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龚都见吕布、刘辟‘相谈甚欢’,不由眉头一皱,平日里,他和刘辟的势力不相上下,可近来,刘辟有了吕布的支持,势力增大了不少。
龚都虽然没有真心臣服吕布,但也不想被刘辟比下去,想起吕布计策的第一环似乎可以立下大功,他主动请命道:“主公,末将虽然不才,但愿为先锋挫动袁军锐气!”
吕布见龚都入彀,心中暗喜,脸上却露出担忧之色:“泰和,袁术大将纪灵战力不俗,你率军前往,怕是……”
“主公怎可小觑末将?纪灵,匹夫尔,我龚泰和岂会惧他?”
“泰和胆略过人,不错,不错,那本侯便命你率本部兵马为先锋,若胜纪灵,当为首功!”说到这里,吕布又补充了一句:“泰和路上小心,如果发现事不可为,可撤军归来,本侯不会依此定罪!”
龚都见吕布关心自己的安危,神色中露出一抹复杂,不过,他很快又恢复正常,朗声回道:“主公放心,末将必得首胜!”
安城外!
三万袁军在纪灵的催促下,马不停蹄赶路,终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到达距城约莫十五里处。
距城如此近,阎象担心出现变故,于是建议纪灵下令大军放慢速度。
纪灵虽然贵为袁术麾下首席大将,但却对素来谨慎,且又韬略不凡的阎象颇为敬重,于是按照阎象的建议,下令大军徐徐前进。
行着行着,前头突然风尘大起,似乎有一彪人马正向他们杀来。
就在阎象猜测来军的意图时,一旁的纪灵突然大笑起来。
阎象心中疑惑,当即问道:“仁甫将军,你为何发笑?”
纪灵眯着一双虎目,嘴角上全是不屑的笑容:“我笑吕布这厮徒有虚名!”
“何以见得?”
“吕布这厮居然用五千黄巾贼兵为前部,与我们三万大军对阵,这就如同驱赶牛羊和虎狼搏斗。”
“仁甫将军这定论下得恐怕有些早吧?”
“不早,不早,本将军久经沙场,就连陛下也经常夸我眼光独到,我想不用一月时间,就可以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
纪灵见来敌数量少,心中没有丝毫危机感,而当他看到来敌身穿头缠黄巾,身穿简易衣甲,特别是将旗上写着‘荡寇中郎将龚都’七个大字,更是暗暗鄙夷。
如果是吕布自己,或者是张辽、高顺、韩世忠等成名将军统军,他或许还会有所忌惮。
可眼前来的不过是黄巾余孽龚都,纪灵嘴角微翘,就连出手的想法都没有。
在纪灵看来,只要他随意派出张勋或者雷薄,便可以将龚都击败,到时候再派大军掩杀,就可以吞灭这五千人马。
纪灵打定主意,便命雷薄出战,雷薄也是信心满满,一拍马腹,便是冲出。
吕军阵内,龚都看到对面袁军声势颇壮,不由有些心虚。
就在龚都心中生出退军暂避锋芒时,袁军队伍中冲出一个身材高大,面容黝黑,手持大刀的将领:“我乃仲家皇帝麾下大将雷薄,雷延之,鼠辈龚都速速前来受死!”
被人骂做鼠辈,龚都顿时勃然大怒,一咬牙,便挥动铁枪杀向了雷薄。
电光火石之间,两马相交,龚都一挥手中铁枪,便往雷薄的面门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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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薄侧闪避过,一拧手中大刀,便往龚都的脖子横切过去,那速度之快,令龚都心中一惊。
龚都歪头一躲,险之又险地避过,可就在这时,雷薄却是连挥几刀,刀式如同狂风暴雨。
龚都或挡或避,一时间竟被雷薄压得抬不起头来,他越战越是心慌,哪里还有杀敌立功的想法,心中只想着顺利退走保命。
“杀!”
龚都暴喝一声,就要荡开阵脚逃开,可就在这时候,袁军阵内的张勋却是早已拈弓搭箭,直朝他的后脑射了过去。
只听‘噗嗤’一声脆响,弦响箭中,龚都带着浓浓的悔意与不甘掉落马下。
龚都一死,他的本部兵马顿时大乱,众人慌不择路开始狂逃。
纪灵看到后,想都没想,便准备派雷薄率领骑兵追击。
也就在这时候,阎象出声谏道:“仁甫将军,吕布派龚都前来送死,必是有着算计,我们不能追得太急!”
纪灵听了后,却是不以为然:“德应先生想太多了,吕布这厮目无余子,因为对我军轻视,才派龚都出战,这回却是失算了,现在破敌良机出现,本将军却是不能错过。”
“仁甫将军,吕布在和曹操对敌的时候,能够屡屡以少胜多,岂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以少胜多?哼,吕布这厮如果真这么有本事,又何必败走豫州?本将军承认吕布的武艺确实天下第一,但他不过是个无谋匹夫,根本不足为惧。”
“仁甫将军,万万不能大意啊!”
“严德应,你莫要再无理取闹,所谓兵贵神速,如果错过战机,这罪过你可担当不起!”
纪灵说完,不等阎象回应,已命雷薄率一部骑兵先行追去。
雷薄的斩将功劳被张勋抢去一半,心中正是郁闷,于是将心中的不爽,发泄到了龚都残部上。
龚都残部拼命逃跑,雷薄率军死命追击,两部人马一逃一追了足足三四里。
袁军后头,阎象眼看雷薄率军越追越远,心中越来越担忧,于是再向纪灵谏道:“延之将军追得如此急,如果吕军有着埋伏,后果将不堪设想,还请仁甫将军速速派兵接应。”
纪灵听了后,本能地想要拒绝,可细细一想,也觉得阎象说的在理,便安排张勋带一队轻骑前去接应。
张勋快要出发的时候,阎象找到张勋,叮嘱道:“子台将军,我怀疑吕军在‘使诈诱敌’,你追上延之将军后,务必劝他停止追击。”
张勋点头答应,随即带着一队轻骑追向了雷薄。
没过多久,张勋飞马追到了雷薄百步开外,只听他大声提醒雷薄道:“延之将军且慢,德应先生怀疑吕军诱敌使诈,延之将军不宜冒然勐追。”
雷薄听了后,却是不以为然,在他看来,龚都少说也有五千人马,如果吕布真打算诱敌使诈,这代价也太大了。
再加上张勋之前抢了他的斩将之功,雷薄根本不相信吕军诱敌使诈,也不愿意相信。
于是乎,雷薄一边策马冲向前方林口,一边转头回道:“敌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虑,等我将他们统统灭杀,自会停下来与大军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