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白最受不得这感激涕零的样子了,这家伙本来就是被自己给牵连的,再被他感激,她觉得自己的心中恐怕就难安了。
当即也不多废话,拉着冷雨就走,虽然她是第一次来这军营,但是显然闻人储已经打过了招呼,居然没有人为难她。
王清白不知道伤员都安置在哪里,但是她的鼻子能嗅到药味,果然,循着味道摸过去,她很快便听到了一片高低起伏的**声。
再转一个弯,一个惨烈的场景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伤员都被安置在营地后方的空地上,周围只有用粗糙的树干围了个围栏,地上是简陋的担架,那些伤重的伤员就在担架上躺着,或者裹着绷带,或者就干脆披一件破旧的军服,而伤势比较轻的,可没有躺在担架上的待遇,他们都被临时拉过来充当了医护人员,帮忙照顾着那些行动无法自理的伤员。
看到这一幕,王清白瞬间就把闻人储抛在了脑后,挽起袖子,就蹲在一个自己处理伤口的伤员面前。
“咦?你是谁?我们军队里没有你这个人。”
谁知道,王清白刚一伸手,那伤员立刻警惕地往后缩,厉声质问。
他的声音大了点,顿时就惹来了附近好几个伤员的注视,每一个对王清白的到来都充满了敌意。
王清白感觉到莫名其妙,不过也没有多在意,道:“我是刚来的大夫,刚刚到这里的,一会儿闻人将军过来你们就知道了。”
听到王清白轻车熟路地把闻人储搬了出来,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惧色,心中的疑窦便去了大半。
那伤员还待问什么,王清白哪里给他机会,抢过他手中的绷带边拿了一点酒浇在他伤口上消毒边说:“有什么要问的,等我忙完了再说。”
酒精和还在流血的伤口接触,那伤员立刻疼得龇牙咧嘴,不停地倒吸凉气,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余力去盘问王清白的底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王清白已经熟练地包扎好伤口,去下一个伤员那里了。
至于冷雨,已经被王清白忘得干干净净,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干脆拿了一大把绷带和拎着好几壶酒跟在王清白的身后,她要什么,就给什么,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小药童,倒是给王清白省了不少的力气。
王清白醒来的时候不过上午,等忙完的时候,玉兔已至中天。
包扎完最后一个伤员,王清白这才一脸倦色地揉着肩膀站了起来,结果眼前一黑,差点跌倒,好在冷雨眼明手快,迅速地搀扶住了她。
“放开吧,我没事,可能是有点低血糖了。”王清白晃了晃眩晕的脑袋道。
她从夺马到现在,可没吃过一口饭,又忙了一整天,出现这症状完全正常。
“低血糖是什么?很严重吗?”
冷雨下意识地问道,他从未听说过什么这种病症。
王清白一噎,这才想起来这里可没有低血糖这个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