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后,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人群,许飞吐嘈道,“不是说好的,明天才交接吗?”
这么多人看着,可不是什么好事。
魏贤得罪的人太多,被人知道他关在哪里,万一有人潜入天策府外院,把人给杀了,那就麻烦了。
刘玉翠看到门口那么多牢狱司的士卒,身体明显有些抖。
两人身后,是满脸杀气的花落水。
王玲艳和杨叠衣站在最后。
牢狱司最强战将,原三十七号狱的黄邴上前行礼,“牢狱司黄邴,见过两位大人,两位是。。”
花落水和王玲艳没有蒙着面纱,他是认识的,按理也是要行礼的。
但是两人站在后面,朝她们行礼,对前面两位就不恭敬了。
尴尬的是,前面两位他都不认识。
所以就先自报家门。
许飞翘起了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黄大人,你很有眼光嘛,本人就是天策府的新任国公许飞。”
黄邴汗然,眼角余光瞥了一下花落水。
这么臭屁的国公大人,脾气暴躁的花落水怎么忍受得了?
这一眼看去,发现花落水额头青筋暴起,离暴走只有一步之遥。
快,赶紧把人交接了,免得惹祸上身。
黄邴再没心思和许飞套近乎,双手抱拳,赶紧说道:“两位大人,圣旨到了。”
刘玉翠的双腿立刻就软了。
圣旨!
这东西她可从没见过!
也没想过这辈子还有机会见到。
好在杨叠衣及时上前扶住了她,没有当场出丑。
一位太监模样的公公跑上前来,扯着尖尖的嗓门说,“圣旨到,天策府内,可自行决定是否跪接。”
话音一落,门口除囚车内的魏贤,所有人都跪下了。
动作迅速,声势惊人。
许飞摆了摆手,示意天策府的人不用跪。
家法大于国法嘛,就该神气一点。
公公打开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犯人魏贤罪大恶极,特令牢狱司送到天策府牢狱,让其多吃点苦头,以平民愤,钦此!”
许飞朝刘玉翠努了努嘴,示意她去接旨,这可是扶她上位的好时机。
刘玉翠的手抖得不行,杨叠衣不得不抓着她的手,接过圣旨。
“一张破纸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花落水早已在暴走的边缘,一直没有机会爆发。
看到刘玉翠接圣旨时紧张兮兮的样子,丢尽了天策府的脸,终于忍不住了。
许飞心里暗喜。
这脾气发的。。
够爽!
真不愧是花落水。
接下来,就看朝廷的反应了。
宣读圣旨的公公,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就给跪了。
敢这么说圣旨的,他活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
“这是圣旨。”公公满脸怒色。
战神府是厉害,也不能抗旨不遵吧!
可是,没人理他。
公公很生气!相当生气!竟是鼓足了勇气,盯着天策府的新国公许飞,像是要讨一个说法。
许飞拍了拍圣旨,故作严肃的对花落水说道,“听到没有,这是圣旨,不是纸做的。”
许飞知道,花落水的性格,是吃软不吃硬。
这几句话下去,她一定会反击。
花落水撇撇嘴,很不屑的说道,“破纸破布,没区别。”
公公气急败坏的大叫,“反了反了!来人啊,把这个反贼抓起来。”
依旧是没人理会。
公公回头,望向牢狱司的士卒。
为首的战将黄邴,躲得那叫一个快。
抓花落水,这不是找死吗?
别说是在天策府内,就算在天策府外,凭这十几个人,也抓不住啊。
送死还差不多!
小庵子公公,你不认识花落水,就别害人了。
黄邴在心里腹诽着。
“黄邴!你干什么!抓人听到没!”小庵子直接点名。
他就不信了,牢狱司抓一个侮辱圣旨的女人,天策府还敢包庇。
“彭!”
黄邴几乎是飞过来的,一下子将小庵子撞翻在地上。
“花夫人,这位小庵子公公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黄邴陪着笑,两腿发颤。
心里恨不得一脚将这位作死的公公踢飞出去。
抓人!
还听到没?
等花落水发起飙来。
这边的十几个人,可不够她砍的。
大津山十多位战将,被这位足足砍死了五位!
开什么玩笑。
小庵子虽然没怎么出过宫,可是花落水的大名,还是听说过的。
黄邴一叫“花夫人”,他立刻闭上了嘴,很识趣的爬起身来,朝花落水鞠躬行礼。
“花夫人,许国公,时辰差不多了,该交接了。”
听他的语气,就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反生过一样。
黄邴瞥了他一眼,笑容满面,丝毫没有委屈的样子。
这家伙,变脸变的也太快了。
花落水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既然小庵子服软,她也不会跟一个太监过不去。
许飞将一切瞧在眼里,知道这位公公受了委屈,回去一定会加油添醋。
那就对了!
从今天开始,自己就要带领天策府,向朝廷叫板了。
以前自己的那位便宜大哥,太窝囊了。
一直被人欺负,到死都没挣扎一下。
这种日子,不会再有了。
就从交接魏贤开始!
“交接开始!”许飞大声宣布。
锦衣司的狱卒,分两队战列。
战将黄邴亲自推着囚车,进了右首第一间平顶房,也就是一号牢狱。
从牢狱里出来后,黄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暗自松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就在这时,天策府外,有一群人跑了过来。
为首一位老嬷嬷,边跑边喊,“二爷,圣旨到了,圣旨到了。”
黄邴吓了一跳。
刚才一份圣旨,差点出了大事。
再来一份!
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管了,坚决不凑这个热闹。
黄邴赶紧向许飞告辞,“国公,牢狱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先告退了。”
许飞知道他是被吓退的,微微一笑。
“黄头领远来辛苦,喝杯茶水再走不迟。”
牢狱都交接给了天策府,牢狱司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以皇帝的性格,要么分配到其他地方,要么就是解散了。
趁这机会,离间一下,也是不错的。
黄邴哪敢停留。
“国公太客气了,卑职真有急事,茶水先不喝了,不喝了。”
许飞故意板起脸,“那怎么行!看不起天策府是不是。”
黄邴额头上的汗水又渗出来了。
看不起天策府,岂不是看不起花落水。
“不。。不敢。”黄邴紧张的,说话都结巴了。
许飞暗自点头,差不多了,是时候给他们尝点甜头了。
“刘夫人,黄头领没时间喝茶,那就给点银子,让他们自己买去。”
黄邴双手直哆嗦。
拿天策府的银子,被皇帝知道,可是要挨罚的。
可是不拿银子的话。
他眼角余光瞥了一下。
那位宫中老嬷嬷已经到了门口,双手捧着圣旨。
刘玉翠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比喝醉时还要红,心里更是着急万分。
银子!
她手上哪有什么银子!
可是许飞问她要,她又不好意思说没有。
只能求助的望向杨叠衣。
杨叠衣也是措手不及。
以往在天策府内,吃穿用度都不用花银子,夫人们也就没有随身携带银子的习惯。
许飞突然要,还真拿不出来。
王玲艳看出了两人的窘态,很大方的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刘玉翠。
她平时也不带银子,这次来天策府避难,就带了些,没想到还派上了用场。
忽然,王玲艳心中一动。
许飞突然开口要送银子,难道就没想过,夫人们拿不出银子来,会有多丢脸!
还是说,他早就想到了,自己身上带有银票!
许飞看到刘玉翠递出去的一千两银票,心里很是满意。
夫人们没带银子,这本在意料之中。
看她们的穿着就知道,银子是没地方藏的。
银票的话,一般数额都比较大。
黄邴按理是不该收的。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又不得不收。
更妙的是,这银票还是王玲艳给的。
跟两位国公有交情的人,皇帝还敢用吗?
黄邴战战兢兢的接过银票,告辞离去。
小庵子跟在后面,目光中流露出贪婪的神色。
许飞心中“咯噔”一下。
糟糕!
要是银票被这个死太监敲诈了去,就起不到离间的作用了。
“公公,这边还有圣旨。”
许飞接过容嬷嬷手中的圣旨,朝小庵子挥了挥。
许飞知道,小庵子只负责宣读魏贤交接的圣旨,容嬷嬷手上的,不是他负责。
但是,这里只有一位太监,自己让他读,他不得不读。
小庵子一脸晦气,转过身来。
许飞却把圣旨收了起来。
“公公辛苦了,喝杯茶再读不迟。”
说着,许飞朝容嬷嬷使了个颜色。
容嬷嬷立刻点头哈腰的进去张罗茶水了。
小庵子双手拢在袖中,欲言又止。
口的确很渴,但是如果能换成银票的话。
那怕一百两也好啊。
许飞没有掏钱的意思。
他是要让皇帝知道,现在的天策府,也是有脾气的。
就算是朝廷,也不能随意拿捏,请注意分寸。
把银子给小庵子,万一回去后,小庵子在皇帝面前,给天策府美言几句,岂不是弄巧成拙。
许飞看着黄邴走远了,就把圣旨挡在额头,遮住阳光,自言自语道。
“这太阳也太晒了,得进去躲躲。”
之后,不再理会小庵子,拿着圣旨进了神将门。
小庵子急了,刚想喊国公留步,看到花落水凌厉的眼神,愣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傻傻的等在门口,心里怨气十足。
王玲艳将一切看在眼底,愈发觉得许飞的做法有问题。
至于问题在那里,她看不出来。
直接问吧!
王玲艳跟着进了神将门。
【作者题外话】:最近码字比较难,马上要进入下一个剧情了,和皇帝对打。
额,就像打乒乓球一样,不直接对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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