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衣道:“虫卵自然是往后面寻了。”
两人围着这虫王遗蜕绕了一圈,却仍然没发现所谓的虫卵,墨白衣啧啧称奇:“胖子,你这图是怎么得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到这里来过。”
卫胖子讪笑道:“去年刚刚筑基,和几个散修去做一些先贤功法器物来历的考究……”
墨白衣翻了个白眼:“盗墓就盗墓,别说那么清新脱俗。”
卫胖子争辩道:“那哪里是盗墓?修行人的事,能叫盗墓么?功法、法器这些被埋于地下,你不觉得可惜,有多少功法就这么湮没在时光里了?我们这是保护性开发!不是盗墓!”
墨白衣鄙夷道:“你和北山那几个土夫子早些年常年倒处东挖西刨,当我不知道呢?”
卫胖子摸了摸鼻子:“散修总归对机缘看得着紧些,你说这些前辈们,死了就死了呗,还把法宝灵石功法这些一股脑带到地下,这断了传承多可惜不是?”
墨白衣道:“说正事,知不知道这藏宝图是谁制的?”
卫胖子道:“追着线索查了一下,我们开发的那个古墓是前朝,应该是前三朝时期的一位修士的墓,他所在的宗门也早就烟消云散了,不过,这位修士有个了不得的祖师爷,就是剑荡万魔窟,跨鹤飞升去的剑妻鹤子元清道君……”
墨白衣动容道:“这位道君?”
卫胖子得意道:“不错,正是这位各类典籍中少有翔实记载飞升仙界的道君,他的传说颇多,不过多半我知道的,你也知道,我就不说了,但是这位道君却有一个秘密的花押暗记,我们在这位修士的墓中便在多数器物上看到了这花押,本来只当是什么生僻的符文,我到万经阁花了大价钱,才查到这花押的来历,所以,我猜,这位修士必然和这位道君有那么些关系,说不好还是血脉后裔……”
墨白衣点头道:“那这藏宝图必然就是从这里得到的?”
卫胖子点头,接着摸出那绢帛的藏宝图,再取出水囊,淋了上去,然后指着角落里一个澹澹的印迹道:“看,就是这个东西,似字非字,似图非图,但几笔勾出轮廓,正是万经阁里那位道君的独门花押。”
墨白衣点头:“所以呢?”
卫胖子摊手道:“我们在墓中看到有花押的多是器物,所以我猜,不管那些器物还是这张藏宝图,都是出自云灵道君之手,所以,想必是云灵道君曾来过这里,甚至我在猜想,说不定这虫王就是云灵道君诛杀的,毕竟虫王一出,天下糜烂,若是道君亲手诛杀了这虫王,倒是能解释了,再不然就是这里的东西,对于当初的云灵道君已经没什么用了,所以他便制了藏宝图留待有缘,但那位修士估计是生怕损了这位道君亲手制成之物,所以不知道这其实是个见水即现的藏宝图,最后便随葬入了土,你看,若不是我们,这些东西不就永沉地底了么?”
墨白衣沉思道:“或许还不止,你看外面寒冰坳,以极寒锁住整个寒冰坳,里面又是阴魂状的三个种族……”
卫胖子道:“那会是什么原因?”
墨白衣没理他:“再加上噬元魂虫,有噬元魂虫在,一切有形无形的攻击,可以说都会化成无效。”
卫胖子一脸的迷惑:“墨叔,你倒底是想说什么?”
墨白衣道:“我觉得,或许我们不应该来这里,我猜……这里或许是个封镇之地,搞不好当年那位云灵道君……是镇压了什么东西在这虫王冢之中,而他那位后代,根本不是不知道这里,而是知道这里的情况,而不宣于世。”
卫胖子怀疑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墨白衣不耐烦道:“我哪里知道,我只是在分析它的可能性而已,我也只是个散修,不象白兄那样博闻广见的,不过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稍有点脑子就可以推测些东西出来吧?难道你一点都没想到过?”
卫胖子忐忑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墨白衣踱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现在白兄没了消息,有什么变故,我们也通知不到他。”
忽然,两人面前悬浮的光幕发生波动,整个系统进入了黑暗状态,再隔了数息又重新亮起,白羽的头像亮起:“找到那东西了……”
时间回到白羽单独离开时。
白羽几乎七八秒就要换上一个玄清护体符,但库存尚多,所以他也不是太担心,冲出去大约两里开外后,终于情况发生了变化。
“前面发现有生气!”突然二丫头提醒道。
“生气?这里?是那个修士么?”白羽奇道。
“不象是人类的气息……”二丫头道。
“前面往左!”二丫头忽然道。
“能感觉到对方是什么境界么?”白羽问道。
“好象不是太强,应该还没筑基。”二丫头努力分辨着对方的能量强度,若不是这里大量阴魂之力,那点生气犹如黑夜中的明灯,放在俗世,还真难以分辨。
这时,地面却传来一阵震动。
“它在逃跑!它发现我们了!”二丫头忽然大声道。
“筑基以下?”白羽心中大定,筑基之下,我还怕你个线线!
白羽顺着前方通道岔口往左,立刻闻到一股微弱的酸味,甚至能感觉到地面有些滑腻。
白羽看见前面那黑乎乎的似乎是个虫子,手中长剑一挥,一剑斩了去,顿时,前面爆出一声尖厉的惨叫。
而那些围着他的噬元魂虫似乎也急了,加强了攻击,顿时,玄清护体罩似乎要燃烧起来一样,光亮夺目。
白羽冷笑一声,左手上扣着的玄清护体符激发,顿时摇摇欲坠,似乎马上就要消失的光罩又稳定了下来。
借着玄清护体罩被攻击时激发的光亮,白羽看到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连忙避开,顿时,一大摊黏液落在了先前的站立处,一股呛人的浓烟升起。
“是粪金龟酸液!白羽!别沾上了!”二丫头惊道。
白羽顺手一道剑气斩出,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喷的这酸液出来,剑气在前方消失,又是一声嘶鸣传来,紧接着空气中又多了些腥味。
“白羽,它受伤了!”二丫头喜道。
“饶……”忽然,前面传来了个嘶哑的声音。
白羽一怔,顺便又补了个玄清护体罩,问道:“丫头,是什么声音么?”
“……命!”那嘶哑的声音又吐出一个字。
“它是在说饶命?”二丫头迟疑了一下说道。
“是……”还没等白羽回答,前面又传来那个声音。
白羽奇道:“才相当于炼气期境界的虫子,居然会说话?”
“停……止……攻……击!”那声音道。
“他说停止攻击?”二丫头也道。
“这些虫子是他的么?再不停止,我就要开杀戒了!”白羽看着不停闪光的护罩。
“停!……离……开!”在这声音发出后,白羽发现这些噬元魂虫还当真是停止了攻击,似乎飞到了离自己几米外的地方。
白羽吁了一口长气,问道:“你是什么……什么虫子?”
他慢慢接近,才看清那发出声音的虫子,足有现实世界门卫亭大小的虫子。
嗯……如果缩小。
“是你么?你这是……屎克郎?”白羽奇道,真稀奇,这屎克郎居然这么低的境界就已经能口吐人言了?
那巨大的屎壳郎背壳上被砍了两剑,冒着黄绿色的体液,头部连晃:
“我……不……是……屎……壳……郎……”听着鸡毛累!白羽吐槽,怀疑作者是为了多赚几个字数,才每个字里都加隔断!
白羽点了点头:“那你是什么?”
那屎壳郎道:“这躯壳是黄金粪虫。”
白羽笑喷:“那不就是屎壳郎?好好好,黄金粪虫是吧?你说躯壳?什么意思?”
屎壳郎道:“你道我想这副模样?我本是人族修士!当初无处夺舍,只有这黄金粪虫,我不夺舍的话,便会被那些噬元魂虫吸干!”
白羽笑容慢慢收敛:“你就是那个培养出噬元魂虫的修士?居然活到现在?”
“说是也不是,我只是他一个分魂,应该算是他斩出的善念吧,当初叫他收着些,别造那么大的孽,他不信,为了报仇,连人性都扔了,这可不是就遭了报应?”
听那屎壳郎唠唠叨叨,白羽来了兴趣,难道当年所谓的噬元魂虫荼毒天下,还另有隐情?
“当年主魂为了报仇也确实造下不小的杀孽,但跟我可没什么关系,我被困在这虫王冢中,帮着元清神君镇压魔魅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没功劳也有苦劳,你问当年?我也不是太清楚,总归是那些大宗门的人不太讲究吧,报仇时打了他们小的,就扯出老的,事情就弄得越来越大了,主魂不该报仇么?被人追杀不该还手么?最后被逼疯了,开始大肆杀戮,都死了那么久,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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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大起疑心:“你说你在这儿是镇压什么东西?元清?是那个剑妻鹤子的元清么?”
“可不就是他?他说主魂造的孽,让我吞……万年,驱噬元魂虫以镇魔魅,虽然我是分身之魂,但与主魂有因果牵扯,如果还想活下去,就得还债。”屎壳郎语气中满是委屈。
“你是怎么……会夺舍到这屎……黄金粪虫的?”白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