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顶上爬着另外一个人,陌生人,绝对不是龙脑坑的矿工,刚才不在木屋跟我聊天,我被郭景昆叔侄绑着,还是他替我松的绑。”何梓宏指了指木屋顶。
另外几个工棚的矿工听了,暗自骂道:“切,人家救了你,还咬人家,真是毒蛇!”
警司队几人把木屋围住,周围嘹望,都不见上面有人的影子。
“你小子耍我们是吧?”一个脾气暴燥的队长一拳擂在何梓宏肚腹处,骂道:“死到临头了,还想耍花招。”
其实,凌度只是平贴着,跳到了另一栋木头屋的顶上,那里有一个排烟的铁皮桶,他也顾不得里面乌漆墨黑就钻了进去。
何梓宏被几人押往山脚的一个石岩洞看守,隔壁不远是炸药库,专门安排了两个持枪的护矿看守。
凌度远远看见斜井口出来了熊强,李勇和那个年轻人,秃顶的坑长,后面还随跟着两个保安。
“强哥,累都累死我了。又带口罩,又穿水靴,还有你厚厚的棉衣,真他们难受。”李润东嘟噜着一路情绪。
“李少爷真是公子哥,你刚才没看见那些矿工干活么?他们才真的辛苦,一身汗把衣裳都湿透了。”李勇这样说,并不代表他会体恤矿工,相反他是对矿工最苛刻的一个。
“老黄,今天5号工作面那根被石头砸断的电缆,损失要算在老邱那帮人身上,谁让他们不做好防备工作!”
黄会作吱唔着说:“松石冒顶,老邱他们也是想不到的。”
“想不到就是责任性问题了,上个礼拜4号工作面刚刚出现过片石砸死何梓仁的事故,还不接受教训!”李勇见广佬黄会作好像站在矿工那面,心里有点气。
“老黄啊,你的管理还不到位呀,该严的时候就要严,心慈手软是管不了这帮打石佬的。”
黄会作此时小声地说:“李总,听说4号工作面被石砸死的那个何梓仁是被人为害死的,凶手就是他那三个老乡。”
“矿警司查出来了,死者跟何梓宏三人根本不是同一地方的,是他们三从章市忽悠来挖矿挣钱的,签了合同后,他们三合伙砸死了他,然后以亲人名义向我们索要赔偿。拿到钱就准备跑,现在抓捕一个,另外二个正在追捕中。”随后李勇又压低声音对黄会作说:“所以,老黄你要对木棚这十多个外来工人要加强管理,别再出现类似事件发生了。”他指了指后面几个简易的工棚。
“现在这里还有多少组,多少人?”
“走了一组,目前还有三组,十二人。”
“重新组识他们学习一下,重新登记入册,特别是身份证明,有必要跟他们户籍地核实一下。现在社会上有一种打人闷棍的说话,指的就是何梓仁这种情况。”
几人边走边说,上了澡堂后面的斜坡。
矿工从井下出来,先要来澡堂洗个澡。澡堂离井口不远,只有一间屋子。前面一口大锅炉,烧煤,有个女人往锅炉里添煤,水烧得沸腾。有一个水龙头,放热水,冷水在澡堂随便用。矿工把一根特别的竹签交给女人,女人扭开手龙头放半桶热水。竹签上印了管理处印笺,一根代表五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