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合欢这几天很忙,除了赵记小馆后院的小院落,还有京郊院子的养牛场的事要忙。
于二娘还有李嫂子听赵合欢说要建个养牛场那都很惊讶,于二娘道:“天哪,我刚来铺子里的时候我们就是个有几张桌子的小店,现在我们都要有养牛厂了呢!”
李嫂子道:“谁说不是吗?之前我娘家嫂子还笑我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打工。”
“现在她都羡慕死我了!我挣得银钱比我家那口子都多了!”
赵合欢从外面回来,听见他俩的对话,笑着走进厨房,道:“你们啊,就踏踏实实在这里就对了,以后啊,咱们还得吃香的喝辣的呢。”
厨房里的种人听见赵合欢说了这些话后,都点着头,笑着道:“好嘞,都听咱们掌柜的。”
整个六月,店里的人除了放了两天假,便是轮流休息大家也都不愿意休息,只因着崔府君生辰后面还有个二郎神的生辰。
像是立春、立夏、谷雨、惊蛰这样从外面买来的丫鬟和小厮,全部干的很起劲儿。
他们都是因为水患饥荒被卖了的孩子,吃尽了苦头,如今赵合欢不光给了他们一处容身之地,还给他们吃得好,穿得好,他们早就将赵合欢看作再生父母了,哪里还要什么休息!
谷雨就曾经对立夏说过:“之前在逃荒路上和牙婆子说理过得都是猪狗不如的生活,如今宽敞的屋子住着,白面吃着,我们还有什么可矫情的?”
“让我在府里休息我是不能休息的。”
立夏听了谷雨的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还告诉了立春,立春笑着道:“谷雨话糙理不糙,我们去到哪个高门大户里当丫鬟都不会有在赵姑娘这里好了。”
其实人和人的相处就是简单的,你对人家好,人家也会死心塌地对你,以心换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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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总会有人蹦出来说,有些人是养不熟的,可那些人毕竟是少数不是吗?我们又何苦为了这少数的人放弃了和多数善良人交往的机会呢?
“书接上回”,尽管赵合欢不明白汴梁城的百姓们到底是怎么掐算出这些神仙们的生辰,但是只要两个店能能日进斗金,便是天天过节她也是愿意的。
通过汴梁城的百姓对二郎神生辰的重视程度,赵合欢觉得他们还真是“喜新厌旧”,那热闹程度可是胜过了崔府君。
吴嬷嬷和赵合欢说道:“您啊,从小没生活在汴梁,不知道大家对着二郎神君的崇敬之情。”
“二郎庙就在万圣门外一里处,是太祖皇帝亲自赐名的‘神保观。’”
“二十四日是神君的正日子,可是二十三日的时候,大内禁宫就会派人到神保观宫灯一些宫里的玩乐物品。”
“到时候还有乐队奏乐呢,这可是咱们汴梁城的百姓们一年一看的盛景儿。”
赵合欢听了后,点了点头,道:“这确实比崔府君的生辰要盛大,看来我们的点心也得提前准备了,好在小院后面那两个土烤炉先垒起来了。”
不懂就问,赵合欢问吴嬷嬷道:“可是有什么时令的糕点,或者祭祀的糕团有什么讲究?”
吴嬷嬷摇了摇头,道:“民间倒是没有什么讲究,倒是大内很是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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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讲?”
“大内祭祀的贡品点心是由太官局牵头准备的,进入六月后一直道二十四日的正日子,每日白天并上夜晚共有二十四份饮食点心要祭祀,很是庄重!”
赵合欢点了点头,嘴上说着“真讲究”,心里却道:“真是穷奢至极!”
不过到底大内的这一“陋习”给了赵合欢些许灵感,她决定为二郎神的生辰做一套用糯米粉团做得点心,就以二十四节气为主题。
大家听了这个提议,眼前皆是一亮,都道这个好!
“翠花,你一会吃完饭和吉祥一起,去我常去的书店买一本花谱来,我们就照着那个上面,挑出一年四季中二十四个花朵,然后绘制花样,找李木匠把它们凋刻出来。”
翠花和吉祥一听有出门子的机会,都高兴地直点头,李嫂子抿着嘴道:“李木匠啊,接了姑娘这活儿都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沮丧了?”
赵合欢乐呵呵地道:“这话怎么说?”
“高兴的是又来活了!沮丧的是怎么又是之前没见过的花样子和活儿啊!”
她这话一出,赵记的厨房里又是一阵欢笑,赵合欢想着每次李木匠看见她时一言难尽的样子,不自觉地也笑了。
“姑娘,咱们要在那神保观的旁边租个花棚吗?”问话的依旧是李嫂子,她是汴梁人士,所以对这些节日民俗都很了解。
“要啊,当然要!到时候带一些整套的点心,再拿一些散的点心过去,我们小铺的名气可不能只局限于马行街这一亩三分地!”
“惊蛰、谷雨,这租赁花棚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到时候不明白的就去问张管事。”
“是,小姐。”
“张文、张武也别闲着,今晚我回去绘制点心的样式还有盒子的样式,到时候就由你们去和印刷铺子商定印刷的事宜。”
“是,小姐。”
刚进门的李婆子听到赵合欢像是在战场上的将军一样沙场点兵、分配任务,就觉得他们家姑娘啊,那真是成“精”了,万事都在她的谋算之中。
赵合欢见李婆子进来,就知道她今天又出门打听消息去了,于是便使了个眼色,两人很默契地前后脚出了赵记的门,去了对面的小巷子里说话。
李婆子其实是不想给赵合欢说关于赵兰时的腌臜事的,可现在不说也不行。
因为毕竟消息是让她打听的,有些事情甚至张夫人都不甚了解,可是赵合欢却都知道。
于是,李婆子红着脸断断续续地道:“我去了大相国寺寺东的花柳巷子,大爷果真有几家常去的店面。”
“还是姑娘提醒,我使了些银钱,那些姑娘才说了实话!”
赵合欢看李婆子这个为难的样子,就知道她那个便宜爹估计是花楼里的常客,且伺候过他的姑娘也没说他几句好话。
“他们都说大爷这些年留恋花街柳巷,身子早就不行了”,说到这里,李婆子的眼里还含上了泪。
赵合欢知道,李婆子可不是好心为她那个便宜爹,她这是在替自己的母亲小张氏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