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拿到手机之后,出于同学之间纯洁的关心,庄生平立刻就给班长大人发了慰问信息,然而一直有求必应的班长这次居然没有立刻就回复。
“看来有什么重要的事了,又或者真的是生病了,还是问一下团支书比较好。”他仿佛自言自语一样说到,见班长一直都没有回复,庄生平收拾好书就干脆拦住了准备出门的团支书,准备问问班长的事情。
可是喊了一声团支书之后,团支书却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喊了团支书的名字之后才见他突然反应过来了似的回头。
庄生平把背包往身上一甩就加紧几步赶忙上前,还没走到团支书身边就高声问到:“老卢,咱们的班长大人呢?”
团支书愣了一下,随即古怪的笑了起来:“是啊,咱们的班长大人呢?”随后像是找什么东西似的左右环顾了一下,“诶?班长呢?我也不知道啊。”
庄生平见了团支书的反应也愣住了,有点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团支书你这是怎么了?我没有在说笑啊,你真的不知道甘来怎么了么?”
庄生平口中的甘来就是班长的名字,就是苦尽甘来的那个甘来,挺有意思的一个名字,就像她的人一般。
而团支书卢乐却依旧是笑,“我不知道刚才怎么了啊。真是的,怎么了你,嘴上说要我别开玩笑,自己却一直在说笑。”
在庄生平睁大了的眼睛中印出团支书那充满了笑意以至于有些陌生的面容,那个面容说到:“你个呆子,我不是团支书我就是班长啊。”
庄生平退了半步,面颊抖了一下,接着笑道:“啊啊,瞧我这记性,这不是又把你和团支书搞混了么,抱歉抱歉,对了,差点又忘了,团支书是叫……”
语气中带着一点试探。
团支书苦笑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无奈:“林馨!真是的,说吧,说吧,你找我究竟是干什么的?”
庄生平依旧在笑,“啊啊,就是请你帮忙晚自习请一下假,哈哈。”
“知道了,OK,没问题,真是的,就这么一点小事弯弯曲曲绕这么一大圈才说出来,就不嫌麻烦吗?我先走了啊。”团支书,哦,不,应该说是班长嘀咕了一句就摆摆手走出了教室。
林馨本来是学习委员来着。
教室已经空了,庄生平依旧站在门口像一个傻子似的笑着,虚无的目光落在本来被卢乐挡住的,贴在门上的班级名单上。
少了两个人的表格。
收起笑容,他感觉脸上的肌肉在抽搐。
好难受。
走出教室,在拥挤的路上走着,一直走到空旷。最后又走回了教室。
站在空无一人的教室的窗前,他沉默的看着天空,不发一言,任由手机一次一次的震动。
他看着天空,任那湛蓝的天空,缓缓地踱向暗淡。
垂天之云飞扬起飘逸的线条,轻松而简洁,仿若大师的随笔。简单的弧度却勾住了人的心神,西方太阳最后一抹尖角,也隐没在了,苍白的建筑群中,荡漾的白云却染上了一身红妆。
红妆,点亮的谁的忧伤?
夕阳凄凄凉凉,落叶红红黄黄……
天黑了。
啊……黑夜终于来临了么,氤氲的墨色踏着弧度的舞步,伴着漆黑的叙事曲、哀婉的独舞,自东方而来,仿若垂死的黑天鹅。
庄生平又一次想起那一天,流星划过的曲线,有了.asxs.,却消失了终点一线……
他突然有了一些不安,他终于明白,自己真的已无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