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听了后,怒急反笑道:“好你个房乔匹夫,竟然敢妄自居功,你如果真那么厉害,为何先前吕布会如丧家之犬一般败走豫州?你如果真那么厉害,为何不早替吕布瓦解反吕之盟?”
“你,你……”房乔胸口连连起伏,似乎被气到了:“本军师的本事如何,这一战自会见证,哼,这一战,我军,我军必胜!”
孙策看到房乔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由起了轻视之心,笑着对一旁的周瑜说道:“公瑾,本以为近来声名响亮的房乔会是个英雄豪杰,可现在一看,完全是有名无实啊!”
周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主公,常言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吕军近来不错的战绩,或许还是源自吕布的绝世武勇和陈宫的高超谋略。”
孙策和周瑜在房乔的能力判断方面达成共识后,把枪一招,立马率军向房乔杀去。
房乔‘大惊失色’,连忙勒马转身,神色惊惶地过桥逃跑。
孙策一心想要擒下房乔,带着前部人马以极快的速度通过江清桥,紧追着房乔不放。
就在孙策一行人通过江清桥不久,桥头方向突然传来轰然暴响,却是关平率军把江清桥给拆断了。
没过多久,太史慈、周泰率领后部人马赶到,可因为江清桥被拆断,他们只能在对岸急得团团转。
变故突然发生,孙策神色顿时一紧,等他回过神来时,房乔已消失在视野中。
这时候,孙策知道自己中了房乔的诡计,连忙向周瑜问计道:“公瑾,现在这般情况本侯该如何应对?”
周瑜脸上的惊色一闪而过,声音平静地回道:“主公,房乔是吕布的军师,他刚才身边的兵马不多,如果能将他擒住,我军的危机便可迎刃而解,不过,为防房乔提前设好埋伏,我军追击的时候,需要小心谨慎。”
孙策听周瑜说得在理,便依照周瑜的提议,率军徐徐追击。
孙策一行人追出去三四里后,前头山林内突然旌旗飘扬,人影重重间,不知吕军数量有多少。
周瑜心知刚才房乔是在故意示弱,吃了一堑后,他不敢再有丝毫大意,立马建议孙策原路返回,换一个方向行进。
如此又是走了一段路,周瑜留意到道旁两侧多有芦苇蒹葭,心思流转间,一丝不好的预感立马涌上心头。
“大家留意道旁两侧,小心吕军……”
‘埋伏’二字还没说完,裴元庆统领一部人马从芦苇中窜出,指挥部下使用长枪乱戳马上骑士,紧接着,徐晃带人用长刀勐剁江东军的坐骑。
一时间,江东军骑兵片片跌落马下,无数坐骑受惊乱冲,将后头的步卒撞得七零八落。
场面一片混乱,孙策、周瑜自顾不暇,却是没空档稳住乱势。
这时候,裴元庆趁机冲上官道来抓孙策,而徐晃则手持开山斧准备生擒周瑜。
因为坐骑受创,孙策、周瑜不得不下马步行,在看到裴元庆、徐晃二人杀来后,孙策拧起虎头湛金枪和裴元庆厮杀在一起,而周瑜则英眉一皱,也拔出腰间宝剑迎住徐晃。
逆境中,孙策怒喝连连,枪法霸气威凛,赫然将裴元庆挡住。
周瑜剑法精妙,迅勐刁钻却又不失优雅,动静之间充满杀机,面对武艺不俗的徐晃,竟反而占据上风。
随着时间推移,江东军渐渐稳住乱势,纷纷前来助战。
江东军人数众多,又骁勇异常,一番厮杀下,慢慢将劣势逆转过来。
徐晃见形势不妙,立马招呼裴元庆率军退回芦苇深处。
孙策吃了一个大亏,正想聚集兵马追击,可这时,周瑜却是出声将他阻止:“主公,这片芦苇地广阔密集,我军如果贸然追击,一旦吕军使用火攻,我军必遭灭顶之灾,眼下宜静不宜动,主公先整军恢复士气,属下派人前去打探一番。”
孙策急躁的性子犯了,不由说道:“公瑾,这一来一去太麻烦了,等我军斥候弄清楚,吕军或许早就逃远了!”
周瑜听了后,仍旧劝道:“主公莫急,从吕军这连番算计来看,房乔并不是泛泛之辈,而我军之所以受此挫折,全因我们轻视于他,同样的错误,我们可不能犯第二次啊!”
周瑜自追随孙策起,不论遇到怎样的强敌,他几乎从无败绩,今天受这挫折固然让他心中恼恨,但也让他彻底冷静下来。
而孙策虽然脾气急躁,但却不是刚愎自用的人,在扫了一眼密集广阔的芦苇地后,他依照周瑜的建议,一边整军,一边派人进芦苇地探查。
一刻钟后,孙策将兵马整顿完毕,这时候,前去打探的江东军斥候也赶了回来。
经过一番细致探查,江东军斥候发现,芦苇丛内竟暗暗布置大量硫磺硝石引火之物。
孙策这才知晓房乔果真设有毒计,如果不是周瑜将他劝住,那他们这一部江东军多半已经葬身于火海之中。
孙策想到这般恐怖的后果,不由后背发凉,极致的后怕立马涌上心头。
不过,这后怕没有持续多久,便被大笑给取代:“哈哈哈,这房乔果真是人杰,公瑾,看来你遇到对手了!”
周瑜也是朗声大笑,璀璨的双眸内竟隐隐现出几分兴奋:“人生知己难得,好对手亦是难寻,今天识得房乔的本事,虽然遭受挫折颇为狼狈,但也堪称人生一大快事!”
出于谨慎,孙策、周瑜没有盲目进军,而是寻了一处空阔地带等待后部兵马赶来。
又是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后,周泰、太史慈率领后部兵马赶到。
周瑜看到后部兵马衣甲不齐、阵型混乱,惊讶之余,不由问道:“幼平、子义,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周泰、太史慈对视一眼,如实回道:“公瑾军师,江清桥被吕军拆毁后,我们担心主公和公瑾军师的安危,便匆匆寻找河水浅处过河,在这个过程中,我军遭到吕军袭击,受损不小。”
周瑜事情的始末,脸色再次发生变化,心中对房乔的忌惮又浓郁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