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河边树荫下歇息。
云天行拔了根草叶叼在嘴里,道:“老太婆,我问你,跟你一起下山的那些弟子呢?是不是被归真教的人抓去了?”
冷雪坪道:“你是在关心你那位朋友吧?”
云天行道:“也不尽然,既然是武林同道,怎能见死不救,是不是?”
冷雪坪白了他一眼,起身便走。
云天行忙追上去,道:“喂,你等等我,她现在到底在哪里?要是真被仇老怪和阴阳二圣捉了去,那可就糟了,得想个法子,救她们出来才是啊。”
冷雪坪大步快走,道:“她又不是我的弟子,我干嘛救她,要救你自己去救好了。”
云天行紧追不舍,道:“喂,老太婆,你也太无情了吧,就算她不是你的弟子,也是飞雪阁的一员,你这个副阁主也不能弃她于不顾啊。”
冷雪坪道:“我只答应会带她回昆仑山,可没说一定会留下她,如果她经受不住考验,一样会被赶下山。”
云天行道:“人都带走了,你们把她赶下山,要她孤零零一人去哪里?这不等于间接害她性命吗?”
冷雪坪停住脚步,道:“她到底是你什么人?”
云天行道:“一个朋友。”
冷雪坪道:“我不信。”
云天行道:“只是朋友,不然是什么?”
冷雪坪道:“看你着急的样子,真的只是朋友?”
云天行道:“是我把她拐出来的,不,是骗出来的,好像也不对,哎,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菅无生大淫贼捉了去。”
冷雪坪道:“谁跟你说她被菅无生捉去了?”
云天行道:“连你都被捉了,难道她们还能弃你于不顾,独自逃走不成?”
冷雪坪道:“我让她们先回山了,我还有件要事要去办,带着她们会很麻烦。怎么样,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云天行松了口气,道:“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担心了一阵子。”
冷雪坪道:“这是我们飞雪阁的机密,干嘛要告诉你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云天行道:“什么叫来路不明?我可是……可是……”
冷雪坪笑道:“可是什么?”
他本想说自己是剑神之后,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说为好,便道:“就算我来路不明,我对你们飞雪阁也没有恶意,况且我问我朋友的行踪,又不是故意打听你们的底细。”
冷雪坪道:“人心长在肚子里,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万一你就是想对飞雪阁图谋不轨呢,我要是告诉了你,岂不成飞雪阁的罪人了?”
云天行道:“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好歹是我救了你,怎么说飞雪阁都得重谢我一番才是,不谢也就罢了,怎么反倒怀疑起我来了。”
冷雪坪道:“你是淫贼,本阁主不杀你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还想要本阁主谢你吗?”
一听她喊自己淫贼,云天行气就不打一处来,道:“老太婆,你脑袋里装的都是蟹黄吗?我哪点像淫贼?都这么大个人了,连这点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先别说我,看看你昨天晚上,要不是本大爷我秉性纯良,早被你这**贼给糟蹋了。”
冷雪坪听他又提昨晚之事,脸上早飞满了红晕,也不搭话,转身便走。
快步走出一里多地,回头一望,见云天行仍在后面跟着,叫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云天行道:“谁跟着你了,我本来就要往南走。”
冷雪坪咬牙道:“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云天行嘴角叼着草叶,走到她身旁,笑道:“老太婆,你多心了,我跟菅无生不一样,他可以饥不择食,我却是很挑剔的。”说着向冷雪坪身上打量了一圈,连连摇头。
这一番言语动作,可把冷雪坪羞恼得不知如何是好,切齿白眼瞪着他,连握剑的手都在颤抖,可偏偏又下不去手,只喊道:“你先走!”
云天行好不容易抓到出气的机会,怎肯轻易放过?也不挪脚,只斜倚在一旁树上,打了两个哈欠,假装要睡觉。
冷雪坪见他一闭眼,忙轻步走了。走了一段,回头一瞧,发现他还在后面跟着,索性也不管这些,只走自己的。
来到一个山岗下,突然蹿出几个毛贼来,挡住了去路。
冷雪坪刚要拔剑,突听云天行在后面喊道:“这是什么世道啊,怎么到处都有贼,先别急着动手,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他们。”
冷雪坪不知他要搞什么鬼,便握剑不拔,且听他要问什么。
云天行走到前面,向为首的那毛贼抱了抱拳,道:“小弟有礼了,敢问大哥是劫财还是劫色的?”
那毛贼本为劫财而来,但见冷雪坪生得好看,似是不染尘色的仙女,又临时改变了主意,露出一口大黄牙,嘿嘿笑道:“劫色,劫色。”
云天行点了点头,道:“不劫财了?”
那毛贼首领宁愿他早点滚蛋,不要坏了自己的好事,便极为客气的笑道:“不劫财,只劫色,兄弟慢走,大哥我有要事在身,恕不远送了。”
云天行摩挲着下巴,道:“不是劫色吗,怎么赶我走呢?”
那毛贼首领一愣,道:“兄弟,你什么意思啊?”
云天行笑道:“你不是要劫色吗,不劫我,难道要劫她这个老太婆吗?”
那毛贼首领愣了半天,揉了揉眼睛,又看了冷雪坪几眼,对云天行道:“兄弟,你眼睛有问题吧?她长这样,要真是个老太婆,我也认了。”
云天行怒道:“你眼睛才有问题!滚蛋!”一拳将他打飞出去。
冷雪坪扑哧一笑,道:“臭淫贼,还想取笑本阁主,连毛贼都比你有眼光。”
云天行不忿,又走到另一个毛贼面前,道:“你是劫财还是劫色的?”
那毛贼见他一拳将老大打飞,早已吓软了腿,支吾道:“我是劫财的,只劫财,不劫色。”
云天行笑道:“劫财多不好,要不考虑考虑劫色?”
那毛贼摆手道:“本人向来恪尽职守、严于律己,自始至终都是劫财,从不劫色。”
云天行道:“那你想劫哪一个,还是两个一起劫了?”
那毛贼害怕云天行,见冷雪坪是个女人,再怎么也不会比身边这人可怕,便向冷雪坪一指,道:“我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