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旮旯里。
被打晕的小厮悠悠转醒,想到晕倒前的种种,顿时大怒,从地上爬起来,直接去了陶氏那边。
因天太黑,此处又是旮旯里,没有光,地上的字和银锭子,自然被他忽略了过去。
“什么?你是说叶辞柏偷进了府里?”
小厮来时,陶氏正与墨凝说话,听完小厮的禀报,当即便跳了起来,“你确定没看错,是叶辞柏?”
“没错,小的敢用性命担保。”
闻言,旁边的墨凝冷笑一声,“还名门大家公子?我呸,与地痞流氓的宵小之徒有何区别?简直是不要脸!”
墨凝面上有着扭曲的不屑,“娘,您一定要给墨慈那小贱人一个教训啊。”
她虽然恼,但尚未失去理智,深知,即便叶辞柏偷溜进来,他们墨家也奈何不得他,可墨慈就不一样了,她是庶女,她娘是当家主母,主母收拾一个贱庶女,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陶氏也正有此意,拍拍女儿的手,“放心吧,你且等着,娘定会让他们二人好看!”
虽不能奈何叶辞柏,但他也休想落得好去!
……
“墨小姐,外界的流言……”
叶辞柏顿了顿,道:“是假的。”
墨慈点头,“昨日朝歌来时便与我说过。”
“妹妹说的,是妹妹说的,我亲口解释是我该做的,虽然我知道,因为外界流言让你受了委屈,但你相信我,我并没有有过任何逾越的行为,我保证。”
叶辞柏说得既郑重又很认真。
墨慈被他郑重的语气,忍不住的心跳加快,心口上如同被揣了只小兔子一般。
一双耳尖,染上了红霞。
“你信我,可好?”叶辞柏看着她的眼睛,无比严肃道。
“我……”
墨慈的话尚未说完,陶氏兴师问罪的声音便自门外响起,“叶小将军好大的本事,堂堂小将军竟然做起了偷鸡摸狗的宵小行径,倒真让人大开眼界。”
话音一落,顿时将屋内的二人惊到。
墨慈心头一紧,紧张地望向叶辞柏,这下可怎么办?
相较于她的紧张,叶辞柏便有些恼怒,恼怒陶氏早不来晚不来,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到来,简直是不速之客中的不速之客。
同时,心中还有些纳闷,他对自己的功夫有自信,自认为凭着自己的能耐,是不可能会被人发现的,陶氏是怎么知道他来了这里?
还未待他想出个所以然,便听墨慈有些慌张开口:“你,你快去躲一躲。”
“不行,我若是躲了,她找不到人,定会将这笔账算到你头上。”叶辞柏拒绝。
“可……”
“别怕,有我。”叶辞柏轻声说。
奇怪的,这一刻,墨慈慌乱的心,突然平稳下来,内心的紧张,瞬间被抚平。
就在这个时候,陶氏和墨凝带着人进来,浩浩荡荡的奴仆,几乎将整个屋子都填满。
叶辞柏望着这大阵仗,皱了皱眉,“墨夫人好大的阵仗,这是要干什么?”
见到叶辞柏在,不论是陶氏还是墨凝,皆是一喜。
“叶小将军这话问的好没道理,应当是我问你,你不请自来,打晕了我府中下人,到底意欲何为?”陶氏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叶辞柏耸了耸肩,“我说过,我来找墨大小姐有事,墨夫人不让我进,没办法,我只好不请自来了,至于打晕府中下人,谁瞧见了?”
陶氏被他耍赖的行径气到,咬牙:“照你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我可没这么说。”
你是没这么说,但你就是这么个意思!
陶氏气得浑身直哆嗦,连声吆喝着去请大学士回府,再派人去将军府请祁继仁。
“我倒要问问大将军,便是如此教导外孙做这鸡鸣狗盗之辈!”
听到这番安排,墨慈不再沉默,“母亲,叶小将军虽不请自来,但如他所言,的确是有要事找……”
“你给我闭嘴!”
不待墨慈把话说完,陶氏厉声打断,“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反倒给他求情,墨慈,你一个姑娘家,任由外男闯入闺房,且共处一室,你还要脸吗?你将我大学士府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墨夫人,口下留德!”
叶辞柏黑沉着脸,“是我不请自来与墨大小姐无关,你要找便找我,找她做什么!”
“我教训家中女儿,何时轮到叶小将军插嘴了?”
“你教训家中女儿自是与我无关,但墨慈不只是墨家女,且是我叶辞柏未过门的媳妇,你当着我的面如此折辱我未过门的媳妇,便是不行,想欺负她,先问过我同不同意!”
叶辞柏一番掷地有声的话,在每个人的耳边回旋。
墨慈身心巨震,不敢置信地看向叶辞柏,耳边不禁回旋他方才所言:别怕,我在!
陶氏不怒反笑,“两家亲事虽然定下,但你二人未成亲便做不得数……”
“当日是大学士亲口允下婚事,墨夫人今日却告诉我做不得数,这么说,学士府上下,是由你墨夫人说了算,而大学士说了不算?墨夫人,你是这意思吗?”
陶氏皱眉,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正斟酌如何回应之际,外头下人便道老爷回来了。
不一会,大学士便匆匆而来。
望着眼前的阵仗,皱了皱眉:“这怎么回事?”
“是……”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不给陶氏开口的机会,叶辞柏乖觉地上前,恭恭敬敬且认认真真地行了一大礼,腰背弯得极低。
大学士见状,心中舒泰,急忙上前把人扶起来,“日后都是一家人,莫要多礼。”然后笑呵呵道:“贤婿啊,今日过来府上怎地没提前派人说声,早知你过来,我便早些回来了。”
“说起来,是小婿不好……”
“啊?”
叶辞柏叹了口气,一脸愧疚自责道:“之前小婿去了东宫一趟,太子殿下得知小婿与墨大小姐定亲,送了一礼给小婿,此礼与墨大小姐有关,小婿怕耽误事,从东宫出来特地绕来了学士府,谁知……”
“怎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