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堤上有颗大榕树,树底下几块大青石,坐在大青石上正好钓鱼。一个青年悠闲自得的在钓鱼,那艘摆渡的小船正在十多个人从河对面摆渡过来,又从这边摆渡十多个人过去,每人收两分钱。
人少他可是不开船的,对岸就是河田乡的一个屯了,屯里上千号人,他们离河田镇远,离新陂镇近,渡河几里路就到了。
摇渡船的是位五十多叟的中年人,一头杂乱的头发白了一大半,岁月苍桑在他脸上刻下了大多深痕。
他在江上,远远看见水淇屯路口,来了三个骑单车的壮汉,他们把单车随意丢在路边花生地里,从后腰拔出手枪,冲向大榕树下那个垂钓的青年。
船上十多个人都惊呼出声:“哇,拿枪,难道他们是警司人员?”
“那个年轻人无处可逃了,前面是湍急的河流,左右两边都是悬崖硝壁,他遁地都难了。”
“看这大阵势,年轻崽犯了大事?杀人放火了?”
一船十多个人,加上岸上侯船的几十个人,眼睛齐刷刷地望向榕树下垂钓的青年。
有人终于忍不住,向青年嘘道:“快跑,他们几个好像是来抓你的。”
凌度微微一笑,河面飘荡的鱼膘动了一下,他缓缓把线抽了上来,垂钩上挂着一只斤把重的鲤鱼。凌度把鲤鱼送给刚才给他示警的大伯,说:“谢谢你,其实我是好人,是他们逼我杀人的。”
另一条山道上治安队长带了十多个村民,举镰刀,扛锄头,最不济也持个木棒,快步饱了过来。
“雷处,他们来了!”杨平先向治安队长投去赞许的目光。
“领导,逃犯在哪?”治安队长是个结实如牛的汉子,能在县警司面前表现一番,当然他要买力了。
“噜,钓鱼那个就是。”雷大松说。他想马上冲下去抓捕,但令他头痛的是现场有二十多个村民,贸然开枪肯定会伤及无辜,看来只有徒手擒拿了。
于是他对谢磊和杨平先说:“尽量不要开枪,现场有大多的群众。也要防备嫌犯携带有凶器,紧急情况下要係证群众生命安全。”
凌度等了半天都不见雷大松几人行动,也大磨矶了吧,不会是惧我悍名,不敢上前吧。
“你们快走吧,别围观了,他们子弹可是不长眼,别因为看新奇,断送了一条小命。”凌度大声对凑热闹不怕人多,停在当地想看一场好戏的人说。
众人听了他的警告,才一窝锋一哄而散。
“不好,他要乘乱逃跑。”雷大松吩咐治安队长堵住两条通道,謝磊已经率先扑向凌度。
“我等你们很久了,”凌度冷冷地说,他一个侧身避开谢磊的狼扑,抬手一肘击在对方后腰。杨平先一个扫堂腿,凌度轻松跃过,身子连翻几个跟头,落在雷大松面前,手快疾扣在他肩胛上,用力一板,肩胛骨“吧”的一声脆响,断裂了。
雷大松痛得嚎号连连:“谢磊,平先,拔枪把他毙了。”无奈他自己双手再也抬不起来,插在腰上的枪愣是无法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