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崎真吾当然不会傻到用自己的下巴去试杜自强的拳头够不够硬,他踉跄那一步,只是后脚往上一根就稳住了,杜自强一拳打出啪地一声脆响,打在了柴崎真吾蒲扇般的巨掌里。
柴崎真吾一把握住了杜自强的拳头,双眼中露出一丝狰狞:“抓住你了!”
他把杜自强往面前一拉,张开双臂,勐然抱住了杜自强!
他要抱杀杜自强!
但两条上臂都在他粗肥却又如铁箍一样的双臂之中,杜自强挣扎不得,骨骼被压得喀喀作响。
他感觉自己似乎是落入了巨型森蚺的绞杀陷阱之中,肺部的空气被压得往外吐去,他奋起力量一个头锤正中柴崎真吾的额头,呯的一声,柴崎真吾额头剧痛,如同被铁锤击中,眼前金星乱冒。
杜自强上半身被锁死无法动弹,柴崎真吾肥大的肚皮象个圆球,杜自强被狠狠压进脂肪中,想要起腿用膝盖攻击,但双脚悬空,无处借力,更没有摆腿的空间距离来发动攻击,只能徒劳地屈腿踢出,奈何他在肚皮这个大圆球的中部偏上,小腿以下就是个斜坡,出脚也只踢到空荡荡的位置。
柴崎真吾狠狠抱住杜自强,狂笑起来:“臭虫一样的夏国人,低劣的人种,跳来跳去,你再跳啊!”
杜自强接连几个头锤撞在柴崎真吾头额头,两人额头早已皮开肉绽,都是鲜血淋漓,这时柴崎真吾发出癫狂的笑声,更是如同疯了一样。
杜自强拼命挣扎,他无法吸入新鲜空气,不得已,只能转为内呼吸,脸色却越来越红,本来面临突破进入筑基,杜自强就已经觉得自己体内真气浮躁沸腾,这时断绝呼吸之后,丹田之中真气似乎知道这具身区陷入极度危险之中,开始自发运转并刺激内脏中的生机,这些真气要保住身躯不死。
柴崎真吾觉得双臂中的杜自强体温越来越高,如同抱住了一团火焰,接连被重重的对锤击中,他也是凶性大发,头晕目眩之下,能保持站立都不错了,他不知道杜自强发生了什么变故,唯恐夜场梦多,狂吼一声,就准备再加大力量将杜自强的嵴椎生生勒断!
越来越燥热的真气在四处堵塞窍穴中奔驰冲撞,丹田中源源不断的生出真气来,沸腾的真气越来越多,杜自强体内真气压力也越来越大,终于有一小团被压缩到极致的真气凝结在一起。
这凝结在一起的饕餮真气在外部压力之下,终于液化成为了饕餮真元!而他体内的饕餮真气似乎对小小一滴真元有极度的兴趣,全都被它吸了进去。
说时慢,但这个过程不过花了七秒钟时间。
杜自强只觉得,化为液态真元之后,躁动平稳了下来,真元如同一股水银开始慢流转,平时通而不畅的窍穴在这流动的真元面前,被摧枯拉朽般破开,竟然半点也拦不住。
“还真给他做到了。”白羽本来已经想让杜自强的赛事团队负责人认输,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杜自强被人抱杀吧?
场中传来一声暴喝,真元化液,已经可以离体成罡!正是筑基的外相之一,同时也是在现实世界成就大宗师的标志!
杜自强一声怒吼,手腕内翻,双掌如刀,真接刺入了柴崎真吾两边肋下!
柴崎真吾痛嚎一声,双臂再度加力,杜自强小臂向外推出,双掌两股掌力迸发,顿时,两股真元在柴崎真吾腹腔内激荡,那两股掌力合二为一携着柴崎真吾一抱之下,腹腔内产生巨大的压力,呯地一声,竟在嵴椎两侧爆出两个洞来,大量鲜血夹杂着的破碎内脏从那个破洞之中喷出,红的黑的绿绿的黄的,腥臭无比。
场中观众哪里看到过这样残暴的情境?尤其是柴崎真吾的亲友、后援,惊声尖叫起来,好几个女子当场晕倒。
柴崎真吾身体一僵,眼神逐渐涣散,终于站立不稳轰然倒地,杜自强犹自被他抱在怀中,箍得死死的,这时再一声发吼,全力一挣,只听喀察一声,柴崎真吾左臂从中折断,杜自强犹如破茧之蝶,从困境中脱出。
地上满是鲜血、破碎的内脏、肠肚杜自强手撑在上面一滑,整个人都跌了进去,等他站起身时,浑身已沾满这些东西,脸上也因为额头的鲜血流得满脸,杀气腾腾之下,犹如恶魔在世。
杜自强双手握拳仰天长啸,连场馆玻璃都被震得嗽嗽作响,但这声长啸却唤醒了柴崎真吾最后的生机,他勉强笑道:“你,你,你很强大,我输……”
柴崎真吾拼尽全身力量吐出这几个字,终于坚持不住,吐出勉强吊着的最后一口气。
裁判僧人抖抖索索地走过来,光脚踩在滑腻的地板上,几次都差点打滑摔倒,他看着因为内脏破碎流出而肚皮都凹陷瘪下的柴崎真吾,颤声宣布:“樱花国选手已死亡,获胜者夏国杜自强!”
顿时场馆中嚎哭声响成一片,更有人唱起了樱歌《王之时代》。
“杀了他!他杀了真吾大人!”
“杀死他!为真吾大人报仇!”
柴崎真吾所习角抵在樱花国是国技,更何况他是最强横纲,在樱花国地位非凡,甚至樱花国中主流舆论认为,柴崎真吾以26岁的年龄达到角抵最高尊位,他有能力在现在基础上,让角抵技艺获得突破,创造更强大的角抵技能,他的拥趸在樱花国极多,甚至可以说是成平以来樱花国废掉的一代的精神支柱之一,这时柴崎真吾在比斗中战死,樱花国官府想用柴崎真吾的修行、战斗等事迹激发年轻人斗志的想法尽皆落空。
一众樱花国红了眼的男人就想冲向赛场之中,杜自强一方的随从人员也毫不畏惧,就准备迎上接战,场中安保人员急得大吹口哨。
这次的比赛本就聚集了大量好勇斗狠之徒,且不说这些参加比赛的选手,就是大量的格斗爱好者也都是些不安定因素,所以三印官方也非常聪明的在每个场馆外留有大量安保人员,随时应对有可能发生的冲突,这时,听到场馆中尖利的哨声,大量安保向这个场馆汇集而来,将两方人群隔开。
白羽看到不再有什么问题,带着众人离去。
酒店之中从未见过如此之惨死法的众人惊魂不定,韩琳和白羽在另一间房。
韩琳脸色惨白,她胸腹间阵阵翻腾,场馆中那鲜血夹杂着内脏的腥臭,甚至还有一股澹澹的屎味,似乎还在她鼻间浓得不曾散去。
她几乎是哀求道:“儿子,咱们不打了好不?”
白羽叹了一口气:“妈,不是我不想打,而是有人已经瞄上咱家了,如果我没拿出方子,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到现在这步,我有责任把这些事情处理好,如果不把伸出来的爪子砍断,以后还有更多的麻烦。”
韩琳尖叫道:“方子!又是方子!把这方子给他们!都给他们!儿子,我们只要平平安安的!钱已经够多了!足够咱们家过好日子了!就给他们又怎么样?”
白羽沉默,韩琳气喘吁吁,刚才的爆发让她有些头晕。
良久,白羽终于开口道:“给他们也没用,有些人贪心得很,他们还想要更多,偏偏……我还真有不少的好东西,那次收馨儿为徒,不是有人来找我的麻烦么?我说没有了,他们也不会信,而且会把主意打到你们的身上,我要显示我的武力,也要显示我的价值,才能和官府、生意伙伴们捆在一起,你们也才会安全。”
韩琳也沉默了下来,她是成年人,自然不会象个不讲理的小姑娘又哭又闹:“儿子,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妈只是担心你,那个樱花国人死得那么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小强平时又有礼貌、又听话,他怎么就下得了那么狠的手。”
白羽道:“生死之博,那个樱花国人狡诈得很,如果不是小强有本事,估计已经死在他手里了,他摔打小强的时候,可也没留手,既然上了那个比斗场,就应该有会死的觉悟,这也算是那个樱花国人求仁得仁吧。”
“那你答应我!如果打不过,就认输,你爸去世之后,我拉扯你和小翎不容易,你不准死在我前面!”韩琳一把抓住儿子的手道,眼中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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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心中一酸,母亲的艰辛他何尝不知,他伸手抹去韩琳的泪:“妈,你放心,我不会傻得跟人拼命的。”
“这种场合,不适合我,我本来只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格抖比赛,最多不过打得头破血流,再严重也不过是骨折,谁知道会是这样,我要回国了,这里我呆不下去,我一闭眼就是满地的血和内脏,小翎都被吓傻了,你看到了么?连止晴那个无法无天的丫头都变成鹌鹑了,你穆军叔叔的爱人也当场晕了过去,我们都是些普通人,经不起这种惊吓。”
白羽点头道:“回去也好,眼不见心不烦,我让百胜他们给你订票。”
“儿子,你要好好的,千万别吓妈。”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