委屈。”
夏英明看出秦艺是在“故意找茬”，于是一脸鄙视道，“行了行了，想敲我竹杠就直说，你秦总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小姑娘，跟我装什么啊？”
秦老狗又哈哈一笑，说道，“那我就直说了，你们滨发展这两年至少投了十多个上市公司，你给我牵线弄几个代言来。我要那种产品档次比较高，而且还广告投入很大的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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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档次比较高，是花样少女团定位的需要。
而广告投入很大的品牌，则意味着一旦接了其代言，花样少女团就能跟着品牌广告，铺天盖地的出现在线上和线下。
这么一来，对于刚刚出道的花样少女团，也是一种变相的推广。
试想一下，当APP、网站、电视剧，以及高铁、地铁、城市中心广告牌上到处都是花样少女团的形象，将是何等的推广力度？
这种代言，很多知名艺人一般都愿意象征性收点钱就接，毕竟这也是在推广他们。
秦勤一听这话，顿时笑呵呵道，“夏总，你听到什么劈里啪啦的声音了吗？”
夏英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听到了，秦总打算盘的声音嘛，方圆几十里的人都能听到。”
话虽这么说，但停顿了一下后，他还是说道，“行了，谁让我们在一条船上？这活儿我接了，但是这人情我又得记你一笔，等你发达了我随时来要。”
夏英明当然要帮秦艺了，毕竟秦艺的三人行迅速强大起来，他们才能有理有据地去炮制万华和星展的做空报告。
嗯，一通吹三人行，甚至可以吹下SMK，然后各种摆事实讲道理，来说明万华和星展的业务必将被瓜分。
等到这样一份完美的做空报告出来后，夏英明就会立即指示滨发展下调万华、星展的评级。
不用说，此时秦勤的分子冲撞基金、赵明辉的滨招发、廖恒生的上野城投等等机构也会跟进呼应，纷纷表示看空这两家公司。
如此一来，股市投资者必然会对这两家公司产生质疑情绪。
到那时，如果再出个重大丑闻，或者即便没有丑闻，只要让做空报告上的若干个“预测”成为现实......
万华和星展的股价，必然要崩。
这个时候再去做空，才有大的胜算。
这就是大规模做空的惯常手法。
但，前提是，秦艺和他的三人行足够给力，给力到能让外界看到，他们的确有能力瓜分星展和万华的市场，而且能分很多。
所以，秦老狗要求夏英明和秦勤帮忙，完全可以理直气壮，一点都不脸红。
像他刚才还有点拐弯抹角的，已经算是很文雅的吃相了——就跟陈菲儿那天在他副驾驶吃蛋炒饭一样，每一口米饭顶多十来粒。
......
事情既然办完，秦老狗也就起身告辞了。
临别前夏英明约他三天后一起吃饭，想必就是他的高升宴了，这个面子当然要给，于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秦艺出了大门，很快就看到了葛军站在门口。
不由微微一愣，问道，“老葛，你在这干什么？”
葛军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上去说道，“现在情况有点复杂，你先听我说。陈菲儿已经知道你来这里了，她肯定是要发飙的。但是现在对你有利的是，她怕你抑郁加重，所以还没想好怎么对你发飙！
另外，李江南、杨依冉、白明远他们都愿意做你的内应，只要你想个合理的解释，他们都会为你说话的！”
这话信息量很大，让秦老狗大脑宕机了一秒钟。
“等下，首先，我为什么抑郁......”
“你不抑郁吗？”葛军瞪眼道。
“谁说我抑郁的？”秦老狗反问。
“李江南说你抑郁了啊，还有陈菲儿他们都这么说啊！”葛军一脸惊奇，“你真没有？”
秦老狗沉默了下，然后问道，“陈菲儿怎么知道我来这里的？她是不是以为我来泡妞的？”
“怎么知道你就别问了，但是她肯定认为你来玩女人的，这是什么地方你自己也知道！”
“哦，那我的确是抑郁了，还蛮严重的。”
“......”
轮到葛军沉默。
不过很快他又说道，“还有，一会儿你就说你来这里，是跟几个富商谈合作的，甭管怎样，你就一口咬定这点！”
秦老狗瞪眼道，“什么叫一口咬定？我特么就是来谈合作的啊！而且我可以明确说，我是在帮花样少女团拉代言，为了这个代言我老脸都不要了，还被人笑算盘打的叮当响！”
葛军顿时一脸震惊地看着秦艺。
“啊这，这么快你连细节都想好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以为我编的？那两个富商还在里头呢，一个姓秦一个姓夏，要不要我带你进去认认？”秦老狗怒了。
葛军终于一顿猛点头，同时面露敬佩之色。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状态！一会儿见了陈菲儿你也一定要用这个语气、这个表情！太完美了，我差点都信了！”
这真是老葛我近十年来见过的最强演技派啊！
“我特么......”
“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状态对！走走走，赶紧回公司！”
......
秦老狗回到公司。
前台小陈一如既往地冲他微笑，“秦总、葛总回来啦？陈总他们在会议室开会。”
秦艺点点头，便和葛军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陈菲儿、赵姐、李江南、程雪晴、陈大雷、白明远、陆亦鸣等人都在。
看到秦艺进来，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房间里安静得掉针可闻。
陈菲儿打破了沉寂。
只见她面无表情，一脸平静地说道，“坐吧，正在聊那一亿合同的事。五岳会又有新动作了，说之前我们和甘州卫视谈的......”
“我已经知道了，”秦老狗打断道，“这个事情不需要讨论了，这次我打算以力破巧，直接碾压舆论。”
所有人都是一愣。
陈菲儿把手里的电子笔往桌上轻轻一扔，然后双手抱胸，看着自己跟前的茶杯，什么都不说了。
看得出她现在很生气，但是在忍。
陈菲儿轻易不生气，但真正生气的时候，那种强大的气场能让房间的温度瞬间到达冰点。
这个时候，不光赵姐等人，连陈大雷都不敢大声说话。
陈大雷认为，老姐能忍到现在，确实已经很不容易了。
毕竟她这几天每天都穿丝袜，就这样也挡不住艺哥跑出去偷吃。
过分的是，还被那么多人知道她头上已经绿了。
艺哥是怎么想的呢？
你要说偷吃，你倒是先把我姐给吃了啊......难道她真的那么年老色衰？可瞧着也还行啊......啊呸，什么话这是，出去偷吃就是不对，回头得跟艺哥好好开展一次男人的对话！
屋子里继续安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声，但都不会说出来，毕竟这种事外人怎么说？
秦老狗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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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知道陈菲儿真正生气的“点”在哪儿，但他更清楚，现在不是跟她解释的时候。
这个时候无论怎么解释，在她眼里都是在狡辩。
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先质疑她对自己的质疑。
于是说道，“我还有事，就不参加会议了。后天《跑男》必须上线，请大家照常做好宣发准备。”
所有人又吃了一惊。
李江南忍不住说道，“后天上线？可是我们连后期都没有完成，而且还没谈好上映的电视台呢。”
秦艺淡淡道，“后期可以加班，反正也快了。上映渠道，先选快音！我会安排好的。”
说完，一转身就出了会议室。
陈菲儿默默地看他出门，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就出去了？
就不狡辩下，他刚才在干嘛？
这么理直气壮，难道大家都冤枉他了？
呵呵，他应该是根本懒得解释。
......
秦老狗继续泡在剪辑室，和所有人一起赶后期。
而此时，网络上又掀起了一阵狂风暴雨。
微特、微聊公众号和朋友圈、音浪等大批社交平台上，秦艺在甘州卫视会议室和林台长等人会谈时的音频，疯狂流传。
音频显示，当时秦艺的确有亲口提到，要甘州卫视拿出一亿，来买《跑男》的播放权。
音频中甚至还包括了，孟伟博“拍案而起”，指出交易不对等的怒斥！
这的确很有冲击力。
对于很多本就讨厌秦艺的网友而言，这简直就是戳穿秦艺“真面目”的铁证，也是印证他们口中“戏子没有一个好货色”论点的铁证。
而对于很多支持秦艺的网友而言，则有一种深深的被欺骗感，甚至羞辱感——他们感觉，自己被耍了！
那么相信他，他竟然还真的敢向一个贫困省的电视台，开口要一亿巨款！
要知道，那一亿巨款中，一大半都是财政资金的拨款——这点，很多大V都在文章中提到了。
于是，一时间网上充斥着对于秦艺的谩骂之声。
“我特么真是瞎了眼，之前竟然会支持这吸血虫！”
“他吗的，已经有那么多钱了，就不能少赚点吗？那一亿，可以让多少贫困家庭温暖地度过冬天？”
“我现在才知道，秦艺不止贪婪，而且冷血！”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我居然还加了他的粉丝群，谁快来抽醒我？”
“我之前还嘲笑那个孟伟博，现在想想，当天在场的人之中，只有他一个是真正有良心的，只有他一直在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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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还是有人支持秦艺，坚信秦艺又是被陷害的，但是此时微特上的民意调查显示，已经有高达六成的人相信秦艺是“吸血虫”。
另有两成表示，哪边都不信，要等秦艺回应后再做定论。
只有两成的人，坚定地表示，绝对相信秦艺，不需要秦艺做任何解释！
那两成投票的，估计大都来自于秦艺那五百多万的超级铁粉。
于是一场更疯狂的骂战，又开始了。
而就在舆论爆炸的当晚，秦艺在快音的官方账号，发了一个视频。
确切地说，那是一个MV。
而MV的画面的左下角，还有一段小小的标题。
标题上写的是：如果邪恶，是华丽残酷的乐章，它的终场，我会亲手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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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标题，显然与秦艺此前所有的歌的标题，都大不相同。
此前秦艺回应林婉秋、回应星图，甚至回应五岳会时写的歌，标题大都是表达无奈、嘲讽，最多也只是警告。
而这次，光看那个标题，就知道那是战斗檄文！
他很清楚地告诉所有人，他将为某些跳了太久的对手，写上他们的终章！
当MV发布，快音按照常规操作，再一次全平台强推以后。
无数人迫不及待地点了进去。
吃瓜，吃瓜啊！
而当MV画面打开，音乐流淌出来后。
瓜炸了！
很多人的情绪，也跟着音乐，炸了！
与此同时，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在外网的油管上，数位拥有千万级粉丝的音乐类超级UP主，也不约而同给地上传了这个MV的英文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