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离开时给郎程拨了电话,让他提前赶回医院,和郎七他们一起守着孟梦和他们的孩子。
郎程便立刻和裴少打了招呼,快速交接了手头上的工作,赶回洛少夫人和洛小小姐所在的医院。
可是他一踏出电梯,进入少夫人病房所在的专用楼层的刹那,就发现了不寻常。
这一层除了洛少夫人之外,没有其他病人入住,所以按照洛少的吩咐,楼层里布置了不少安保的岗哨。
可是此刻,楼道里只有几盏房顶上的夜灯亮着,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郎程心中大惊,快步奔向少夫人所在的病房前,却看到玻璃墙完全被里面拉起的窗帘隔绝了视线。
他默默从口袋里摸出手枪,谨慎地移到门边。
这个时候确认少夫人的安全最重要,他也顾不上消毒换装了,直接摸上了门把手。
才一用力,重症室的大门就被轻巧地推了开来,毫无阻碍。
屋内的情况一览无余,更亮的灯光也瞬时从敞开的大门里映了出来。
病床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洛少夫人的身影!
倒是在那屋子里的地上,歪七扭八躺了一地的男人,正是负责这一层的安保人员。
正在这时,窗外突然隐隐想起了直升机螺旋桨旋转的轰鸣声。
郎程一边拨通楼下安保人员的电话,一边快速冲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向外望去,只见对面那栋门诊大楼楼顶上,一架直升机已经起飞,快速向着东方飞了出去。
郎程迅速给楼下的兄弟下达指示,一部分去对面查明直升机事宜,一部分去医院监控室调取监控录像。
他自己紧接着则快速奔去了孟梦医生在这栋楼里的办公室。
果真如他所料,许航和一众护士全都昏睡着,却独独不见孟茜的身影。
洛辰正在路口等着红绿灯,郎程的名字在电话上闪起时,他的右眼皮竟没来由地的跳了跳。
他快速接通电话,按下扬声器。
“少爷,我在医院……”
洛辰直接指示:“说!”
“少夫人不见了!”
“你说什么?!”
洛辰闻言,心头勐跳,脚下油门大力踩下,车子轰鸣着在绿灯亮起的刹那就飞驰了出去。
郎程被对面传来的巨大汽车引擎声吓到,担心洛少心急驾驶会危险,赶紧接着说道:“有架直升机十分钟前从另一栋楼楼顶起飞往东飞去,我已经联系了洛家的飞机即刻起飞去追击了,少爷请一定注意安全驾驶,我们……”
郎程的话没说完,对面直接结束了通话。
洛辰俊脸上阴云密布,周身立时升起一股阴沉可怖的气息。
他盯着前路,左手紧握方向盘,右手借着眼角余光快速拨通了裴臻的电话。
“封锁出城的所有路口盘查可疑车辆,再派你家的飞机一起去追捕往东飞的直升机,安全逼停,我媳妇儿被带走了!”
裴臻一听,也知事态严重,没有多问,即刻应下去部署。
裴家的私人直升机他马上就调动了起来,去往东方方向追捕。可出城路口要想正当盘查,却是需要向上面请示,走正当程序的,比较难办。
他也顾不得太多,干脆快速出门,亲自去找领导说明紧急情况,毕竟洛少的夫人不是一般人物,希望能得到上面的临时特殊批示。
随着刺耳的急刹,洛辰在车子停稳的瞬间就打开车门冲了出来。
郎程正在门口等着,一见洛少来了,立刻迎过去汇报:“整个医院的监控都被人关了,没有拍到,保镖以及许医生和护士们都被下了药昏迷还没醒,孟茜和郎七跟着一起失踪。”
洛辰眸中掠过一抹危险的冰寒。
做这件事的人摸好了他离开的时间,而且在这医院里也做足了准备,绝对不是临时起意,大概早就开始谋划了。
孟梦手术后身体虚弱,又一直昏迷着,把她掳走的目的是什么?
他额头青筋暴起,双手倏然握紧,拳间响起了卡察的声音。
不论这幕后黑手藏得有多深,任何胆敢伤害他媳妇儿的人,都必须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飞机多久到?”洛辰问。
“三分钟后,我们要到门诊大楼顶上去。”
郎程就知道他家少爷一定会亲自去追赶飞机,早早就做了准备,让另一架直升机来医院接人。
洛辰随即抬步往门诊楼走去,一边快速拨通哈莉电话:“追查进出医院的可疑车辆和人员,郎七和孟茜也被带走了,可以作为突破口。”
裴臻把他的两个人也都借给了哈莉用,她收了线,马上开始部署工作,三个人分工,快速追查筛选了起来。
洛辰带着郎程一起坐上了直升机,沿着前一架追出去的机上人员留下的路线,快速飞行前进。
飞了一个小时左右,机上对讲机中突然传来一道急剧的吼声:“队长!那架飞机飞到公海上后,突然直冲入海面,坠机了!”
直升机坠毁了?
人呢?他的孟梦在那上面吗?
洛辰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瞬间泛起了一片猩红,满面阴沉可怖,光是看上一眼,就能让人心季得要止住呼吸。
郎程屏息了片刻,对讲机继续急切呼喊:“队长,我们的飞机不能飞太低,下一步要怎么做?请你指示。”
郎程瞬间回神,看向洛辰,只听他冷声下令:“立刻派船出发,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公海出事区域,下海找人!”
茫茫无际的大海,深不可测。
一个人掉入海里就如一粒小沙石般渺小,要找到又谈何容易?
即便洛辰毫不犹豫启用了最先进的军方探测仪,但那是用来感应有心跳频率迹象的人类的。
孟梦这个手术开刀伤口未愈,又深度昏迷不醒的人,能不能被探测仪感应到先不说,掉入海中能不能自救,都是极大的问题。
搜救人员还在不断地增援。
但是十多个小时过去了,仍然一无所获。
战舰上,洛辰的脸色苍白,浑身湿透冒着冷气,在低温和浸泡的双重折磨下,犹如发皱的冰条一般。
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下海了。
“找到了!找到了!”
突然郎程手中的对讲机中传来了一个手下兴奋的喊叫声。
他还未及说话,对讲机就被洛辰夺了去:“她人在哪?”
他的声音嘶哑,颤抖中既有期待,又有不安,甚至,还透露出了隐隐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