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宁的第二批蚕马上就要结茧了,这一次可比上次多多了,自己几个人是忙不过来的,肯定免不了又要请村里人帮工,因为冷宁给钱是一点都不吝啬的,所以大家都很期望能帮她做事。
织机也准备好了二台,一台是王大嫂家的,还一台是张婶家的,张婶年纪大了,眼睛不怎么看见,放着也用不了,冷宁干脆给她买了下来,搬回来自己给它改进了下,还是很好用的。
前几天采回来做染料的草也都已经晾晒的差不多了,各种各样的,差不多有三四百斤,冷宁在院子里垒了两个大锅灶,到时候染布要用。
趁着现在还不忙,冷宁想赶紧进城一趟,家里吃食也不多了,好些东西要买的,过几天忙起来怕是半个月都出不了门,她还带上了两份昨天摘桑叶的小娘子送过来的新鲜桑甚,带去给云大夫和冷掌柜尝尝鲜。
陈生驾车,冷宁带着九儿一起,自从九儿跟冷宁坦白之后,做事更有劲了,她嘴皮子灵活,一些外面跑的小事冷宁就让她和陈生一起去办。
冷宁把厨房里的配料都买齐了,大米,糙米,面粉都各买了不少,还买了不少荤菜,到时人家来帮工也不能让人家天天吃素吧。
来到依云布庄,陈生和九儿都没有跟来,冷掌柜正在柜台算账,看到门口的她,迫不及待过来牵着她的手:“总算把妹妹你给盼来了。”
冷宁把手里的桑甚送给她:“我今天出来买点东西,顺便过来看看你,这是新鲜的桑甚,给你尝尝鲜,看你喜笑颜开的样子,最近生意不错呀!”
“是了,是了,姐姐听从了你的建议,现在成衣的生意好了不少呢,真得好好感谢你。”冷掌柜笑着说道。
“功劳都是姐姐自己的,你做的东西好,别人才会喜欢呀。”冷宁笑嘻嘻的道。
“你呀,就是这么谦虚。恩,这个好甜。”冷掌柜尝了一个桑甚夸赞道。
“是吧,我也喜欢吃。你要是喜欢我下次还给你带。”两人边说边到柜台里边坐下。
“对了,你那几匹锦缎我早就卖完了,好些人一摸就喜欢上了,比我扬州那边的货更丝滑些,什么时候还有呢?”冷掌柜边说边招呼小伙计给冷宁上茶。
“快了,大概七八天丝就可以出来,织出缎子差不多就半个月,姐姐是只要素锦呢还是染好的都要呢?”冷宁喝了一口茶。
“你还会染布吗?”冷掌柜瞪大眼望着她。
“咳咳,机缘巧合下得到两张染色的方子,这次就想试试。还不一定成功呢!”冷宁不好把话说得太满。
“那你都拿给我,不许给别人,听到没。”冷掌柜羊装怒意。
“好好好,都给你。”冷宁戳戳她气鼓鼓的脸蛋哈哈大笑。
从依云布庄出来,冷宁见快到大中午了,几人都没吃饭,就带着大家来到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楼吃饭。
酒楼里基本都是男人,冷宁和九儿的样貌都还不错,一进去,就不停的有目光扫到她们身上。陈生拉了拉冷宁:"姑娘,要不我们别吃了吧?去买点包子路上吃就好。"
冷宁摸摸额头,哎,忘了这个时代女子是要少抛头露面的,更别说这酒楼,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还是尽量低调点好。
刚打算回身出门,几个狗腿子模样的人簇拥着一个锦衣华服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的男子走进来。
此人一双浮肿的鱼泡眼,一进来就色眯眯的盯着眼前的冷宁和九儿,手里扇子一甩一甩的,一看就是一个纨绔。
店里的掌柜看到进来的人,连忙打着哈哈招呼:"李公子来啦!您好久没来了,快请上座!小二……"
这李公子没理会掌柜的招呼,却一直目送着冷宁几人出门,等她们离开便朝身边的家丁使了个眼色,那家丁便尾随出门了。
掌柜的了解这李公子性子,这怕是看上人家小娘子了,还好没在店里闹事。
这李公子也是有名的纨绔,家里是开绸缎庄的,以前经常跟着那程家大少爷浑,现在程家倒台了,才消停了一段时间,又出来了。
"掌柜的,刚刚那是谁家的小娘子啊?认识吗?"李公子扇子一摇一摇的问着掌柜。
"不认识,没怎么见过。"掌柜的哈着腰笑着说。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那尾随而去的家丁回来了,在李公子身边耳语几句,那李公子喜笑颜开的饭都不吃了,起身离去。
驴车悠哉悠哉的走在小路上,在经过一片小树林时,忽然从路边窜出几个人,陈生连忙拉住受到惊吓的驴子,再定睛一看,竟是之前在饭店看到的那几个狗腿子家丁。
喝道:"你们干什么?"
一个家丁嬉皮笑脸的开口:"我们公子想请姑娘去喝杯茶。"
冷宁心里怒火中烧,大白天的就敢拦人,真的是胆大包天!
声音冷冷的道:"不必了,我们就住前面,如果你们家公子有空倒可以去家里坐坐,家里别的招待没有,恶犬倒有一条。"
几个家丁听了脸色一变:"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娘子你今天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李公子是憋了好久没出门,在酒楼一看到冷宁这姿色便动了心思,看她一个村妇打扮,又是往城外而去,想着不过是一个没有依仗的乡下人,掳了回去做个姨娘也不错,自家绸缎庄在鼎城也是数一数二的,这点小事想来没人敢过问。
“什么人在这吵吵吵啊?吵得爷睡都睡不着?”几个家丁刚想动手,旁边忽然传来一个烦躁的声音。
几个家丁循着声音到处张望,一个一身邋遢的男子从旁边树上跳下来,一脸没睡醒。
家丁见他这副模样,朝他吼道:“臭叫花子,别多管闲事,滚一边去。”
“什么,敢骂爷?老子打得你叫爷爷!”话音一落就朝几人扑过去,三五几下就把人给打趴下了。
那人一脚踩在刚刚说话人的胸口,阴测测的说:“你刚刚叫爷什么?”
已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家丁连忙求饶:”爷爷,爷爷,小的错了,饶了小的吧······“
旁边几人也是“哎哟哎哟”的求他放过。
车上的三人看的傻眼了,这什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