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愣了片刻,“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想当就能当似的。”
“只要婠婠想,就能。”
“咳咳咳!”林晚意猛然咳了起来。
宴辞见状,十分紧张,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在榻上。
“婠婠,怎么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用不用去看看大夫?”
“没,没事。”林晚意是被宴辞理所应当的语气,给惊了一下,她认真道:“别把这件事说得这么容易。而且,做皇后也没什么好的。后宅之事,本就复杂繁多,之前在一个侯府后宅,我尚且多次游走生死边缘,倘若是在皇宫之中,那指不定更多少阴谋诡计了。”
“婠婠,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林晚意轻叹一口气,“宴辞,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先不说做皇后之事,以后你倘若恢复了身份,我且不知道你会不会纳许多妾室,这些妾室中,是否有不安分的主……”
“没有妾室。”宴辞打断了她,眸子发亮,恍然大悟道:“原来婠婠不想成为皇后,是不想跟那么多女人分享我?婠婠果然太喜欢我了!”
他捉起林晚意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十分高兴的模样。
林晚意知道他眼底的欢喜是真的,不禁放柔了语气,大方承认自己就是在吃醋。
“嗯,我就是不想跟其他女人一起分享你,或许这种想法太过于匪夷所思,可我毕竟是二嫁之身,之前侯府之事,给我留下了阴影。你说我杯弓蛇影也好,说我善嫉,不够大度,没有正妻之范也罢,总之我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就是根源问题。
她是活过两遍的人,已经不再天真浪漫,更是知道,许多女人共伺一个男人,是不可能存在真正的和平共处。
只要夫君的心偏一点点,那么后宅妻妾之间,就永远无法出现绝对平衡。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
林晚意也承认自己为宴辞动了心,可有一些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
见宴辞在沉思,林晚意伸手,抚过他的俊脸,认真道:“我不是在逼你什么,等以后局势可能变化到你无法掌控之时,宴辞,那时候我们就和离吧。我宁愿独自一人,也不想跟其他人为了争夺夫君的宠爱,而去互相争斗。”
宴辞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委屈道:“婠婠,你这幅随时准备抽离的模样,可真是让我难受啊。”
“宴辞……”
“可你会这样,都怪我没有给你足够安全感。我现在说也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可能不信,那么就用时间证明吧。”
他抬起头,突然璀然一笑,漂亮的桃花眼熠熠生辉。
“等以后婠婠不想要孩子了,我就去变成真正的太监,好不好?反正真没那玩意,也不耽误咱们的闺房之乐。”
林晚意哑然,明明俩人在说着感人肺腑的话语,这人怎么就有本事,三言两语又扯到了床榻之事上?
她没好气道:“三句两句,都不离这个,我是在跟你说正经事呢!对了,你若也真没有心思做皇帝,那以后等那三位皇子都倒台了,如何是好?”
不管如何,终究要立一个太子。
宴辞十分不在意道:“他还有儿子,还是奶娃娃,找一个乖巧的,没长歪的,好好地培养就行了。如果没培养好,就废掉,再找个有前途的。”
林晚意明白过来,宴辞这以后是打算做摄政王?
但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毕竟目前七皇子他们还活蹦乱跳着,龙椅上那位还依旧虚伪着。
不过好在,她跟宴辞弄懂了彼此心意。
这是无比重要的事情。
林晚意倚进宴辞怀中,轻声道:“明后日有许多事情,咱们早些歇息吧。”
“嗯。”宴辞口中应了,大手却不得闲,如今已经轻车熟路,恣意嚣张。
林晚意无奈地按住,“后日咱们就成婚了,你还这般猴急什么?”
宴辞靠近她耳边低哑地说了一句,顿时就让林晚意闹了一个大红脸。
因为他那句话是:过了后天,就不算是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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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府上下,都喜气洋洋的。
可却有一个人一夜未睡好,脸上胡子拉碴,拧着眉,苦大仇深的模样。
正是穆广宇。
宴辞回来后,看到舅父这个模样,俊眉挑了一下,“舅父,你这是怎么了?”
穆广宇抬起头,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大外甥,心情十分复杂地问道:“你刚从婠婠那回来?”
“自然是,皇帝这几日给我了准了假,不用进宫。”
“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穆广宇拽着大外甥,就进了房,还去把门窗后给关上,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
宴辞坐在太师椅上,端起茶盏,吹了吹,“舅父,这都督府都是我的人,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罢。”
看着大外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穆广宇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他昨天晚上本来挺感动的,但后来要入睡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件重要问题,小奕不是当初被那狗皇帝,给变成太监了么!
如果真是这样,那大外甥媳妇又是怎么怀孕的?
穆广宇压低了声音,“小奕,婠婠腹中的孩子,难道是那沈愈白的?”
“噗!”宴辞这口茶还没喝下去,全数都喷到了穆广宇的脸上。
穆广宇摸了一把脸,也没生气,而是叹了一口气,有点焦虑道:“我知道这件事,肯定不怪婠婠,她只是遇人不淑而已。昨日一见,我也知道婠婠是一个好孩子,就是那沈愈白人品堪忧,他的孩子,会不会也不怎么样啊?你现在让他认你做父,以后长大了报复你怎么办?”
宴辞彻底听不下去了,他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无奈道:“舅父,当年给我净身的是一个老太监,我当时给他用了毒幻粉,他拿刀割破的是我的大腿,但他却以为给我净身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婠婠腹中的孩子,真是你的?”
宴辞点头,“再说了,那沈愈白早就中毒太深,不能人道了。”
“谁下的毒?”
“是婠婠,舅父,我家婠婠可厉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