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心中满怀愤怒之情,可宁鸿远仍旧没有选择即刻出现,他突然之间想要瞧一瞧玉儿打人的情景,那一定别有一番趣味。
“我还从未见过玉儿打过人”
与此同时,站在门前秦玉雪听闻这厮如此狂妄,依旧依靠在门柱上,双目充满着冰山一般的冷漠,一直侧着脸,根本不正眼看朱星一眼,如果不是想着这家伙的父亲曾经是自己义父的战友,她是决计不会多说一句话的。
过了许久,秦玉雪这才回了对方一声高傲的冷笑,随后背过头去,径直朝内走去,一边小步,一边冷冷道:“第一个冲上前去?我看你是第一个拔腿就跑吧?像你这种人,也是福气好,生活在了这个武境制度无比落后的武境世界了,一生下来什么都不缺,如果你生活在有些世界,像你这样不思进取的男人,连在大街上要饭都没有资格,只会每一年被上面集体丢尽山野里喂狗,你若是真的有这份闲心,我劝你还是想一想明年怎么过武境测试,哦,不,像你这种人,那应该是像鸿远哥哥说得那样,想着怎么混过武境测试才对。”
朱星终于被少女这一席话气得说不出话来,嘴里只顾反复念叨“我,你!”两个字。
他原本打算乘着宁鸿远不在,让这女子出来约会,熟料却被心中的女神披头盖地辱骂了一番,心中如何不气?
从小到大,他都是生活在溺爱环境中,周围丫鬟无不对她百般讨好,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他心中越想越气,竟是忽然凝聚真元于掌心掌心之中,准备朝秦玉雪击打而去。
这也是秦玉雪目的,因为神剑宗宗法之中有“先动手者先判罪”的条例,到时候这朱星想要狡辩,那么就当众对质。
“住手!”
几十米开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止住了朱星即将爆发的冲动。
明媚的阳光下赫然屹立出一位男子,正是宁鸿远。
宁鸿远此刻出现制止,倒不是可惜这父子二人,而是觉着他们府上那一群可怜的丫鬟是无辜的,没有必要因为这父子二人在外面惹是生非,而白白因此搭上性命。
宁鸿远了解玉儿背后那一位尊者的脾气。
想起这些,宁鸿远心中不禁感慨起来:“这些可怜人终究是同自己前世一样,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可怜人,能救就救!”
宁鸿远这种悲天悯人的性格,常常让魔尊嘲笑他,可是他自己却丝毫不在意。
“舍生取义”,宁鸿远承认自己并不能够办得到,但是“能救就救”,这却是他的为人原则。
一个人不一定要达到“舍生取义”那种圣人境界,但是如果一个人“能救不救”,那是做人的彻底失败,这是宁鸿远的人生之道。
这一瞬之间,听闻这一声熟悉的声音,秦玉雪方才犹如冰山般的冷漠,顷刻之间化为一股温柔的春水,小步急跑到宁鸿远身边,嘴里反复念叨:“鸿远哥哥!你终于出现了!”
她响亮的嗓音响彻山野,惊起片片飞鸿。
宁鸿远将她拥入怀中,顺着她那乌黑的青丝,在她耳边柔声道:“我再不出现,这笨蛋又要犯错了!”
秦玉雪何等聪明,凝思片刻,便立即知晓这是他在指桑骂槐,满是歉意,轻声笑道:“上一次那件事又不是我的错!而且最后不是也没发生什么吗!”
“好好好,这不怪你,怪我太疏忽大意了。”宁鸿远只好这般解释道。
他们只顾彼此交谈,哪里还可能在乎面前的一位纨绔子弟。
朱星瞧见这二人在自己面前大秀恩爱,只得气得在原地跺脚。
秦玉雪望着他笑了笑,“我还以为鸿远哥哥为了那一件事要记恨我一辈子呢!”
“宁鸿远,你这废物还知道回来?”
宁鸿远转过头来,望着这朱星,心中暗暗叫苦,心道:“如果不是我让你这小子住手,明天你们全家人就去见阎王爷吧,哎,算了吧,和你这种没有见识的富二代说这些,真是浪费我的口舌!那些被你们朱家买来的丫鬟,没有必要和你这人一起丧命!更何况,那朱长老虽说对我父亲的新令心怀不满,但是他总归为我神剑宗立下过汗马功劳!哎,不看僧面看佛面吧!”
如果不是想着那一群可怜的丫鬟与童仆,宁鸿远觉着和这种心智低层次的人说话,心中仿佛一万只蚂蚁在撕咬心窝子一般。
比起与这种无聊的人浪费口舌,宁鸿远当然更希望去死亡森林结交心境成熟的挚友。
他绝不相信,天底下的年轻人尽是如同朱星这种窝囊废一样的存在,一定有贤者,一定有英雄,否则,这个民族的文明何以延续八千年?
宁鸿远的理想就是去认识这些少年俊杰,与他们交手,与他们交心,醉酒当歌,人生几何,此乃宁鸿远的志向,岂是朱星这等废物能够理解的?
朱星的心智比起宁鸿远实在是差了一大截,被宁鸿远一句话说到点子上,立马换了脸色,竟是决定在秦玉雪面前找回一些威风,指着少年的鼻子,怒道:“我挑战你!你敢接吗?”
宁鸿远是一个实在人,这一辈子最恨别人指他的鼻子,顷刻之间便凝聚真元于掌心之间,一掌将那朱星的手指弄成了骨折。
他出招的速度,迅如闪电,出招的角度如铜钱灌油,恰如其分。
片刻之后,那朱星这才反应过来,手指居然在一刹那被宁鸿远给断了。
一声杀猪般的叫声从他嘴里传了出来,震耳欲聋,同样也惊起偏偏飞鸿。
“我说,这就受不了?亏你还是一名修武之人!”宁鸿远想起方才在偏殿内受得那般怨气,很想发泄到这个人身上。
这样的做法虽然幼稚可笑,可最终,他偏偏还是这样做了,谁没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呢?
“你!”被宁鸿远一语激怒的朱星,为了在少女面前找回颜面,竟然是忍住了疼痛,没有如同从前一样,发出一声声歇斯底里的惨叫。
这倒让宁鸿远觉着很新鲜。
“你敢!你敢动手!乌龟王八蛋,你欺人太甚,我挑战你,你敢接吗?”身为修武之人的朱星,虽然痛得大汉淋漓,却还是为了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找回面子,向宁鸿远继续挑战。
宁鸿远淡淡回答道:“有什么不敢?不过,你可知道我们年轻一辈的规矩?”
“当年我们立下规矩,年轻一辈的争斗,不准告诉长老!”朱星气急败坏地回答道。
“想不到你还记得?哈哈哈,朱星,你小时候还挺讲义气的,怎么长大了,变成了这副样子!放纵,溺爱,果然是毒药啊!”
朱星捂着剧痛难忍的手指,吐了一口碎末,怒道:“呸!我变成什么样子,关你屁事,废物,你就说,现在你敢接不敢接?”
宁鸿远冷笑一声,“有骨气!好!这是一颗“愈宁丹”,赶快服下吧,既然你有骨气,我自然会换一种方式对你,你没有像你那狐朋狗友一样,每次见着我拔腿就跑,算你还是条汉子!”
原来,宁鸿远由于做人泾渭分明,对于这些无用的纨绔子弟,他永远都是只用拳头说话,所以吓得那些没有本事的纨绔子弟都很惧怕他的名声,而且还经常到宁义武面前告刁状。
宁义武虽然表面上斥责宁鸿远不顾兄弟之情,暗地里却让宁鸿远下手轻点。
“是不是汉子,不用你说!出招吧!”朱星这般怒道。
一旁的秦玉雪拉了拉少年的衣袖,望着他摇了摇头,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充斥绵绵情意,柔声道:“鸿远哥哥,不要与这种人斗武,他不配,而且他才没有你想得那么高尚,简直是个窝囊废,他若是赢了,明天肯定四处张扬,从前就是这样,赢了你一次,他就记一辈子,输了的时候,就去义父与他那父亲那样告鸿远哥哥的叼状,这种人真的不配鸿远哥哥出手,鸿远哥哥若是要真的要教训他,玉儿可以帮你!”
对面站着的朱星,瞧见他心仪的女人如此为情敌说话,恨不得将宁鸿远撕得粉碎,顷刻之间青筋暴露,整个人完全被怒火蒙蔽了一切判断力。
“我赢了你一次,就有第二次!”朱星继续这般大声嚷嚷道。
然而,令人感到滑稽的一幕出现了,朱星长时间混迹于风花雪月之地,早已经忘记了武者本能,竟然连剑鞘都没有背在背上,更别说剑了。
所以,当他准备去拔剑出鞘的时候,却发现他并没有带剑。
这场面尴尬极了,也幽默极了。
宁鸿远望着他,想笑又笑不出。
宁鸿远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索性给对方找个台阶下,随手拔出背后双剑的其中一把,扔到他手里,冷笑一声,冲着朱星讽刺道:“什么时候,你才能像你祖爷爷一样,成为一名真正的剑客?嗯?想你爷爷何等威风的英雄!你好歹也为你的先辈们想一想,刚才我出招的速度并不是我的极致,可是你却一瞬间都招架不住,长时间混迹于女人堆里,你祖爷爷如果在天有灵,他如何能够瞑目?我劝你还是早日长大,继承你祖爷爷的英雄气概,到那时,你再挑战我不迟!”
朱星本就是被溺爱长时间浇注而成长起来的年轻人,听了宁鸿远这一席话之后,哪里肯在自己身上寻找错误,再一次怒道:“你这废物不配提我祖爷爷!”
溺爱浇注的年轻人有一个很大的特点,那就是他们死都不会认错。
宁鸿远再有脾气,也被这朱星气得满脸冷色,他有了杀心。
为了锻炼自我的心境,宁鸿远终究还是忍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