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医院后,我并没有跟吴青和勐哥客套,告了声别,直接窜下了车。
手术已经刚开始做了,字是我刚刚签的。
这也辛亏有常哥老丈人那层关系在,不然母亲可能都等不到我过来了。
“小天,咱们是老熟人了,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按照你家庭的情况,我觉得没有在治疗的必要了,就算你砸锅卖铁,出去拉饥荒把这个手术钱凑上了,可后期维持的钱你从哪里来呀?你还年轻,也为自己考虑考虑。”
常哥老丈人的话很冰冷,但我听在心里却觉得很暖和。
现实,总是让人难以接受,这是常态!
“大爷,您给想想办法,治,肯定治!”
我的态度还是很坚决的,老娘养我一回,我必须拼尽全力。
可能会有人认为这是愚孝,但在我心中,孝顺就好,不分聪慧还是愚蠢。
“哎!难呀!”
常哥老丈人背着手,叹息一声。
“大爷,我妈养我一回,我最起码也得让他看见我结婚生子吧,钱的事包在我身上,我肯定想办法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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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哥老丈人扫了我一眼,语气急迫的规劝这我。
“小天……你这么做最后可能就是人财两空懂吗?况且那不是小数目呀,三十几万呢!”
“人如果都没了,那我要钱还有啥用?钱我去想办法!”
我扔下一句话后,转身出了医院。
在那里守着一点必要没有,我不是医生,对母亲的治疗提供不了任何帮助,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凑钱,凑很多钱。
我第一站去的是我二叔家,这些年我家因为母亲一直卧病,所以逢年过节基本都是我和我爸来二叔家吃,两家关系一直处的不错。
并且二叔家的条件一直是不错的,已经住上了楼房,比我家不知道要强多少。
“冬冬冬!”
我敲打这房门,足足敲了半分钟,屋内才出现脚步声。
“吱嘎!”
门开了,二叔睡眼迷离的探出头来:“怎么了,小天,这大半夜的。”
“二叔,长话短说,我妈进手术室了,我手头钱也不够,您看能不能借我一些,我给您打欠条,我肯定还。”
我的话刚说完,二叔的表情就有了变化,好似意料之中我会来是的。
他低头不语抽着烟,我心里清楚,这就是在拒绝我。
但我没转身离去,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顾及什么脸面问题了,我要钱,只要给我钱,让我学狗叫都无所谓。
有人说,成年人的崩溃是从借钱开始的。
这话不准确。
应该改成,成年人的崩溃是从借亲戚钱开始的。
“小天,二叔家的情况看着挺好,其实也不怎么样,我那生意现在也是出多进少,钱都压在货里了,你小弟这边补课班也多,花销真是不小,我手头能用的,就这一千块钱,你要不嫌弃,就拿走吧!”
二叔的话说完,我身子僵硬的接过一千块现金,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去,多一句话没在说。
接着我跑遍了当地的亲戚家,但是只凑到了不到一万元。
我很清楚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他们并不觉得这个钱借给我了,我有能力还,也并不觉得这个钱花了,我母亲的病情就会有好转。
人情冷暖,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淋尽致。
我不怪他们……真的不怪,只怪自己没本事。
待我再回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守在手术室门前的除了父亲外,还有二姐。
“二姐,你咋来了!”
“哎呀,出这么大事我能不来吗?小天,这是五万块钱你收好,等不忙了,去我那打个欠条就行,姐不要你利息。”
我目光含泪的接下了钱,作势就要给二姐下跪。
而就在这时,二姐一把搀扶起我,贴在我耳边轻喃道:“小天,你过来,二姐跟你说个别的事,好事,天大的好事。”
我疑惑的站起身来,跟着二姐走到了过廊的拐角。
“什么事二姐?”
我递过一根香烟,急切的问道。
“那个吴青你知道吧?你的事我跟她说了,她说他愿意出钱帮你,这个是她的电话,你赶紧问问吧!”
我知道吴青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有些抗拒。
但一想到还在手术室内的母亲,也由不得我了,闷头打起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显然,对方是在等我的电话。
“喂,青青姐。”
“小天是吧,你的事我知道了,你母亲手术要多少钱?”
吴青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很清脆,很温柔。
“医生说要三十万左右,我现在凑了大概十万,还差……”
我后面的话还没等说完呢,吴青就直言打断道:“我直接给你五十万,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你能做到的话,我现在就派人过去给你送钱。”
“好好好,您说,您说!”
吴青说完这话后,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我要你单独跟我赌一场,你赢了,钱我不用你还,白送给你,如果你输了,给我做事三年,钱我依旧不用你还,并且你给我做事期间,所有的花销我负责,也会给你可观的报酬。”
“您在哪里,我去找您!”
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此刻别说让我赌博了,就是让我杀人我也不会犹豫。
挂断电话后,我跟着二姐回到了麻将馆。
由于现在是早晨,正常也还没开门呢,所以大厅空无一人。
“吴青在楼上等你呢,我就不过去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谈。”二姐给我送到门口后,转身就要离开,待我进屋后,二姐站在原地又突然说道:“小天,吴青我了解不多,但我知道她这个人很有背景,凡事留个心眼吧!”
“谢谢二姐!”
我勉强一笑,随即踏步走上了二楼。
按理说麻将馆是我最熟悉的地方,但这一次,我每走一步都觉得十分艰难,心里也是紧张万分。
“老板在里面等你,进去吧!”
勐哥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发型整洁,气派十足。
“吱嘎!”
门开了,吴青坐在我正面的位置,正在以一种极度夸张的手法洗着扑克。
“小天,你最擅长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