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宁从冷掌柜那里出来,王元正坐在外面等她一起商量今天的事,他看着她那较小的身影有些恍忽,这女人太令他刮目相看,一般女人遇到这样的事,哪个不是吓得哭哭啼啼?她倒好,把人家一屋子人都放倒了。
冷宁走到王元对面坐下,用手按了按太阳穴,今天一天都是高度紧绷的状态,头都有些疼了,他倒了杯茶给她道:“累了吧,先休息一下。”
“还好,没事!”冷宁笑了下。
“那胡地主你打算怎么处理?”王元问道,他知道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况且那胡地主吃了这么大个亏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冷宁喝了口茶看着他道:“我想过了,现在这情况我只能让他彻底翻不了身。我明天去府衙击鼓鸣冤递状纸怎么样?告他入室抢劫伤人和强抢民女。”
王元点点头示意她接着说。
“我今天给他们下的泻药会持续到明天,那胡海身上的痒痒粉也要明天晚上才失效,他们明天肯定是什么事也干不了的。
让衙役去看过我家情况后,他们应该会直接去抓胡海,胡海那状态肯定是只剩下半条命,去不了的,依他的风格绝对是拿钱去贿赂衙役,你说知府大人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等到第三天衙役再去,他们全家又啥事都没有了,到时候再给他加一条拒捕贿赂的罪名,顺便抄一下家,他以前做的那些坏事肯定留下不少证据,再一起带回来,你觉得够不够?”
冷宁一口气说完挑眉看着王元。还没待王元出声,冷宁又“噢”了一声:“,还忘了一个关键人物,那个胡知事你要帮我找人看住他,不能让他给胡海通风报信,要不然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啧啧啧,你这心思缜密的,连我都自叹不如啊!我还担心你会心软的,本来还想着在你面前展现一下我的办事能力,让你夸夸我的,哎,我这英雄都无用武之地了呀。”王元假模假式的摇头叹息道。
“我这不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么,我但凡给他留一丝机会,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的就是我了。今天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陈生的这条腿我不会让他白断的。”冷宁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戾气。
”行,就按你说的办,我明天陪你一起去,要不要我帮你写状纸?”王元笑道。
“这个还真需要,你知道我那字实在是拿不出手,要写的扇情一点啊!”冷宁笑道。
“没问题,这小事交给我,保证闻着伤心,听者落泪。”王元做出夸张的表情。
“好了,别演了,又不是让你去唱大戏。”冷宁白了他一眼。
两人商量好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这天晚上,胡知事喝了酒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把头给撞伤了,还挺严重的,他夫人不得不给他去府衙里请了三天假在家养伤,他没想到的是等他再次出门的时候却是直接进牢房了。
第二天,冷宁把自己打扮得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出现在王元面前,眼睛通红,憔悴不堪。王元被吓一跳:“哇,才一晚上,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冷宁笑道:“怎么样?效果不错吧?是不是看起来很可怜?”
王元看到她笑才知道被她骗了,她这是故意弄成这样的,他拍着胸口道:“哎,被你吓死,还以为你昨晚上突然崩溃了呢!”
“呵呵,你想多了,姐现在只想报仇,才没那么脆弱呢!”冷宁勾起唇角接着道:“状纸呢?”
“喏,给你。”王元从怀里掏出两张纸给她。
冷宁粗略看了下,洋洋洒洒满满两大张纸,写的那个惨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冷宁自己都不好意思看。
冷宁看着王元说了句:“你真是有才!不去考状元真是浪费了!"
王元得意的双手抱胸:“那当然,小爷我要认真起来,考个状元轻轻松松的事!”昨天他不但写了这份状纸,还给祁墨也写了一封几页纸的信,把冷宁这段时间的事都说给他听了,还卖了不少惨。
他主要是表现自己有多么尽心尽力,想在祁墨面前求表扬,可他没想到的是祁墨的关注点并不在他这,他看到冷宁这段时间的辛苦,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飞到她身边。
冷宁和王元一大早就来到府衙门口,门口的衙役还是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根本都没注意看他们,直到冷宁敲起鸣冤鼓他们才打个激灵清醒过来。
既然击鼓鸣冤了那当然得知府大人亲自升堂了。
那知府大人只怕也是刚起来不久,连帽子都还戴歪了,冷宁跪在大堂之中,想笑也不能笑,还得是一副伤心不已的样子,真憋屈。
王元倒没什么顾忌,他倒是直接笑出声来。
知府大人听到笑声刚想拍个惊堂木,呵斥一声,一抬眼看到是这位大爷站在那里,手一哆嗦,惊堂木都差点掉了。
王元及时说道:“大人,在下王元,陪同朋友冷姑娘来报桉,素闻大人明察秋毫,大公无私,在下一直很佩服,所以今日来大人面前求个公正。”他这是提醒他别暴露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要秉公办理就好。
这知府大人一听就明白了过来,“咳咳”两声,正了正官帽,一脸严肃的表情开始说话:“这位公子放心,本官一定会秉公办理,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
何知府一拍惊堂木,威严的声音响起:“堂下何人,要状告何事?速速道来。”
“大人,民女是清水村的村妇冷氏,我要状告小潭村的胡海入室抢砸,打伤我弟弟,还明目张胆的抢人。请大人为民妇做主,这是状纸,请大人过目。”冷宁声音柔柔弱弱的,说完眼泪都要下来了。
旁边的王元听得鸡皮疙瘩直冒,这冷姑娘原来也这么能装的,平时看她说话冷冷清清的,没想到装起柔弱来,那表现简直满分呀!
旁边的衙役接过状纸递给上面的师爷,师爷又拿给何知府,何知府接过一看,这字迹怎么这么熟悉呢?这可不就是王公子的字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