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诗情看着他走远,呆呆地望着手中的钱袋,心里酸酸涩涩的。
突然她用力的叫了一声:“嘉祥大哥,等等!”
杨嘉祥身子一顿,慢慢的转过身:“情儿妹妹?”
颜诗情上前,将手中的钱袋塞回他的手中,眼底带着歉意道:“嘉祥大哥,谢谢你,这些银子我不用了!”
杨嘉祥看看手中的钱袋,又抬头看了看颜诗情,眼底带着疑惑。
也是,情儿妹妹会医术,兴许已经赚了不少,根本看不上他这点。
可,这是他的心意,他只是想要她过得好一点而已!
“情儿妹妹……”
对于眼前这个男子,颜诗情想到了原主,心生愧疚,但还是坚定的拒绝,丝毫不给他希望,道:“嘉祥大哥,我要成亲了!”
杨嘉祥闻言,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下,几乎有些站不稳。
半晌,他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他自幼看着长大的女娃,强忍着心痛,艰涩地吐出一句话:“是谁?”xdw8
颜诗情知道他在问对方是谁,便道:“你也认识,就是楚玺墨!”
杨嘉祥听到楚玺墨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抹痛意。
如果是旁人,他兴许还能争一争,可那人是楚玺墨啊,他有什么资格去争取?
不,要是情儿妹妹心里有他的话,他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可情儿妹妹在说起楚玺墨的时候,眼底带着那熟悉的目光那是曾经落在他身上才会有的,可如今却换成了旁的人。
颜诗情看他张了张嘴,眼底深处的不敢置信与痛意,看得她心里越发的愧疚。
对于杨嘉祥,她更多的是感动,但并不是喜欢。
原主与他才是互相喜欢的,可她并非原主,他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所以只能对不住了!
“对不起!”
颜诗情说了这么一句,转身就走。
杨嘉祥留在原地,手紧紧的握着钱袋,看着远走的佳人背影,心隐隐作痛。
几曾何时起,他已经没了站在她身边的资格?
似乎,从那次她要被后娘卖,而他不能陪在她身边之后吧。
似乎有些事,错过了一次,也就错过了一辈子!
“情儿妹妹!”
杨嘉祥看着那道俏丽的身影,身边跟着一个丫头进了那座以往不曾出现过的大宅子,心突然疼得难以呼吸。
杨嘉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此刻他只觉得浑身冰凉。
一直以来,情儿妹妹都是他的动力。
他考上秀才,是为了情儿妹妹。他想举人,也同样是为了她。
可这一刻,他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情儿妹妹已经不要他,要另嫁他人了,纵使日后考上状元,身边却没有自己想要的人陪着一起分享喜悦,他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祥子?”
常氏看到儿子从外面失魂落魄的回来,心下有些担忧。
她知道儿子对诗情那丫头情根深种,成日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如今她要成亲了,新郎却不是他,估计他怕是一时要承受不住。
“祥子,诗情那丫头与你有缘无分,你也莫要伤心了。等过了年,娘给你相看人家吧!”
杨嘉祥抬头看了眼他娘,问了一句:“为什么?”
常氏知道自己儿子的意思,便开口解释道:“诗情那丫头,并不是颜春生的孩子,你阮奶奶是她的仆人,她出身自镇国侯府,且是嫡女。祥子,这样的人家,你觉得自己配得上吗?”
杨嘉祥闻言,浑身一震,眸色渐渐灰败下来。
他是读书人,自然知道这社会的阶层有多严苛。
镇国侯府出来的人,又岂能是他这种乡下小子能够肖想的?
纵使他日金榜题名,也未必能入得了那样人家的眼。
这世道,状元何其多,每隔三年都会有一个,可那镇国侯府却只有一个,且是世家底蕴深厚的,他又怎能攀得上?
突然他从一直握着的钱袋中,掏出一根蝴蝶纷飞的银簪,呆呆地看了半晌,这才哑着嗓子道:“娘,她说她要成亲了!”
常氏看着儿子落寞的神情,心底很是难受,但为了断了他的念想,便应和道:“嗯,娘知道!”
杨嘉祥深呼吸一口气,把银簪放入她的手中,眼带希冀地望着她:“她嫁人之日,我不能去,娘你把这根银簪给她添妆吧。”
纵使这份礼,不能亲手送出去,那也可以借由他娘的手,送过去也成。
他不求她带,但求她在看到这个礼的时候,能够想起他娘也成。
至少他是娘的儿子,也许她在想起娘的时候,也能想一下自己。
常氏看想来自信的儿子,此时眼中带着一抹卑微的希冀,心下一痛,泪忍不住啪嗒啪嗒直往下落。
是不是她错了?
若不是她从小给祥子灌输诗情好,日后娶诗情的念头,祥子是不是就不会深情至此?
“好,娘回头给送过去,一定给送过去!”
杨嘉祥看他娘落泪,嘴角扯起一抹牵强的笑容:“娘,你哭什么。情儿妹妹要成亲了,你应该开心才是啊。来,我们都笑一笑,这样情儿妹妹日后才会幸福!”
他话落,自己先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常氏再也忍不住了,便嗷嗷大哭起来:“祥子,娘知道你难受,你难受就哭出来好不好。没关系的,没人会笑话你。”
杨嘉祥眼底闪着晶亮,却是用力地眨了眨眼,深呼吸一口气后,道:“娘,男儿有泪不轻弹,再说情儿妹妹要成亲了,我为什么要哭,我该高兴才是。日后有人能守在她的身旁,能不让她受委屈,我该高兴的。”
常氏自己抽抽噎噎了许久,这才道:“祥子,娘知道你喜欢诗情丫头,她的身世娘与你好好说说。”
常氏是个聪明的女人,也知道儿子在乎的是什么,她怕自己的儿子会因此一跌不振,故而用颜诗情的身世来激发他奋发向上。
果然,原本心情低落的杨嘉祥,在听到这话后,便抬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常氏。
只要是关于颜诗情的事,他都想知道,即便他已经失去了站在她身边的资格!
他娘说情儿妹妹是镇国侯府的小姐,可一个堂堂的嫡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这一待可是十几年,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