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道:“天地良心啊!我们七星帮光客房就不下百余间,你们三位都是云少主的朋友,那就是我秦寿的朋友,我放着空房不给你们住,反把你们绑到酒窖里去?哪有这样荒唐的事!”
红雀道:“我们一直被绑在酒窖里,几时住过你们七星帮的客房?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就不怕遭雷劈吗?!”
秦寿朝外面喊道:“来人!”
一人快步入殿,道:“公子爷有何吩咐?”
秦寿道:“我问你,刚才你是从哪里把他们三人带过来的?”
那人道:“回公子爷,是从咱们七星帮的客房里。”
红雀指着那人叫道:“你胡说!”
那人道:“小的不敢胡说。自打你们三位来了七星帮,就一直住在帮中最上等的客房里。帮主说你们三位是云少主的朋友,那就是我们七星帮的贵客,要好生伺候着。公子爷也吩咐说,要是敢怠慢了你们三位,就割了我们的耳朵。就在前不久,我给姑娘你倒酒,不小心把酒水洒了出来,公子爷怪我冒失,就割了我一只耳朵,姑娘你忘了吗?”
红雀道:“你……你们是串通好的!”
那人道:“串通好割耳朵吗?小的就是再傻,也不会拿自己的耳朵开玩笑。你们谁要是不信,可以过来看我的耳朵,血还没干透呢。”
红雀紧咬银牙,肺都要气炸了,哪里还说得出话。
秦寿见红雀满面怒容,心中甚是畅快,挥手示意那人下去,道:“红雀姑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说得这么可恶。我秦寿扪心自问,对你还算不错了。你说你喜欢吃红烧肉,我连夜赶着让人给你做。你说你想喝桂花酿,我立刻派人去给你买。你说你的衣服样式老旧,我又送了你一套最新款式的连衣长裙。虽然这些都不算什么,但毕竟有我一份心意在里面。你不但没有一点感激之心,反诬赖我把你们绑在酒窖里,还下毒害人,又逼迫你这样那样,我……我实在是冤枉。红雀姑娘,我是真心对你好,你这样做,未免也太叫人寒心了。”
红雀又气又急,脸都涨红了,道:“云少主,你不要信他,他嘴里没一句真话,都是胡诌出来的。”
云天行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不会说谎。”
秦寿道:“红雀姑娘,你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我送你的衣裙,你现在还穿着,却反过来说我嘴里没一句真话。唉,随你怎样说,我不想再跟你争辩了,谁是谁非,大家心里都明白。”
红雀被他戏耍了一番,本就十分恼火,现在听他颠倒黑白,文过饰非,哪里还忍得了,大叫道:“你这禽兽,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向前跑了两步,腿脚一软,摔在了地上。
文墨忙过去将她扶起,道:“红雀姑娘,你没事吧,怎么突然摔倒了?”
红雀忽然想到了什么,道:“禽兽,你怕我害你性命,逼我服了十香软筋散,让我使不出内力,这你总赖不掉了吧?”
秦寿突然变了脸色,道:“什么?你中了十香软筋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哎呀,是我大意了!那十香软筋散是我之前托人买来防身的,毕竟我不会武功,有这东西在身边,也算多一份保障。我也是今日才拿到手,因有事情忙,就随手放在桌上了。方才红雀姑娘你说喜欢玉器,我说我房里有许多,你要我带你去看,我怎好拒绝?带你去我房里,因临时有事儿,中途离开了一会儿,莫非你就是在那时候误服了十香软筋散?”
红雀指着秦寿,道:“你……你……”
秦寿道:“红雀姑娘,你怎么能这么粗心大意呢,我就是怕别人认出十香软筋散,才特意叫人在盒子上写了‘合欢散’三个字,好让人见之却步。你说你又不是不识字,见上面写了‘合欢散’,还要偷偷服用,难道你……你是故意的?啊,这……”
“我杀了你!”
红雀怒火攻心,要挣扎着向前,文墨死拉住不让,口里说道:“秦公子,你对我们做过什么,我们两方人心里都清楚,你又何必在这里颠倒黑白,文过饰非,没的败坏口德。”
秦寿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红雀姑娘毕竟是一个女儿家,偷服合欢散,传出去有损声名。你们放心,我会帮忙保密,保证不会外传。哦,对了,这是十香软筋散的解药,你让红雀姑娘服下吧。”取了一粒药丸,交给文墨。
有云天行在,文墨不怕秦寿使诈,将解药拿给红雀,道:“红雀姑娘,你先把解药服下。”
红雀冷眼盯着秦寿,道:“这禽兽会这么好心给我解药?一定又是别的什么毒药,我才不会上他的当。”
文墨低声道:“门主在这里,他不敢害你性命。即便真是毒药,门主也有法子替你解毒。你先把解药服下,看看有没有效果。”
红雀服下解药,过了一会儿,明显能感觉到体力在快速恢复,知道解药是真的,稍稍松了口气,道:“秦有道,你既已放了我们的人,是不是也该把我们的兵器还回来?”
秦有道命人将他们三人的兵器还了。
红雀握着红莲双刃,瞥了秦寿一眼,心想:“这禽兽欺我太甚,若不杀他,难消我心头之恨。他离我不算远,如果我突然向他出手,应该不难将他杀死,但此举势必会连累到云少主。他几番救我性命,我怎好再给他添麻烦,只能再另寻机会杀禽兽了。”口里说道:“云少主,咱们走吧。”
云天行道:“吴英雄他们都在外面,你们三个先出去等我,我过会儿就来。”
红雀道:“云少主,你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这姓秦的表面上对你客气,心里还不知怎样骂你呢。他捉我们的时候还放狠话,说你只要敢踏进七星帮的大门,就叫你爬着出去。”
云天行摇了摇头,道:“秦老帮主宅心仁厚,坦荡豁达,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一定是你听错了。”
红雀道:“我没听错,他就是这样说的,不信你问文堂主,他当时也在场。”
云天行道:“文大哥,你先带他们二人出去。”
云天行不走是另有打算,文墨多少也猜到了一些,便先带红雀和奎狼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