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田是啥意思,她都不懂。
主打就是一个瞎起哄。
三宝也高兴,“走,看田喽,买田去喽!”
家里买了田地,以后就能有长久不断的粮食吃了。
田地里每年都会长出粮食,再也不怕饿肚子了。
二宝性子沉冷一些,也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一家人今天穿着体面暖和,出去晃荡也不怕冻着了。
就跟大宝一起去了牙行。
牙行掌柜的眼见这来了一家大小,齐整倒是齐整,就是没有个当家男人。
便小声问道,“你们家当家的不来看,你们看了,能做主吗?”
言下之意,怕不是白看了!
蔡氏自豪道,“我大儿子当家,我小闺女也可以当家,我儿子女儿都能做主。”
牙行掌柜还不相信,蔡氏有意无意地把衣角里带着银袋子露了露。
这才让牙行掌柜明悟过来。
这是诚心来看田的,不是来瞎胡闹的。
蔡氏她们出门是带上全部身价的,这么多银钱放在草屋子里,连把锁都没有,她不放心。
带在身上,再带上元宝儿,谁都抢不走。
安全得很。
涉及二十亩田地的大单买卖,牙行掌柜亲自驾着行里的马车,带蔡氏他们去看田。
有马车不用走路,倒是方便。
没多久就到了。
小奶团子刚开始坐马车蛮兴奋的,叽叽喳喳的,没过一会儿,颠簸当中,小家伙就困意来了,睡着了。
下了马车之后,蔡氏一路抱着她。
这里确实与汤家村相邻不远,牙行掌柜的先是带她们,去找到了卖田的门户。
卖田的是一对老两口,姓李,李老汉夫妻。
这是李家村范围内的田地。
牙行掌柜两方一介绍,互相认识了。
两夫妻衣着体面,却满面愁容。
带她们去看他们家的田地。
一路走,李老汉一路介绍。
“我们家的都是良田,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二十亩地都差不多在一起,旁边有条河,平日农作物灌水什么的都不用愁,只要河不干,庄稼就不愁水,田地也肥沃,别人家的良田都不如我们家的良田收获粮食多,确实是舍不得卖呢!”
蔡氏抱着睡着正香的小奶团子,她声音轻柔道,“那为什么要卖呢?”
李老汉止了声音。
李婆婆接口道,“我们年纪大了,种不了田了,儿子也不争气,不务正业,我们就只能卖了,去城里投奔我们出嫁的女儿去,家里还有两个小孙子,卖了田拿去让他们学门手艺,将来长大了,做个手艺人,有口饭吃。”
蔡氏哦了一声,“这样啊!也挺好。”
就是有些奇怪,一般都是靠儿子生活的,养老的。
投奔出嫁女儿的极少。
还带两孙子去投奔!
不合常理。
但是,天底下千奇百怪的事情多了去,她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
正值冬天,田地里都是荒着的。
没有什么农作物。
大宝他们好奇地打量环境,记路标。
三宝就光顾东张西望看热闹了。
很快到了目的地。
看到李老汉家里的田地,跟他所说的是一样,是非常不错的良田,并且,二十亩都相隔不远,旁边有条河,这条河比汤家村的汤王河还要大,汤王河是支流,这是主流。
大宝出声道,“如果河里涨水,会不会淹了田地?”
“不会的,河堤高着呢,曾经最大水的一年,都没有淹过田地,再说了,田地位置比河堤还要高,我们家每年引水,都是靠水车引的,水车我们也不要了,可以附送给你们……”
蔡氏是越看越满意。
李老汉又道,“你们家要是没人手,也可以租给佃户种,你们只管收粮食就行了,好多佃户知道我们家的田地产粮食多,都愿意抢着租种呢!”
牙行掌柜也证明道,“确实,这田地是没有话说的,这是最近田地卖的人多了,才会只有这个价,放在以前的话,这种良田一亩至少要值二十两的,你们现在买田地,是赚大了,李老汉是诚心急卖,你们今天决定要买的话,我可以今天就帮你们量田地,去官府里过户改签……”
蔡氏与大宝都觉得可以。
两人商量了一下,就决定要了。
比东买一块,西买一块要强。
反正银子都带在身上的。
牙行掌柜与李老汉都很高兴,积极配合,找人来丈量田地尺寸,李老汉还把田契拿出来给蔡氏她们看了,让她们放心。
量田地尺寸,是不是足有二十亩等等,
蔡氏抱着睡得香的小奶团子,就坐在田坎中间等,其他的都由大宝带两个弟弟去忙活。
量完了尺寸,与田契上写得差不离。
一共是二十亩,十六两银子一亩,就是三百二十两银子。
牙行掌柜的准备了买卖契书,两方签字画押了,蔡氏付了一半的银钱给李老汉了。
然后,等两方拿着契书去官府里过户,更正官府田契上的所有人名字之后,剩下的一半再给李老汉。
就算交易完成了。
牙行掌柜找双方收了几两银子的手续费。
一切都准备妥当,一行人准备去官府的时候。
突然来了一群人!
都是身材高大魁梧的壮汉们。
看起来,就没有什么好事情。
还没有走近,老远就喊,“你们谁是李老汉啊?”
李老汉与李婆子两人脸上闪过害怕的神色,不想出头。
那些人调笑道,“李老汉,听说你在卖田啊?你们家的田地,已经被你儿子抵押给我们赌坊了,你已经无权卖了,谁家冤大头敢买的啊?”
蔡氏心里一咯噔。
大宝也神色凝重。
看向李老汉。
李老汉紧张解释道,“没有,他们胡说,他们是镇上赌坊的人,我儿子滥赌,我早已经把他赶出去了,田契地契都在老汉的手里,上面也是老汉的名字,与我那不孝子无关,不孝子,老汉我也不要了,随便他们去打杀,这田地你们可以买……”
刚才,田契地契蔡氏她们已经看过了。
大宝点头嗯了一声,“那成。”
那边壮汉们嘻哈着过来了,“成啥成啊!这田已经被李大江押给我们赌坊了,我这里有李大江的签字画押,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子债父还,天经地义!你们这田,不准卖!卖了也没用,我们天天过来守着,看谁敢要,看谁敢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