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郡主的医术,裴锦以及裴锦的徒弟一致认为,用不着质疑,因为根本不存在。
至于盛云端口中的“半个弟子”,裴锦没教过,也不想承认,可她不能当众下郡主的面子,于是也不否认。
盛云端还给她使眼色,“你教过我对吧?对吧?”
裴锦扶额,你特么连人参和萝卜都分不清,谁教你谁特么砸招牌。
此时,宝仁堂外头还有很多人在排队,裴锦不想浪费时间,于是撂开手不再理会,全交给盛云端自由发挥。
但她还是嘱咐了一句:“控制,千万要控制!”
盛云端一甩头:“放心,肯定不弄死他们。”
空青不放心,想跟去后院,裴锦小声道:“长公主派了人看着她,没事的。”
空青道:“我离远些看着,若是不出格,便不打扰。”
裴锦点了点头,等郡主带人去了后院,裴锦朗声道:“我宝仁堂行得正坐得端,说好了送药,绝不会寻借口不送!
但话说回来,无风寒、无癫痫、无高热、无卧床不起的康健者,也非要我们宝仁堂送药么?
大伙可以打听打听,今早开门到现在,有多少人领了药?有多少重症及时收治,可有半分懈怠?
宝仁堂义诊送药,只是为了京都穷苦百姓能熬过这冬天,宝仁堂不怕诬陷攻讦,哪怕被误解也依旧如此!”
有人实在忍不了,大声道:“有几位没领药的,居然被人牵着鼻子走,还质疑宝仁堂?我看是给你们脸了!怎么着,就得诊出你没几天活头,给你一堆药才高兴是吧?”
帮闹事者说话的都低了头,有人连荣安县主的粥都没脸领,灰溜溜地走了。
宝仁堂的大厅又恢复了秩序,盛云端将人带到后院,小鞭子一甩,开始“治病”。
她鞭子一指马东海,“你,什么毛病?”
她身边大丫鬟欢喜拿着医案,“回郡主,这姓马的说他有急症,非要安宫牛黄丸。”
“你想要宝仁堂镇馆之宝?”
马东海连声道:“不敢不敢。”
“我看你挺敢的嘛!来人,拿十个药丸子,全给他喂下去!”
马东海吓出一身冷汗,十个药丸子!啥药也不能这么吃啊,还能活着回去不?
再说他只是来闹事儿的,不是来瞧病的。
大丫鬟欢喜是长公主新派到盛云端身边的,任务是及时纠正郡主的发疯行为,她小声提醒道:“郡主,十颗安宫牛黄丸,太贵了吧?不过是个闹事儿的,一颗丸药都不值的。”
盛云端指了指自己,“你看着我的眼睛。”
然后,她朝欢喜眨了眨眼,“明白了吧?”
欢喜又朝欢庆眨眨眼,“还不快去!”
欢庆去取药,盛云端拿了个橘子放在马东海头上,啪地一甩小鞭子,给抽了个稀碎。
欢喜叹了口气,“郡主,咱们不兴浪费食物呀。”
“也是,”盛云端特别听劝,一指马东海:“把橘子吃了,别浪费。”
马东海快吓尿了,捡起碎橘子胡乱吃完,哆哆嗦嗦道:“郡主,小人的病似乎好了。”
“不可能!本郡主一定好好医治!安宫牛黄丸呢?”
欢庆捧着一个托盘回来,“回郡主,都取来了。”
盛云端笑着问:“老家伙,你的愿望达成,本郡主是不是爱民如子?”
马东海腿肚子直抽抽,郡主笑得太狰狞了,这是要吃人啊!
“小人,小人真的没病了。”
盛云端奇道:“你不是得了急症?”
“急症……来得快,去得也快。”
盛云端“啪”地一甩鞭子,“那不行,用安宫牛黄丸的大都伴有高烧惊厥,怎么可能这会儿就退热!这老头一定是烧糊涂了,快把药丸子喂下去,千万别让他烧死!”
盛云端显得非常着急,“赶紧的!他要是在这儿挂了,全京城都知道本郡主医术不行!”
欢喜都愁死了,郡主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是又发疯了……
立刻有人上前按住马东海手脚,连着往他嘴里塞了十颗丸药,连口水都没给。
欢喜小声问:“郡主,您连高烧惊厥都懂呐?”
“那是,”盛云端可骄傲了,“你以为本郡主天天往这儿跑,是白来的么?怎么也能学几样本事吧?”
马东海十颗大药丸子吃下去,被噎得直翻白眼,盛云端拍手笑道:“好呀好呀,这丸药吃下去,很快就不热乎了。”
欢喜摇了摇头,“十丸呢,怕不是要凉了吧?
“本郡主只管退热,谁管他凉不凉?”
垮擦,马东海一个哆嗦栽倒在地,先晕为敬。
盛云端开心得一甩小鞭子,“还得是我,解决得多快!”
她望向第二位捣乱者,就是那个来查是否怀孕的小妇人。
郡主笑得一脸真诚,“大婶,你想在肚子里揣一个?”
二十出头的“大婶”吓得脸都白了,“不、不要了。”
“不要不行呀,你瞧不起做过稳婆的大夫,本郡主给你治病总可以的,是吧?”
妇人结结巴巴道:“不劳烦、烦郡主。”
“没关系,本郡主不烦。欢喜呀,这种想生娃却不积德的,打一顿就好了,对吧?”
欢喜点了点头,对这位祖宗来说,揍人一顿简直就是小惩戒,更何况那妇人搅乱义诊没事找事,活该挨打。
郡主这种举动应归到正义凛然、见义勇为、打抱不平的范畴,长公主不会怪罪。
“大婶”已经吓抽抽了,郡主又望向那位带娃看儿科的妇人,“这是你闺女?”
那女子瞪大眼睛捂住了嘴,刚才抽碎橘子那一鞭给她留下阴影,吓得她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盛云端问那小闺女,“这是不是你娘?说实话就给你大馒头。”
小女娃本来都被吓傻了,一听问话赶紧摇头,盛云端使了个眼色,欢庆立刻取了一兜大馒头塞到小女娃手里。
盛云端叫人把孩子领出去,小手一挥,“都别惯着了,拖出去,三个一起打!”
听着外面的板子声,盛云端道:“问他们是谁派来的,不说就打到说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