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着那料子手感滑腻,做工精巧,这一件衣服能抵得过寻常人家三年的开销,不由皱眉问道:“这带过来的人的衣服规格都是用的这上等的好料子吗?”
“回姑娘的话,姑娘的衣服是公子特意选的,说是一会儿姑娘恐怕要和知府大人一起去吃庆功宴,穿的太寒酸难免失了面子。”
回想起宋楚瑜凑到她耳边说的话,叹了一口气:“这有目的的饭最难吃了!”
水青色明亮却不张扬,王清白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笑了,这好像是她自魂穿以来,最满意的一身打扮,将她的样貌,身材,乃至身上的那股子灵气都彰显了出来。
王清白换好衣服出来,宋楚瑜正在门口等她,他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这水青色最衬你,换上这身衣服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看着宋楚瑜眼中透露出直白露骨的喜欢,王清白微微低头,说道:“只是这衣服贵重,我还是习惯穿我的灰色麻衣。”
宋楚瑜当然听得出这王清白是在警告他,她是个有夫之妇,连忙岔开话题说道:“快些走吧,知府大人和县令爷都等你一人了。”
王清白治好了二百六十九人的天花,是城中百姓眼中的功臣,这庆功宴不能找个随随便便的小酒馆,青州知府特意在常住最大的醉仙楼包了最大的雅间,专门宴请这次的有功之臣。
她和宋楚瑜进去的时候,几个人都到齐了,气氛异常的拘谨,就连平日里话最多的洪裕盛都危襟正坐,一丝不苟,张庭和张颐叔侄二人见她进来,眼神都不自觉的一暗,似乎是不太欢迎她的到来,王清白视为不见,这论功行赏又她的一份,她凭什么不来?
宋楚瑜首当其冲和青州知府坐在主位,其次就是济世堂的八位坐堂大夫,任掌柜和县令爷当做陪客也过来凑了个热闹。
青州知府端起酒杯,从座位上站起,对这宋楚瑜客气道:“此次治疗天花,宋二公子功不可没,不仅贡献出宋家的老宅,还在药品物资上费心费力,这杯酒当敬你。”
宋楚瑜端起酒杯,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鲜少的正色说道:“知府大人这么说真是折煞我了,我都说了,我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不敢辱没了家风,若真要感谢,应该京城的丞相大人,给我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
他这几句话句句带刺,弄的青州知府下不来台,只好呵呵一笑越过了他,对这王清白说道:“听闻城中自发现第一例天花,王大夫就自动请缨照顾那些病号,真乃女中豪杰,心怀慈悲啊!”
“行医之人的本分就是救死扶伤,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知府大人过奖了。”王清白客套道。
“王大夫此次乃是为国分忧,我以将王大夫以及众人的功劳上表朝廷,想来不日朝廷就会论功行赏!”青州知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