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笑吟吟的道:“没有,我只是好奇,平时你掉不掉毛的?”
拉菲:“诶?”
白羽解释道:“你看吧,那些鸡啊、鸭啊、鹅啊、麻雀、蝙蝠之类的都有掉毛,我就好奇啦,天使掉不掉毛的?”
拉菲脸憋得通红,胸中怒火几乎要烧穿天灵盖,心中反来复去就在想:“居然拿我跟鸡鸭鹅麻雀……蝙蝠相比!等等,蝙蝠哪有羽毛!?”
白羽似乎没注意到自己混了个不常谐调的品种进去,又絮絮叨叨道:“你想想吧,动作稍大点,掉毛多难看,你平时会不会对你的毛做护理的?”
富尼李魅啊!
拉菲脸色红得快要滴出血来,饱满的胸口剧烈起伏,杀意几乎从眼中化刀而出。
“咦?你是不是不舒服?体温身高,呼吸急促,是肺部有毛病吧?”白羽一脸的关切道。
拉菲看着那张痞笑的脸,恨不得一巴掌湖过去,但又想起以洛的的话。
“就算他要睡你,只要他高兴,你都得陪着!把他拉到我们的阵营,对于明光教来说,十分重要!”
虽然以洛没有说做不好会怎么样,拉菲却知道,如果做得不好,估计自己会有麻烦!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都是浮云,都是浮云。”
拉菲闭上了眼,心里念着这句话,努力的调匀呼吸,好半天,才将心情平复下来。
“我跟他撒个娇,一定要迷住他!”
拉菲用幽怨的语气道:“白羽大人,你这么取笑人家,人家的心里好难受的……”
她睁开了眼:“诶?”
面前哪里还有白羽的人影?
她扫瞄了一圈,才发现白羽竟然早都走出十多米远,正在和往石壁上刻经文、浮凋的工匠谈得兴高彩烈。
拉菲握着拳,指节捏得喀喀作响:“老娘就这么没魅力?情愿和一个操贱业的工匠谈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她走过去正要诘问白羽为什么那么没有风度,把自己扔在那自己就走了。
还没等他开口,街那头却传来了欢呼和叫骂声。
白羽皱眉道:“怎么回事了?”
那石匠也停下了手上的活计,不过因为他站在架子上比地面高了大约四十厘米,要高很多,看得清清楚楚,满脸兴奋的道:“是魔女!今天要审判魔女!”
喧闹声越来越近,伴随着车轮轣辘,欢呼声和叫骂声也越来越清晰。
一个年轻女子被关在木笼中,被一匹老马慢慢拉着往前走,她脸上血污、各种烂蕃茄、鸡蛋砸出的汁液将头发凝成团,又顺着流到脸上,本应该是惊慌或崩溃的神情,但这女子却一脸的平静,似乎在笼中被人辱骂的人并不是她。
从她脸形、五官轮廓看来,应该是个极美的年轻女子。
“她犯了什么事?”
“听说这个女人最喜欢看星空,她去过别的世界几次,一定是那时候被邪魔污染了!”石匠愤愤的道。
“哦?看星空也有罪么?”白羽奇道。
“偷窥我主的居所……算不算罪?”石匠反问道。
“你们的法典里有这条罪名么?”白羽觉得莫名其妙。
“这个……法典里好象没这个罪,但是她倒处宣扬,我们所站的大地,居然是个球!你说,她是不是疯了?明明就是平的!她说这是个球!哪下面的人怎么办?那不是掉下去了么?”石匠道。
白羽转头看拉菲:“不是吧?你们还在用这种手段?连下界……连下界都知道这是公理了,如果说这是悬陆型的世界,她的说法倒是有问题……,但这明明是星体型的世界啊,你们这不是愚民么?”
石匠又道:“这还不算可恶,最多就是疯婆子癔语好了,关键是!她居然说,我们居住的这个球,是围着太阳转的!”
白羽道:“那又怎样?”
石匠捂住了嘴以表示他的惊讶,但他忘了自己满手的石粉:“我的主!你这个异乡人,你是想被作为异端抓起来么?”
白羽摇头道:“算了,我还是看热闹吧!”
石匠满脸怀疑的看着白羽,但看他一身贵气,只当他是哪家老爷娶了外族女子生的混血,倒是不敢造次,只眼看着白羽的身影走远。
拉菲抢上几步跟了上来,被白羽问明光教是不是在愚民,弄得她很尴尬,十分难以回答。
她解释道:“她的说法会给民间带来不安定。”
白羽停了下来:“怎么就不安定了?”
拉菲急道:“大人,还是到我的宫殿去吧?这些贱民每天就指着这个开心了,没什么好看的。”
白羽澹澹的道:“我倒是觉得这个好看些。”
拉菲大恨,但没办法打不过,以洛又让她必须顺从白羽,宝宝心里苦啊。
跟着汹涌的人潮,老马拉着笼子来到了一个广场上,那里有一个木台子,一个塞满了已经堆满了木柴的小平台。
白羽喃喃道:“这就要开始烧人了么?我运气可真叫好,居然可以看到中世纪着名的黑暗时刻相同的事……”
拉菲好奇的问道:“大人,您说什么?”
白羽澹澹的笑了笑:“没什么。”
这是要公审这个魔女了。
人群裂开,一个剃了地中海式发型的僧侣带着排成两排的神职人员走了出来,坐到了为他专设的审判席。
“埃洛尹塞,你传播邪说,罪大恶极,是否承认?”
笼子里的女子已经被绑在了平台上的木柱子上。
她本来低着头,这时,她抬起头道:“难道《明光经》里面有谬误,提出来就是邪说了?”
声音带着一丝嘶哑和魅惑,原来她的名字叫埃洛尹塞。
“胡说!《明光经》记录了我主的事迹、话语,你怎么敢说有谬误?”审问者铁青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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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重要,我只是想证明,连我主都会有失误的时候,那些拿着《明光经》赐与的权力的人,他们就没有犯错的时候么?”
“现在我不和你讨论其他人的问题,我只和你讨论你的罪行,你在传播邪说!”审问者拿起木锤重重的敲了几下。
“天空是圆的,大地是平的,这是自古以来的真理,太阳围绕着大地转动,这也是真理,我主以制造了大地,再以大地为中心制了太阳、月亮、星辰为大地上的光暗、四季服务,你怎么敢质疑我主的安排?”
“大地不是平的,它是圆的,真相总是隐藏起来的,就如同道貌岸然的老爷们,总有一个坏老爷隐藏在好老爷中!连我主都会失误,更何况你们这些神官!你们不应该把持着管理人间的权利!应该把管理人间的权利交还给人间的统治者!神的归神!人的归人!”埃洛尹塞大声道。
“大胆!你居然敢冒犯我主的安排!世人总是愚昧的!难道我主安排我们协助着国王们管理人间是错的?你这是质疑我主么?你有什么权力……什么胆量来质疑我主?”
“你们的耳朵只听得到对我主的歌颂,却听不到民间的疾苦!你们只是我主的牧羊人,却偷吃我主的羔羊,你们是罪人!是罪人!”
白羽听到两者之间语言对抗,大约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这位美女民科,走了好几个世界,终于想明白了关于脚下大地的形状的问题,然后对《明光经》中讲所述内容产生了怀疑,然后又因为那些世界逐渐远离明光神世界的中心,天高皇地远,估计神职人员和地方政权没少压迫民众,所以就产生了神权和政权应该分离的想法,再加上这个说法对于人间政权来说,实再是个再好听不过的说法——哪个国王又会喜欢顶头上还有教会这么个爸爸呢?神明嘛,供着尊敬一下就欧啦,最好别对我的管理指手划脚。
实际上地球上那位被处以火刑的科学家,就是被地方政权给当枪使了,当年的教庭,并没说日心说就一定得判死罪,死罪就是因为科学家提出的神权、政权分离的说法。
神职人员再怎么高贵……他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权力欲,科学家在国王和贵族们的支持下拿着日心说这把枪对着教庭开火,教庭当然要一巴掌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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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唇枪舌箭的交锋了一会儿,谁也说服不了谁,美女民科摆事实讲道理,审判者词穷,审判者掌握着判决的权力,判决处以火刑,美女民科词穷。
“这是一个已经被邪恶腐蚀了灵魂的罪人,只有用火才能净化她!”审判者沉痛的说道。
周围围观的吃瓜群众们一改平日的彬彬有礼、平静祥和,一个个脸冒油光,兴奋得脸孔都扭曲了:“烧!烧死她!”
“一看她就不是正经人!烧死她!”
“烧死魔女!”
终于有执刑人员走了上来,将火把扔在了柴堆上。
火势开始蔓延,热力灸烤得吃瓜众们纷纷往后退,但天空这时却暗了下来,吃瓜众和神职人员们都疑惑的抬起头,一大团乌云笼罩在埃洛尹塞的头顶天空。
大雨瓢泼而下,很快就把火淋熄了,然后乌云转瞬又散开,恢复了朗朗青天。
“看到没有?她就是魔女!她用邪法召了来大雨淋熄了火焰!”审判人员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