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出发时,赵剑沉又嘱咐四人道:“你们要严令将士们进入南蛮地界之后,不得杀戮百姓。记住,是严令!”
四人都明白,现在唐玉也许就作为一名奴隶生活在南蛮的某个地方,齐声道:“大统领放心,我们一定严格执行命令!”
赵剑沉又嘱咐再三,才与四人作别。
不日,夏国大举进攻南蛮的消息就传到了王城。
顿时闹得王城内人心惶惶。
这一天,青梅给唐玉送饭时,说到此事,道:“现在街上已经有些乱了,人们都说中原人最迟十天就能打到王城来。”
唐玉问道:“现在新的王已经选定了吗?”
青梅摇头道:“不知道,现在王帐附近都是兵,没人敢靠近那儿。”
这几日,左丞相留在王帐中与大尚书斗法,不回家里来住。
白夫人除了晚间和唐玉一处歇,白日二人拨琴弄棋,也是片刻不分开。
这日,二人在亭台中纳凉下棋,一个侍女慌张跑来,道:“大夫人来了!”
她口里的大夫人是左丞相的正妻。
唐玉觉得别人正妻小妾凑在一起,自己这个“奸夫”坐在这里,多少有些尴尬,起身就要告辞离开。
白夫人挽着唐玉的胳膊,撒娇道:“不许走,怕她做什么?”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唐玉现在对白夫人种种的离谱操作已经习惯了,他听白夫人这样说,便老实坐下了。
白夫人落下一颗白子,混不在意地笑道:“到郎君你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
唐玉可没白夫人那样好的定力,忍不住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约四十岁上下的一个中年妇人正疾步走来。
想必她就是左丞相的正妻,人称大夫人的。
她的身后跟了七八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昨日见过的雅雅阁主。
今日雅雅阁主穿了一件鹅黄小衫,越显得身形苗条修长。
“白蛇儿!”那妇人走近,便喝了一声。
白夫人这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看见妇人后才慢悠悠地起身,装模作样地行了半个礼,笑道:“姐姐怎么有空来看望奴家?绿荷!蠢婢子,怎么不先通报一声?”
绿荷没来由地背了黑锅,慌忙磕头求饶道:“是婢子粗心,求夫人饶命!”
大夫人黑着脸,道:“白蛇儿,你不用在我面前拿腔拿调,你让这些人滚开,我与你说几句话。”
白夫人沉默了一会,才挥手道:“你们都退下……秦小郎君留下。”
唐玉转身本来要走的,听到这句话,只得停住了脚步。
原来白夫人知道大夫人还是为了女儿亲事来的,所以她故意留下唐玉这个外人,寸心了想让雅雅阁主出些丑。
果然,大夫人听见白夫人让唐玉留下,甚是不悦道:“他是什么人?”
白夫人张口编道:“他是奴家从中原请来的师父,教奴家琴棋书画,以愉心智。”
大夫人显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冷哼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不一会,亭台周围就只剩下白夫人、大夫人、唐玉和雅雅阁主四个人了。
大夫人走进亭台内,望了唐玉一眼,倒是极有威严,唐玉慌忙后退一步,不想惹事。
大夫人大大咧咧坐下,雅雅阁主站在她的背后,神情甚是倨傲。
“白蛇儿,要怎么样你才肯帮雅雅?让你进丞相府还是把我这个正妻的位子让给你?”大夫人开口道。
白夫人闻言,像是听了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一般,脑袋歪在唐玉腰间笑个不停。
大夫人望着白夫人,脸色无比的难看。
白夫人笑了好一会,才拉着唐玉的手停下来,道:“大夫人,不是奴家夸口,如今那个没用相爷的相府,你便是送给奴家,奴家也看不上了。”
“白蛇儿!你不要不知好歹!”雅雅阁主柳眉倒竖,怒声道。
白夫人全然不怕这个已经快要爆炸的小丫头,歪着头,道:“雅雅阁主息怒,你们母女二人为何一口咬定了奴家能帮得上忙?现在相爷与大尚书正在斗得你死我活,雅雅阁主的婚事是很重要的助力。”
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无论是对于那些支持支扎的人还是对于支持左丞相的人。”
大夫人神情有些低落地道:“我不知道……”
雅雅阁主则硬气多了,回呛道:“就是不知道才来找你的,你帮我这一次,今后你要是有求于我,我一定帮你。”
唐玉望着雅雅阁主那张漂亮的脸蛋,心想,左丞相是怎么把一朵鲜花养成白痴的。
白夫人眼波流转,忽然笑道:“想要不嫁给支扎,也不是没有法子。”
大夫人和雅雅阁主闻言,都是眼睛一亮,急道:“有什么办法?”
白夫人悠悠地道:“两条路,一是逃走,反正现在中原人也要打来了,干脆逃去中原好了。”
她说话间上下打量着雅雅阁主,嬉笑道:“以雅雅阁主的姿色,到了中原花花世界,定然有青年才俊拜在雅雅阁主石榴裙下,到时候选一个,安稳一生不难。”
这话一出,大夫人和雅雅阁主脸立刻沉了下来。
雅雅阁主骂道:“白蛇儿,你以为我是你吗?”
白夫人不理会雅雅阁主,继续道:“第二条路,就是趁着这几日相爷和支扎都在王帐中抽不出身来,干脆把阁主嫁出去,随便许一家人,大张旗鼓地办了婚事,再昭告王城百姓。相爷即便出来了,还能把刚刚嫁人的女儿送进王廷吗?”
唐玉心想,这第二条路倒像是真心为雅雅阁主着想的。
雅雅阁主却不这么想,她只当白夫人是拿她消遣,气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拉着大夫人的手,道:“阿妈,不要求这妇人,大不了我嫁给支扎算了。”
大夫人却稳坐不动,沉吟半晌,道:“这第二条路倒是个办法,只是急切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她转过头问雅雅阁主道:“雅雅,你有什么心上人吗?趁着那老东西不在,阿妈为你们做主。”
雅雅阁主没料到自己母亲竟真的被说服了,她气得跺脚,抹着眼泪道:“没有!没有!我宁愿死也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