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我是老周,今日来找人的,”他摔脱了对方伸过来的安碌山之爪,粗略扫射了一眼,发现有三五个野鸡。
李忠也赶过来,骂道:“睁大狗眼,看是谁,人家周大老板会玩你么?”
秃头周老板制止了李忠:“嘘!”因为他一眼看见坐在后排角落的那个年轻人正是自已要找的人。
周老板长舒了一口气,自已怎么会引狼入室呢,那年轻人看上去就是一个刚从学校毕业,刚入社会的小青年,再怎么看也不象是一个穷凶极恶的逃犯。
他也不想去打扰人家,只是证实一下自已的眼光而已。他推着李忠往外走。
“你不叫他?”李忠问。
“叫他干啥,只是嗐猜的,”周老板离了录相厅往仁风酒店回。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后面东巷传了过来。治安队的几个人在蔡冬运带领下往镇西跑去。
“蔡冬运,替我带句话给雷处。”他把几人叫住:“跟谢磊同住一房的小子确实是在录相厅看录相,看来刚才是误会他了。”
蔡冬运不知事情缘由,听得有点莫名其妙。“你就把我这句话带给雷处,他就懂了,别问那么多,快点去吧,不然迟了又挨训了。”
镇上负责治安的除了分警司外,还有镇居民自发组织的治安队。
凌度在录相厅看见了酒店秃头老板,他妈的,看场录相都不得,睡个安稳觉也不行,活该你们几个治安队的下粪坑。
他想马上离开录相厅,但剧情内容有点大粘人。就像坐在走廊边的几个大姐一样粘人。
他都说了没钱消费了,还总是时不时粘上来:“帅哥,享受一下呗!”
享受个屁,这不是口袋空空么,口袋里若有钱,谁不懂享受。对于今天不知道明天会怎样的他来说,他倒愿意享受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
事情总有一个结局,就像录相厅,放到晚十二点就关门了,看客散去,凌度也懒散地伸了一个懒腰,旁边粘人的大姐又问:“靓崽,陪阿姐过夜不?”
正是世风日落了。酒店是回不去啰,还是上山去找一个安静的树林,好好睡上一觉吧。
想想雷大松一帮人折腾了大半夜,连他的影子都没见到,凌度就感到好笑。还是古人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唉,自已怎么不去分警司大院的办公室睡觉呢?
警司大院座落在一处斜坡上,二米多高的墙,墙头上锲了许多玻璃渣子,凌度轻松越过。地上厚厚地一层树叶,门卫室的老许睡得象个猪,那只老掉牙的大黄狗,也懒懒爬在地上一动不动。
其实,凌度落地的声音也很小。院子里两栋平房,前面一栋三层楼。平房住着几位警司人员,后面有一间密闭很紧突的钢筋房,门被焊上了笨重钢板,窗门钢筋焊了两重,房子里还另外摆了一个铁笼,三四个平方,高不过二米,象鸟笼,不过不是用来养鸟,而是临时用来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