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的是明知道她是用苦肉计,他还全盘接收。
爱他?玉烛心中闪过一道错愕,她爱苍夜秋,不,她谁都不爱,她生活在二十世纪,怎么会爱上一个古人呢?
“太子殿下放心,我可不想当祸水,我谁都不爱,你、白钦琪、苍夜秋,要争要抢,要称霸天下,都不干我事,殿下如果要利用我的话,不要告诉我便可,我不习惯有人因为我而死,见不了人死在我面前!”想到上官昊越取她是为了让牵制苍夜秋,心里掠过一丝烦躁,极其不悦,他早就认出她来了,还装作一副不知为何的样子利用他,果真是个阴险的人。
上一次一个小孩在她的手术刀下死去的遗憾,到现在都没能让她走出阴影,如何再承受一次。
玉烛神色淡定,面色平稳,看不出任何关于深情的迹象,除了刚刚从梦中惊醒的那一身夜秋哥哥,这女人伪装的本事还真是不错,他真想看看,这张皮下长得是什么东西。
“太子殿下,晋王妃找您!”
一个侍女进来禀报,让玉烛松了一口气。
只是上官昊越却好似没听见般的,置若罔闻,坐在床边的他就着男人身高的优势,步步逼近她,那张精致如妖孽的脸徒然放大呈现在她的眼底,有些勾魂的邪笑,让玉烛心下一阵凌乱,本能得身子往后挪,却发现已是床底了。
玉烛清晰地看见上官昊越那双桃花眸底里呈现的手足无措的自己,男子阳光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尖,盈盈绕绕,久违不去,灼热的视线连带着她的脸也跟着烧了起来,滚烫滚烫。
上官昊越似乎很满意她这样的表情,突然起身离开她的身子:“今日起,本太子留宿太子妃西厢!”
然后风一样的离开了西厢、留下一脸石化的玉烛,他什么意思?
玉烛起身,才发现一直没见着月儿的身影:“月儿!”
“太子妃有什么吩咐?”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丫头有些颤颤地站在身旁,“今日起,就由奴婢伺候太子妃!”
“月儿呢?”他把月儿弄到哪里去了?
“奴婢不知!太子妃请息怒!”小丫头被玉烛这清冽的气势骇到,直直跪倒了在地。
“起来吧!”玉烛心一紧,她在干什么,朝一个丫头发什么脾气,“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香梅!”
玉烛低头瞧着刚刚还有些害怕的香梅,面目清秀,气质清淡,看着有些赏心悦目,心想这太子府的丫头还个个是美女。
懂医术的女人
待到香梅伺候她梳洗打理好,玉烛又吩咐她找快薄丝巾,巧妙地遮住颈部的疤痕,才跨出西厢,她要去问问,上官昊越到底把月儿弄到哪里去了,她那么小的一孩子。
可是才跨出门,西厢就迎来一个浅笑盈盈的貌美女子,女子眉目清秀,气质温婉,一身浅绿色罗裙,把初夏的绿意渲染得无比透彻,俨然古代大家闺秀作风,这让她想起了那日见过的女子,燕云,但是比起燕云,眼前的女子少了一分清高,多了份柔弱,或许这样的女子更接地气。
“容月见过太子妃,太子妃吉祥!”还没等玉烛开口,那姑娘已径直给她行了个礼,温温的声音也霎时好听,“早闻太子妃倾城绝色,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比传说中的更美!”
容月,玉烛花了很长时间还是没能消耗她来得目的,好端端跑到她的西厢就为了称赞一翻,恐怕不是一个姑娘该做的事情吧。
玉烛眼睛扫过眼前的姑娘,然后将目光定在香梅的身上,那意图很明显,她想知道这个登门拜访又不自我介绍的女子是谁。
香梅倒是聪明,很乖巧地走过来,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容月姑娘,是太子在这次战争结束后从边疆带回来的女人,不知道是霖国送的还是俘虏来的,太子妃您昏迷了几天所以不知道,现在还没封妃,所以在太子府的雨苑住着。”
听着香梅的话,玉烛心头不知道是何种滋味,像是睡了很久西厢的空气也连带着沉闷起来,呼吸有点不畅,他终于还是带女人回府了。
“起来吧!”玉烛淡淡地开口,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女子,的确不可多得的美人,五官难得的精致,皮肤白皙胜雪,眼底一片娇羞,光看着就是柔情似水的女子,的确是上官昊越偏爱类型的女人。
本该是松一口气的她,不知为何却闷得喘不过气来,就连张口都那么难:“容月姑娘,找我什么事吗?”
玉烛淡淡不欢迎的语气,并没有让容月有丝毫的退缩之意,只是抬头低着嗓子开口:“听太子殿下说太子妃身子不舒服,容月略懂些医术,特地过来瞧瞧!”
懂医术?玉烛听到这个词,眉头紧紧皱起,还真是遇到一个另类女子,不过玉烛实在是无心攀谈,她现在迫切想知道上官昊越把月儿弄到哪里去了,她还是个孩子:“罢了,我已无事,谢谢容月姑娘关心我现在有点急事,不方便招待,还请见谅!”
不等容月开口回答,玉烛已挪步出西厢,让她诧异的是,才到门边,一张熟悉的脸就出现在她眼前,一段时间不见,孟灵琅好似瘦了,原本水灵灵的丫头好似蒙上了一层沧桑,连带着骄横的气势也少了不少,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玉烛的脑海迅速浮现出那日在醉香出现的那一对人,上官昊炎对她不好吗?她还没想好怎么称呼她,孟灵琅就质问的语气开口:“她呢?”
他?
“王妃是找太子殿下吗?他不在这。”上官昊越听说孟灵琅来了,就离开这里,他们没碰上?
所以找到这里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又没得安宁了,还真是不让她过太平日子。
“成容月,我知道她躲到你这里来了,太子妃还真是好肚量,难怪昊越哥会取你当摆设,看起来像个花瓶的样子还真是个花瓶!”孟灵琅好似压抑不出怒气地开口,“成容月你给我出来!”
熟悉的质问声,让玉烛想起那日她的一声玉烛你给我出来,这样的闹剧还真是头疼,不过自从那日在桃花林撕开了她的面纱后就没有再为难过她,刚刚那句摆设让她有些明白,上官昊越告诉她的吧,但是花瓶?
“王妃,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来来看看太子妃的病情!”容月依旧是低低的温柔声,不紧不慢地开口。
“你这霖国奸细,对太子殿下说了什么,让他抢了晋王爷青城山的那块地,为你修建避暑行宫,你究竟想干什么?”
霖国奸细?玉烛自然而然把目光转到成容月的身上,她是个霖国女子。
“王妃,紧张什么,此次战役霖国战败,我只不过是白皇上上献给太子殿下的战利品,女人么,自然是出嫁从夫,还能做什么!至于太子殿下的恩宠么,太子妃还没说什么,晋王妃这是急什么!”
战利品?刚刚香梅的表述已很清楚了,所以她不奇怪,至于上官昊越抢了上官昊炎的地方为成容月修建避暑之地么……
呵
不过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宠爱罢了,自古皇宫贵族对女人的宠爱不都是这样俗套的麽,随知如此,心脏处却好似被一团棉花堵住,闷闷的,有些喘不过起来。
玉烛眼睛淡淡扫过成容月,温婉如水的气质,貌美如花的容貌,举手投足间娇态必露,跟她这种浑身带刺的女人不同,看着就温顺,上官昊越如此宠溺,还真是头一次。
不过这些都跟她无关,她现在要弄清楚的是她的月儿去哪里了,转过头问一起进来的侍卫::“太子殿下在哪里?”
“回太子妃,太子殿下见过王妃,就出去了,好像有急事处理!”一个跟着孟灵琅的侍卫诺诺的回答。
“太子殿下回来了,过来跟我说声,我有事找她!”
出去了?玉烛自嘲地笑了笑,脸上的倦容很明显,她体质本就不好,这次还重伤,也算得上是大病初愈了,没有无聊的心情看两个女人表演,“我这刚捡了条命回来,身体吃不消,先回去休息了,两位如果要较量的话,请便,不过,送二位一句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还不是男人惹的祸,白钦琪残暴,他把女人当礼物送,上官昊越好色,把女人当礼物收,天下男人都一样吗?那么苍夜秋呢?那个看着她就深情款款的男子呢?
玉烛只觉得气喘,连站着都累,香梅赶紧扶过她,两个女人破天荒的没有吵闹,四只眼睛死死盯着她。
“太子妃,难道一点也不关心吗?”孟灵琅叫住玉烛,企图听到一些愤怒的话,不过可惜,下一句话只让会让她失望。
“无妨,不过是太子殿下宠爱一个女子!”玉烛淡淡开口,“男人疼女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玉烛说完就进屋,不想听女人们为了那些琐事叽叽喳喳,争宠?她这辈子都没可能的事。却不知怎么的,一下午都没了心思,闷闷地,一直有些气喘。
坐得累了就直接睡下了,颈部的伤明明就没事了,她当时根本就不想自杀,只是想看看她在上官昊越心中还有没有利用价值,如果有,他肯定会放了苍夜秋,如果没有的话,她是死是活,都救不了苍夜秋,她自然不会笨到去送死。
上官昊越同意的那一刻,她心底竟然涌现出一丝暖意,她想她真是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