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啪”的拍开男孩手,骂道:“贪吃鬼,我家哪有闲钱去割肉吃。”
青年男女也看见了凌度面前的几盆肉菜,心想,这人真怪,放几盒菜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去走亲戚也应该找个菜筐装起来。
“我这菜是卖的。”青年听到那个一脸污黑的青年说。
“卖多少钱?”虽然没钱买,但问一下价,也无妨?女人顺嘴又问了一句。
“我想卖了这几盆菜,换一套干净点的衣裳穿。”凌度说。
“一套衣裳才几块钱,你这几盆菜值得十多元钱了,可惜我们没钱,买不了。”男青年叹了口气,推起自行车,不顾儿子在后座拚命吞咽口水,骑上就要走。
“大哥,身上穿的这套,我穿也正好合适。”他突然听得怪人又如此说。
“你说我身上穿的这套衣服可换你这些肉菜?”男青年停下脚来问。
“可以呀,假如说方便的话。”凌度点点头。
“方便,有啥不方便的,”男青年让女人扶着自行车,自己一秃撸把穿着的衣裳扒拉了下来,只穿着一件大裤衩内裤。
“给,换了。”凌度接过衣裳,然后把肉菜递给了青年,看着他一家人欢天喜地走了。
“这人真是怪人。不过,他这些菜又是从哪里弄来的呢?”
“不会是哪个饭堂的厨师学徒,瞒着师傅偷偷把几盆肉菜弄出来,身上衣裳烂了,又没钱买,所以拿来换件衣裳穿吧。”
“别管他啰,小猴子今天可要开荤啰。”
远远传来一家人的嘻笑声。凌度换下污黑的衣服,换上青年干爽的衣服,两人身材相仿,还真贴身。
这种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只有在古代才有,凌度现在又算是体验一回了。
他随后找了一口水溏,脱光衣裳,钻进水里,捧水把自己脸细细擦洗一遍。水塘边一排垂柳树,凌度躲在里面洗了个舒爽的冷水澡,真舒服,象换了一个人。
数日来的奔波,凌度感觉有点累了。这个小镇不知是否有旅社,要么开个房住上一宿也不错。每夜在荒山野岭睡觉,夜里稍有风吹草动又要赶紧爬起来跑路,真特么累。
凌度还是决定在镇上逛逛。在镇子中部有一间录像室,一女在门口支着个书桌售票,五毛钱一位。一男的堵在入口处收票,随买随进,不记时。
放像室门口挂着一个黑漆布帘子,不论黑夜白天都挂着,门口立着一个黑色立体声音箱,以把录像带上的声音同步传播出来作为招徕。音像里一阵一阵传出来的大都是女人的声音,她们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音道,发音吐字含混不清。
“开播了呀,香港情色武打片,真宗,想看快买票呀。”售票女子陡地喊了一嗓子,广场上迟疑不决的几个青年,还是下决心捏了一张皱巴巴的纸钞去买了票。
这录像厅可能是新开的,很多人为了看个稀奇,都挤来一看,但五毛钱足可割半斤肉片供全家人吃顿荤菜了,终是不舍。所以广场上还是围了一堆闲人,听着音像里春潮激荡的声音,激动难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