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和冷雪坪的武功都不差,若被普通士卒围住,倒还可以轻松应对,但现在由万无敌和阴阳二圣负责主攻,归真教教众来辅攻,远非寻常士卒可比,而且此时又是黑夜,云天行怕有闪失,不敢与他们纠缠,向冷雪坪道:“擒贼先擒王,咱去把他们主帅拿住,不怕他们不退兵。”
冷雪坪也有这个想法,道:“这样最好。”
归真教教众虽然都会武功,却都不怎么精深,但哪里经得住云天行和冷雪坪的奋力冲杀,只一会,便让他们杀出了一条通路。两人看准方位,运起轻功,全力向乌孙王那里冲去。
此时尚在黑夜,月光不甚明朗,虽然有火把照耀,但终究比不得白日,云天行和冷雪坪身法又快,那些兵卒根本拦不住他们。
云天行为了转移众人视线,好让水寒烟文墨等人继续搞破坏,边冲边嚷,见了火把就夺,专往易燃的地方扔,后面万无敌等人又气又急,可恨又跟不上他们。
远处高台上,乌孙王见有两个人直向他这里冲来,其中有一个还是白日里于万军丛中抢走李鸢尸身的那个,脸色大变,道:“此是何人,竟如何勇猛?!”
一个负责保护乌孙王安危的乌孙国高手说道:“之前听黑白护法说,此人乃沧澜剑神之后,年纪虽然不大,但天赋异禀,又身负绝世武学,在同龄人中,没一个能与之相比的。便是万教主这等成名已久的高手,也敌他不过。他正在向这里冲来,为防万一,大王还是先下高台去,找个暗处躲一躲比较好。”
乌孙王冷笑道:“尔等都是我乌孙国一等一的高手,不论年纪还是阅历,都在这毛头小子之上,难道你们这些人联手,也奈何不了他?”
那乌孙国高手道:“大王有所不知,这武学一途最看重的是根骨资质,我等虽然虚涨了些年岁,奈何根骨资质平庸,连万教主都敌不过,如何敌得过更甚于万教主的人?还请大王以下台一避,待万教主等人将此人拿下,再重新上来便是。”
“胡闹!”乌孙王有些恼怒,“我堂堂乌孙国国主兼西域联军统帅,岂能因他一个草莽匹夫退避?!”
众人再三劝告,乌孙王执意不可下台去避。
云天行和冷雪坪杀到了高台附近,阴阳二圣这时已分从侧面夹攻上来,万无敌也从后面跟了上来,三人一起发力,周围又有归真教教众或是西域兵卒辅攻,云天行和冷雪坪不敢懈怠,自是全力应对。
菅无生见冷雪坪使起剑来,身姿优美,便如仙女临尘一般,不禁邪心大起,心想:“上次让仇教主帮忙,把她捉住,连我的独门秘药都喂下去了,却被这小子坏了美事。如今两人一同出现在这里,想必是那日两人借着药性云雨过了,不然不会这样亲近。不可恨啊可恨,我费心费力忙碌了一番,却成全了这小子。今日若不杀了他,难解我心头只恨!可这小子武功太高,即便我们三人联手,想拦下他也不容易。不若先将冷阁主先拿住,有她在,这小子怎舍得独自逃身?到时候大家一起围攻他,总有他力竭的时候。”
菅无生打定主意,便招呼众人一起围攻冷雪坪。
云天行何尝看不出来他们的想法,不敢停步,护着冷雪坪冲出重围,直向乌孙王所在的高台那里奔去。
高台周围站了不少护卫兵,见云天行和冷雪坪杀过来,忙掣出兵器上来阻截,却被两人硬是给杀出了一条血路。
乌孙王等人见云天行和冷雪坪已到了高台下,眨眼便可登台,唬得站立不定,忙招呼身旁几个乌孙国高手,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下去帮忙!”
不单单是乌孙国的高手,但凡高台上会武功的都下来了,云天行和冷雪坪见高台上突然涌下来这么多好手,后面又有万无敌和阴阳二圣纠缠,不敢再打乌孙王的主意,寻了个薄弱处,一路冲杀了出去。
乌孙王见两人远离高台杀去,长长舒了口气,指着云天行和冷雪坪的去向,大喝道:“不计代价,给本王拿下这两人!”
在军阵中来回冲杀,两人都感觉有些力乏,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只挑人少阴暗的地方逃,又不发出声息,万无敌阴阳二圣等人跟着跟着便跟丢了,忽见前面火光大起,赶忙追过去,等到了近处,人又跑了。
云天行和冷雪坪并没有离开,只在人少阴暗的地方捣乱,不仅抢了火把,还到处放火,搅得西域大军乱成了一团。
冷雪坪道:“这样小打小闹,终究不是办法。我听说他们主军大营驻扎在玉门关外二十里外,不如咱们趁夜去他们营寨内放火,到时必有人送信过来,乌孙王如果收到消息,一定不会无动于衷,到时候就算不把大军撤回去,也必分兵回去救火,玉门关的压力自会减少。”
云天行笑道:“这么好的主意你怎么不早说?”
冷雪坪道:“我也是才想到的。”
两人冲出军阵,往西域大军营寨那里奔去。行了十多里,实在累得慌,便坐下来稍歇了一会。
云天行见冷雪坪脸上黑一团红一团,不由笑道:“看看你,白白的一张脸抹得跟花猫一样。”
冷雪坪笑道:“还说我呢,你还不是一样。”
两人相视而笑,冷雪坪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转开头,道:“也不知师姐他们那里怎么样了。”
云天行心想:“虽然他们武功都不差,但对方人数实在太多,若被团团围住,人多了反倒拖泥带水,更不好走。但愿他们能够平安回去。”怕冷雪坪担心,安慰道:“我们引开了不少人,他们那里应该会轻松不少,你不必替他们担心。”
冷雪坪点了点头,道:“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云天行道:“都是小伤,不碍事的。你呢?”
冷雪坪道:“我也没事。”
云天行见她一身雪白的衣裳片片血污,竟没一处干净的地方,在心内叹息了一声,心想:“她虽是飞雪阁的副阁主,可到底还是个女孩子,本该受师门庇护,过着安生的日子,如今却要代师门出来遭这种罪。我虽是个男子,却远不及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