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
红尘走过去,为她放松肩颈,“小姐,一切都会结束的。”
叶朝歌拍拍她的手,“借你吉言。”
“小姐,其实奴婢有一事不明,我们现今与北燕势如水火,将军也已然有了对策应对他们,方才为何要收下那娇容送来的药?”
叶朝歌眸子微闪。
为何?自是为了麻痹娇容。
让北燕人,摸不准他们的心思。
确如叶朝歌所说的那般,在得知她派人送去的伤药,祁继仁代叶辞柏收下后,娇容疑惑之余,也有些窃喜。
……
田伯的效率素来高,第二天上午,他便将杨生的家人秘密接到了府上。
不但如此,为防止以防万一,他还安排了人住进了杨生家,为迷惑娇容。
田伯来报时,叶朝歌忍不住叹服一声,不得不说,这姜还是老的辣。
不论是外祖,还是田伯,每每让她叹服。
“孙小姐,接下来如何做?”
“去寻杨生……”
田伯了悟,“属下这就去。”
田伯这边几乎没费什么力,便让杨生心甘情愿的成为双面探子,毕竟,他的妻子孩子,和养的外室,都被捏的死死的。
而且,此举,也保住了他的命,也正中应了他所求,将功赎罪。
只是,他提出了一个条件,事成后,送他们一家人离开。
叶朝歌挑眉,“一家人?清溪街那位呢?”
田伯:“瞧他那意思,怕是放弃了。”
“如此,倒也是个意外之喜,好,告诉他,只要事成,送他们一家离开上京,去过平静的日子。”
闻言,田伯笑了笑,“将军老说,孙小姐面冷却最心慈。”
叶朝歌笑而不语。
或许吧。
杨生从柴房里放了出来。
只是,他被田伯带走,一夜未出现,府中很多人都看到了。
为此,田伯寻了个杨生采买出了岔子的由头圆了过去。
杨生被放出来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他给娇容传递消息。
驿馆。
娇容难掩喜色。
“恭喜公主,即将得偿所愿。”婢女箐禾笑嘻嘻地说着讨巧的话。
娇容瞪了她一眼,“只是有可能,尚未确定,你这声恭喜道的有些早了。”
“不早不早,将军府传出来的话,总能不确定,早前便听闻,那叶二小姐自小被拐,直到一年多前方才找回来,回来后,叶夫人便对她宝贝的不得了,叶夫人又是祁继仁唯一的爱女,有叶夫人在,怎能愿意让叶二小姐嫁去北燕呢。”
箐禾的一番话,无异于给娇容吃了一颗定心丸。
不错,这事她也有所耳闻,不只是叶夫人,就连祁继仁和叶辞柏,对叶朝歌这个失而复得的外孙女妹妹亦是宝贝的不得了。
让她嫁去北燕,自是不愿。
而叶辞柏便不同,他是男子,且他是娶进门,不是娶出门。
两相一对比,自然会选择叶辞柏娶她!
越想,娇容便越是觉得她嫁给叶辞柏的可能性大。
只是她还没高兴太久,宁缺之前所说的话,不经意地在耳边回旋。
面上的喜色尽褪。
箐禾见状,试探道:“公主可是在担心叶小将军会不愿吗?”
娇容摇摇头,“叶辞柏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只要宣正帝和祁继仁做了选择,他不会拒绝,且,他对叶朝歌亦是爱护有加,为了妹妹……最终他会愿意退亲娶我。”
“那公主是在担心什么?”
担心什么?
娇容叹了口气,自然是在担心,她嫁给叶辞柏之后,他会如何待她?
或者说,届时,她又该怎么选择呢!
娇容这边的动静,不曾瞒得过宁缺。
“你是说,娇容收买了将军府的一个下人,那人告诉她,祁继仁有意让叶辞柏娶她?”
“是,娇容公主还十分的高兴,并对此人的话坚信不疑。”
“哦?”宁缺扬眉。
“根据属下探知,昨日那人曾给公主送来了一个消息,祁继仁与叶辞柏在书房中打了一架,原因不明,而根据他今日所报,好像是祁继仁提出让叶辞柏退亲娶公主,方才打了起来。”
闻言,宁缺面色微沉,“这么说,此事是真?”
“怕是八九不离十。”
宁缺摩挲杯沿的手指微顿,“娇容很欢喜?”
“是。”
“是了,娇容爱上了叶辞柏,得知自己要嫁给他,怎能不欢喜?”宁缺在笑着,但他的笑,却不达眼底。
“殿下,接下来我们怎么做,难道真的眼睁睁地看着公主嫁给叶辞柏吗?”
“嫁给叶辞柏?”
宁缺冷冷一笑,“让她为了叶辞柏背叛北燕吗?”
那下人一听,面上一紧,“不,不会吧?”
“不会?哼!娇容虽然极力掩饰,但她当孤眼瞎看不出来她爱上了叶辞柏吗?爱会让人不顾一切,为了嫁给叶辞柏,她能不顾所有扭曲事实并毁掉自己的声誉,他日,她便能为了叶辞柏背叛北燕,背叛孤!”
宁缺的声音越发的冷。
娇容的心思,从一开始,他便看的清清楚楚。
最初,来大越和亲的,本不是她,是她主动请缨而来,那时候,他便发现了她的心思,故而,帮着她说服了父皇,由她来和亲。
那丫头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可她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他皆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更能为他所用不是吗?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的那般,娇容的确很好利用,为了嫁给叶辞柏,她先是不惜买通川徽门,以她和叶辞柏的作为戏中人,后又不惜毁掉自己的声誉,散播叶辞柏看了她的身子。
她所做的这些,明着是告诉他,她是为了北燕,为了嫁进祁家,好为北燕,为父皇,为他这个皇兄,完成大业!
根本不是,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叶辞柏,毁掉自己的声誉,是在得知叶辞柏定了亲事之后,她散播这些,只是在意图破坏掉叶辞柏的亲事!
试问,一心深爱着叶辞柏的娇容,倘若真让她嫁给了叶辞柏,恐怕到了那个时候,她的眼里,心里,都是大越,是叶辞柏!
至于北燕……
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