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婚,按照礼制,接到新妇后,要在上京城内绕一圈,然后去到太庙。
在太庙祭拜后,再去到皇宫,跪拜君父,天地,最后再回到东宫。
一系列的步骤,说繁琐,倒也不尽然,只是耗时,耗力。
此时,叶朝歌坐在八人抬的花轿里,耳边是热闹的吹奏,以及百姓的呼喊。
垂眸,望着手中捧着的玉如意。
浅浅一笑。
这一笑,带着对未来美好的祝愿,期盼,以及憧憬。
花轿里,叶朝歌心怀感念。
外面,高头大马之上,卫韫面上笑意不断,时不时的拱手对两旁恭喜跪拜的老百姓道一声多谢。
不难看出,他的心情极好。
整个队伍很长,打头的是开路的侍卫,随后才是新郎官儿太子卫韫,跟着是八人抬的花轿,后面是陪嫁的嫁妆。
一只只沉甸甸的箱笼,将抬妆人压得直不起腰。
足可见其中之分量。
“啧啧,你们数了没有,多少抬?”
“这怎么数啊,只能是估摸。”
对于叶朝歌的陪嫁,老百姓们好奇不已,纷纷议论。
只是,迎亲队伍太长,即便他们有心想数,也不得法。
这时,一片嘈杂议论中,有人说道:“不用数了,是一百九十二抬。”
“一百九十二抬?”
“对,三幅嫁妆,一百九十二抬。”
“你怎么这么肯定?”
“简单,我有一亲戚便在叶府里当差,这些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他跟我说过,足足够够三幅嫁妆,一幅嫁妆六十四抬,三幅,不正是一百九十二抬吗?”
“啊,这叶家当真是大手笔,一百九十二抬的嫁妆啊,啧啧,这得有多少啊?”
“哪里是叶家大手笔,你们忘了,叶家现在早已是个空壳子,是前叶夫人,她将自己大部分的嫁妆皆给了叶小姐……”
人群中,议论不断。
迎亲队伍继续前行,卫韫面上的笑越来越浓,眉目间的春风得意,压都压不住。
不远处,高楼之上,有人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背光处,一抹挺拔身影而立,遥遥望着那又长又浩荡的迎亲队伍。
这一站,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迎亲队伍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这时,上来一人。
近前。
“王爷,咱们该回去了。”
寒风瑟瑟,拂起衣摆。
凛冽冷风中,一道叹息幽幽而起。
过了一会。
“良齐。”
“王爷。”
“你说她美吗?”
良齐沉默了一会,不答反道:“王爷,何必呢,今日起始,她不再是叶家小姐,她是您的皇嫂,是太子妃……”
“应当是美的吧。”近乎于呢喃的声音,穿过寒风,响彻在耳旁。
良齐面露担忧,“王爷……”
“可惜,再美,本王注定看不到了。”
不,或者说,她的美,是为了方才骑在马上,难掩喜意的男人!
“王爷,真不能再留了,该走了,若是被人发现您回了京,咱们之前所做的努力,便会前功尽弃啊。”
“再等等,让本王再送送她。”
送她嫁给别的男人,送她成为他人妇。
最后一次……
便让他再疯狂最后一次。
待下一次,再见时,他便能叫得出那两个字——皇嫂!
正在这时,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你果然从皇陵回来了,成儿!”
“你……”
“你该回去了,莫要为了一个女人,失了分寸!”低沉的男声透着警告和提醒。
康王,卫成,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说不出的嘲弄,“你我,不过是彼此彼此,今日我为了一个女人,不惜从皇陵偷偷回到上京,你为了那把至高无上的椅子,欺瞒妻子女儿,虽然为的东西不一致,但又有何区别?”
“你话多了!”
“是,今日我不但做的多了,且也要话多上一回!乐瑶……”
“闭嘴!”
低沉男声沉声呵斥。
“立马滚回皇陵,这上京布满了太子的眼线,你若不想自取灭亡,便给我滚回去,否则!你我之前的交易就此结束!”
“然后就杀了我?”
“我们可以试一试!”
……
与此同时,不远处酒楼里,承曦立于窗前,目送迎亲队伍远去,方才收回视线。
眉目平和,唇角微微噙着笑。
注定无缘,不如笑着祝福。
而且,他还挺喜欢卫韫的……
笑着,缓缓退离窗前,伸手关窗之际,突然,眼睛的余光不经意的扫到了右方的高楼上。
承曦眯了眯眼睛,那几个人,瞧着有些眼熟。
向前两步,打算看个清楚时,人影晃动,消失不见。
“追思。”
“少谷主。”
承曦伸手指向高楼,“方才那里站着几个人,你可有瞧见?”
追思顺着看过去,摇摇头,“不曾。”
“是吗……”
“少谷主,您看到谁了?”
“好像是康王卫成。”
“啊?康王?”追思挠挠头,“不对吧,早就听说康王数月前便自请去了皇陵,他现在不可能在上京啊,少谷主,您会不会是看错了?”
看错了吗?
承曦拧了拧眉,对自己的眼神,他还是有自信的。
对于康王,他不说熟悉,但也不陌生。
当初他误认为叶思姝便是他要找的人时,便将她周围的人,皆查探过,其中,自然少不了叶思姝未来的夫婿,康王!
而且,他曾数次与卫成见过,对于这个人,可以说,极为熟悉。
不但如此,他自幼习武,眼神清明,他对自己的视力很有自信,方才那一眼,虽然只是短暂,但他可以肯定,其中一人,定然是卫成!
还有一人,他也觉得有些熟悉,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
这念头一起,便被承曦丢开了。
比起那有些熟悉,想不起来的那人,他更为好奇的是,卫成去了皇陵,怎么会回京了?
且在这个时候?
想了想,承曦对追思道:“你且留在这,我出去一趟。”
说罢,丢下追思便出门了。
顺着道路,来到那处高楼,寻了个无人之处,纵身而上。
在那处寻了一圈,也不曾寻到半个人影。
索性便站到他所看到的卫成所站过的位置,往酒楼看过去,一清二楚,这让他更为肯定,自己并没有看错。
的确是卫成!
看来,他有必要找个机会同卫韫说一说了。
想着,便要离开,突然,脚下一硌……
……
【作者题外话】:很遗憾姑娘们,你们都没有猜中~
我得意的笑~
这大婚,我写的有点懵,是不是有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