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菲儿今天穿了黑丝，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还穿了件复古的V领针织衫。
V字开到锁骨之下好几寸，事业线的开端若隐若现，秦老狗恍惚看到了人生的起源。
不由也是在心里微微一叹。
最近，对这个女人的想法，是越来越多了啊。
陈菲儿显然没有注意秦艺的眼神，因为她现在倾向于假装他不在，这样她才能好好说话。
“徽州、甘州两个电视台，都有意向引进我们的综艺。”陈菲儿挑了个跟秦艺隔着一个座位的椅子坐下，说道，“另外，黑水卫视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昨天也突然主动联系我，说可以谈谈综艺的事。”
李江南不禁感慨道，“连综艺的样片都没看，就已经有意向了吗？呵呵，看来咱们的三人行，现在关注度也很高啊。”
陈菲儿说道，“当然是有条件的，就是我、秦艺必须参加。”
“我？”秦艺苦笑道，“我的合约还在星图呢，他们怎么会同意我参加？”
“所以需要谈啊，看看谁来顶替你。”陈菲儿说道。
“三家卫视里，是不是徽州最强？”秦老狗又问道。
“没错，徽州卫视至少在第二梯队，如果条件合适，跟他们合作是最好的。”
“那要不先找他们谈？”
“好......”
陈菲儿刚一点头，就发现秦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挪了位子，坐在自己身边了。
“嗯哼，”陈菲儿赶紧把视线挪到远处，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明天我先把徽州卫视的内容总监叫到公司来，大家初步聊一聊。”
葛军立马说道，“秦老弟，你的综艺企划书说了好久了，现在也该拿出来了吧？”
秦老狗这才想起，自己的综艺企划书还一直没有弄。
于是说道，“企划书可不能随便给人看，明天大概口述下就得了。”
说着，又从一个小塑料袋里拿出一叠稿纸，放到桌上。
“这里有五首歌，我觉得应该可以用在咱们的首张专辑里。第一张专辑我看十首歌就行，十全十美嘛！另外五首你们先写，不够的话我再凑。”
话音一落，李江南、葛军、肌肉男、羌小军几人立即眼珠子冒起了绿光，连忙冲上来抢稿子。
一人抢了一份，没抢到的韩小莹以及程筱芸几人，只能伸长脖子远远地看。
在一阵寂静后，众人又七嘴八舌起来。
“《superstar》？这歌好像偏摇滚啊？不过看着......”羌小军欲言又止。
杨依冉连忙凑过去看了眼歌词，然后就忍不住说道，“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去，艺哥，你怎么也堕落到写口水歌了？这不是你的风格。”
秦老狗笑而不语。
口水歌怎么了？
你要是知道蓝星上这首歌曾直接保送某个叫S.H.E的组合强势崛起，横扫亚洲，当年连高句丽女团都无法望其项背的话，就知道口水也是体液的一种，是身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那边，葛军又说话了，“《他还是不懂》？这首好像有点幽怨啊，给青春女团唱合适吗？”
杨依冉小妹妹的质疑可以忍，但是葛老匹夫的质疑，秦老狗就果断忍不了。
说道，“那是青春期的悸动，少女的烦恼，老葛你这个年纪能懂个啥？”
葛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谁还没年轻过啊，菲儿你说是吧？”
陈菲儿猛地一愣，感觉人身受到了攻击。
啊这，为什么要点自己的名？
我......难道已经不配悸动和少女的烦恼了吗？
什么意思啊，老娘比你小20多岁，你要找同道也该去找李江南啊，混蛋！
一边想，一边向葛军投去了深渊凝视。
此时，却听秦艺冲老葛骂道，“滚，菲儿跟你一个层次吗？你找李总共鸣去。”
陈菲儿第一次听秦艺叫自己“菲儿”，虽然他不叫姐有点怪怪的，但在此刻却是格外顺耳。
嗯，这次可以给他加分的！
葛军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在他印象中，陈菲儿好像出道很久了，而且在圈里的地位比他还高，自然不可能拿她当小女生对待。
于是赶紧嘿嘿一笑，“忘了，你才二十几来着？你可以悸动，可以悸动的。”
“悸动什么啊，看你的谱子去。”陈菲儿打断道。
葛军缩了缩脖子，又立即冲秦艺使了个眼神。
快，帮我说说话啊，你女人要是真生气了，那事情可就大了！
陈菲儿的脾气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一般情况下她都会八面玲珑，但如果真的生气了，后果一定很严重。
曾经有某个投资人曾对她说了一句猥琐的话，她当时就掀了桌子，差点连保镖都上场了，最后闹到整个项目停工，投资人差点资金链断裂，托了好多关系又当面鞠躬道歉才了事。
然而让葛军没想到的是，陈菲儿只是莞尔一笑，还和颜悦色道，“抓紧时间看谱子吧，看完讨论。”
葛军都震惊了，陈菲儿什么时候这么小女生的？
果然，这是爱情的力量吗？
讨论还在继续。
“这个《波斯猫》，看起来很有意思啊，到时候排舞可以搞个波斯风格的。”李江南兴奋道。
“不，我觉得这首《下一站天后》更好，感觉可以当主打歌！”韩小莹说道，“我很喜欢这歌！”
在场众人中，只有程筱芸一个人不会看曲谱，毕竟她是半路出家的。
于是，只好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大伙儿讨论。
偶尔，也看一眼秦艺和陈菲儿在那聊天。
心里有些酸酸的！
呵，有异性没人性！
他们不会真的在谈恋爱吧？
随便啦，又不管我的事！
我，程筱芸，以后也是艺人了，没准会遇到好多好看的小哥哥......那至少要比二哈好看，还比他有情有义的！
秦艺也看到了默默杵在一边的程筱芸，看着小妮子那副孤单的样子，不由有些心疼，于是连忙冲她招了招手。
“干嘛？”程筱芸走到他的跟前。
秦老狗指了指远端的一个布袋子，说道，“帮我把袋子拿过来。”
“就这？”
程筱芸咬了咬嘴唇，做出一副要一脚把他踹太平洋去的姿势。
吗的，就算当了艺人还是被他使唤！
一边腹诽，却一边还是转身，走过去拿了袋子，递给秦艺。
然后，正要回去时，却听秦艺喊道，“站住。”
“又怎么啦？”程筱芸没好气道。
只见秦老狗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透明的水晶饭盒。
透过饭盒，程筱芸看到那是满满一盒洗好的葡萄，青色的那种，是她最喜欢吃的。
“给你，”秦老狗把饭盒递给她，又强调道，“我亲自洗的！”
程筱芸愣了下，然后问道，“你会洗葡萄？”
“多新鲜啊，我又不是残障人士。”
“不是，我意思是......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
“对，我其实下毒了，那你别吃了。”
眼看秦艺就要把葡萄收回去，程筱芸眼疾手快，赶紧一把抢了过来。
“下毒了我也吃，反正你跑不掉。”
陈菲儿默默地在旁边看着这一切。
琢磨自己现在该怎么想才是对的？
秦艺对助理很好？
秦艺跟助理好？
不是，他当着我的面这样子，合适吗？
我《恋爱规则三百问》呢？
就在众人讨论新歌讨论得热火朝天时，忽然前台跑来说道，“陈总、李总，有个叫林大河的人来公司，说有事找你们。”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除了秦艺和程筱芸，其他人都露出一副凝重而费劲的神情。
“林大河，不就是那个投靠了SMK的黄牛吗？”葛军说道，“这小子突然跑我们这里来，搞什么幺蛾子？”
秦老狗一听，顿时来劲了，说道，“是吗？那岂不是来砸场的？赶紧叫进来唠唠啊。”
他自己砸场砸惯了，看谁都是砸场的。
于是，林大河就被请了进来。
林大河手里拎着两瓶红酒，这是朴仁猛让他带来的，据说是澳洲原产，特别稀有——反正当初去见贺公子的时候，他也带了同样的两瓶。
进门之后，林大河笑呵呵地说道，“几位老总都在呢？我叫林大河，今天呢是代表SMK和朴社长，首先恭喜秦先生沉冤得雪。”
说完，双手把酒放到了桌上。
李江南等人都懒得跟林大河搭茬，一来林大河这人人品很差，为了钱啥都干。二来这货现在是敌营的人，就更不愿意跟他说话了。
秦老狗倒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笑呵呵地拉着他坐下，然后说道，“那就多谢朴社长美意了。帮我带个话，就说他其实可以亲自来的，我们华夏礼仪之邦，他尽管来，又不会打他。”
林大河干笑一声，又说道，“我一定转告。不过，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
“请讲。”
“最近高句丽的KBS和咱们华夏的番茄台一起联手搞了个歌唱类竞技类节目，叫《歌手创造营》，请的都是刚出道的练习生。
这个节目最大的特色，就是每一场都是现场直播，最多只延迟五分钟，以确保没有所谓的黑箱运作的空间。
目前，这个节目已经确定会在华夏和高句丽两国同步播放，相信对于刚出道的选手，会是很好的宣传机会。
所以，我们朴社长听说贵司也在做女团，本着互相学习、共同提携的精神，想过来问问，你们有没有兴趣参加？如果有的话，朴社长可以帮你们争取来一个名额，至于五岳会那头，你们完全无需担心！”
林大河说完，视线扫了一遍众人，默默观察众人的表情。
果然，所有人都一副沉思，且捉摸不透的表情。
啊不对，好像有一个例外。
他......为什么笑得那么欢？
笑的那个，当然是秦老狗了。
秦老狗当然好奇，也在猜朴仁猛这玩的是哪出？
毕竟，这听上去是在帮竞争对手搏曝光，属于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总不见得这朴先生来华以后，思想境界突然提升了一大截吧？
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只不过，秦老狗觉得，人家战书都已经下到家门口了，如果不接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怂？
有损他超勇的气质！
不就是搞事情嘛！咱就是说，写歌的本事是自己偷来的没错，可搞事情的本事，咱还是扎扎实实的啊！
于是立即说道，“既然朴先生有此好意，那我们不答应好像也说不太过去。你回去告诉他，如果他能搞定五岳会和番茄台，我们一定会参加。”
秦艺的话，让李江南、葛军、陈菲儿等人都不由脸色一变。
谁都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连林大河都有些意外，直接愣了愣。
但反应过来后，他马上说道，“好好好，秦总果然是爽快人，相信我们两家公司，以后一定会合作愉快的！”
没说几句，他就欢天喜地的告辞了，好像深怕秦艺变卦。
林大河走后，葛军立即说道，“秦老弟，你怎么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朴仁猛这厮叫咱们去，肯定是想算计咱们啊！”
秦艺笑了笑，说道，“可是KBS和番茄都是大台，而且会在华夏和高句丽两地播出，这曝光率肯定是有的啊。”
“曝光也未必是好事，”陈菲儿说道，“如果他在节目中耍手段，对我们的艺人进行负曝光，而此时我们的艺人没有一点粉丝基础，基本上一次负面曝光就可以让她们直接退圈了！”
李江南也忍不住说道，“秦艺，这次你可能确实有点草率了！KBS和SMK是深度合作的战略伙伴，到时候节目组肯定有很多他们的人，怎么操作全部他们说了算，我们会很被动。”
秦老狗皱了皱眉，说道，“这我不管，反正我觉得吧，咱们也不是没有底牌，快音就是我们的底牌。再说了，都上门来挑衅了，我如果不接，晚上睡不着觉啊！你们真就没一个支持我的？”
这时，只听白浅立即说道，“我支持你！艺哥，只要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杨依冉也跟着说道，“对，要战便战！总不能刚开场就投吧？就算投，也起码先去塔下送几个人头再说！”
“什么话这是，能不能说点好的？”秦老狗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问程筱芸，“你呢？”
程筱芸顿时一撩袖子，说道，“问这废话干啥，你就说怎么战吧。”
李江南、葛军、陈菲儿三人面面相觑。
这三个丫头，真是来当艺人的？
这盲目崇拜的劲儿，别不是来追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