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是最恐怖的。
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永远不清楚,当他举着一张笑脸站在你面前的时候,到底是想害你还是帮你?
只听到吕庄贤摇头大笑。
“谢会长说的这是哪里的话?”
“十几年来,各位早就暗中约定,绝对不会在城中大动干戈。”
“今日在长街的事情,说起来也不能怪这位小兄弟。”
“谢会长突然召集了一百多人,聚集在城中,这样的做法恐怕有些不妥吧。”
谢秃子的心思,全在自己儿子那条断掉的手臂上。
听到吕庄贤怎么说,心里那股火更加压不住了。
“吕庄贤,你这是什么意思?”
“碎星公会集结一百多人,那也是因为小儿在城中遇到危险不得已而为之。”
“此事我根本就不知情。”
吕庄贤哈哈一笑。
“是吗?那看来是在下误会了谢会长。”
“吕某还以为谢会长是想在城中引起骚乱,好抢夺各家的地盘。”
“看来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就在两人争执的时候,李明德一旁的那个身穿银甲的中年人,忽然打断了两人的争论。
“行了,都不要吵了。”
“为了保持灵州城的和平发展,所以城中才特地设立了生死台,以此解决各大公会之间产生的矛盾。”
“陆北并不是灵州城的人,自然不知道城中的规矩。”
“更何况此事我也早有所耳闻。”
“当陆北进入城门口的时候,身边的女眷被你儿轻薄。”
“此事莫说是陆北小兄弟,就算是我,心中也绝对咽不下这口恶气。”
“更何况陆北明明能够杀了谢有才,却只是要了他的一条胳膊。由此可以看出,他已经给足了你面子。”
“若是谢会长执意要在城中动手,我城主府和狩猎者联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银甲中年人语气平静,话语中却散发着一种不可反抗的威严。
右手边的两人也同时开口附和。
“灵州城早有规定,若是两人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尽可到生死台一决高下。”
“若是碎星公会想在灵州城以多欺少,扰乱灵州城百姓的生活,我兄弟会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吕庄贤星盘的男人点了点头。
“我飞蛇公会也是这个意思。”
听到几人的表态,谢秃子谢大虎愤怒的目光转向了陆北,恨不得用眼睛把他碎石万段。
这个结果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正想说话的时候,被身旁的黄德彪给按住。
“既然大家都是这么想的,那我血月公会和碎星公会也没有意见。”
“只是灵州城外,人多眼杂,又有各种鬼怪横行。”
“若是陆北死在的城外,各位可别怪在我的头上。”
陆北闻言,心中冷笑。
黄德彪话中处处暗示着一种威胁的意思。
不对,这已经不叫暗示,这分明就是明示。
李明德看向陆北,还想在替他争取一些优势。
陆北径直站了起来,谢绝了他的好意。
“黄会长所言在理,听闻灵州城外的四处绝地,危机重重。”
“不过我陆北又是闲不住的主。”
“早晚也要到这四处绝地探索一番。”
“在这里就先谢过黄会长的提醒了。”
陆北说完之后淡淡的坐下,李明德暗暗叹了一口气。
两个公会加起来有两三千人。
陆北不过才一个人,虽然他能在一瞬间,击杀掉对方一百五十多人。
这技能虽然厉害,可是李明德心中也清楚,越是厉害的技能,限制也就越多,绝对不可能让他随意的使用。
若是陆北一旦离开灵州城。恐怕瞬间就会陷入两大公会的合围,死于乱刀之下。
谢秃子看着一脸淡定的陆北,是越看心里越气,要不是碍于城中这狗屁规定?
他都想现在就出手,直接将陆北轰杀在这大堂中。
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的看着陆北。
“这灵州城外,可是危机四伏。”
“我倒要看看,你是选择一辈子躲在灵州城里做个缩头乌龟。”
“还是跑到灵州城外找死。”
说完之后哈哈大笑,好像已经看到了陆北凄惨的死状。
城主铁化屠打断了他的笑声。
“既然这件事情解决,那我就告辞了。”
说着话朝李明德拱了拱手。
“今日多有叨扰,将来若是有空,就多来我城主府走动走动。”
铁化屠刚刚说完话,谢秃子又站了起来。
“等等,城中任何人有矛盾,都可到生死台一决高下,生死各负!”
“这条规定到底还算不算数?”
铁化屠转身看向对方,眉头微皱。
“自然算数!”
谢秃子冷冷的看向陆北:“既然如此,陆北断我儿一条胳膊,我心中不愤,想请他到生死台上一决高下。”
“我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铁化屠并未第一时间说话,只是侧目看向陆北。
眼看几双眼睛全部看向自己,陆北淡定的站了起来。
目光和谢大虎对视,丝毫不惧。
“我倒是无所谓!”
“不过阁下的爱子,也和我有些矛盾。”
“实不相瞒,在下也想请他到生死台上一决高下。”
“我这个要求,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房间里几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的精彩。
以谢秃子的能力,说不定还真能杀了陆北。
就是他那个花天酒地的独子谢有才,若是上了生死台,绝对不是陆北的对手。
既然谢秃子可以挑战陆北,陆北自然也能挑战谢有才。
谢秃子也没想到陆北会这么回答。
他那儿子的水平到底有多少斤两,他心中明明白白,比谁都清楚。
真要让谢有才上台,恐怕就回不来了。
正在为难的时候,旁边的黄德彪忽然笑了。
“你这一条要求确实不算过分!”
“只不过是谢兄先挑战你的!”
“所以在原则上来说,你得先和谢兄比试完之后,才能挑战我的侄子。”
剩下几大会长的目光,一直在几人身上观望,像是在看大戏一样。
能够成为公会的会长,没点本事又怎么做得到这个位置,而且一坐就是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