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石头屋的一盏灯亮着。
他凝神一听,分明从二个方向,林东和哑鹅正在赶来。
林东嘛,这个他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他为什么要坑自己,凌度决定把他留到最后杀,杀之前他还要问问他为什么?
凌度跑到左边乱石丛中,他要去迎迎哑鹅,先去杀了他。
哑鹅,真名李亚禾,因说话尾寄总带一个“哦”字,被人戏谑叫做哑鹅。
李亚禾为人谨慎,细心,石头屋里鲁平哀叫一声以后就再无声息了,他已经觉察到了不妙。
鲁平莫不是遭人突然袭击,一下子被人击毙?
可是华伟呢?说华队长对自己属下下毒手,这也说不过去吧。才十多分钟时间,也不可能一下子矛盾激化到不可调和吧。
况且,还有华俊呢。
华伟跟华俊是堂兄弟,华伟不可能害他。
由此想来,袭击鲁平的肯定是外人。
华伟半夜把他们从热被窝里拉出来的,说是去围堵凌度。
凌度有可能从1号通风井爬出来,说陆远平在巷井追捕凌度,给他跑了。
陆远平带了十多个武装民兵都会给他跑了,可见凌度现在已经陷入玩命的状态。
免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人。
在李亚禾的印象里,凌度是个寡言少言的人,一付温和平静的外表下,给人的感觉是斯文,老实。
昨日还是一头绵羊,今早起来就变成一头雄狮,这不符合逻辑啊。
可是要说不是凌度,那么又是谁呢?
李亚禾握紧了手上那把步枪,头上的矿灯帽灯光调到最亮。小心地往石头屋方向前行,神经高度紧张,随时注意周围的动静。
在漆黑的夜里,他看见林东从另一个方向大踏步朝石头屋去了。
他嘴角扬起自私的微笑,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应该就是那间石头屋了。
说不定凶手正躲在屋中,以逸待劳,等着猎物上钩呢。
就象旷野上狩猎,谁先动,谁就输了。
他可没有这么傻,冒冒然堵上人家窗口去,我且在这外面待上几分钟,看林东进去的情景再说,若是林东进去还是发出一声惨叫。李亚鹅就准备脚底抹油了,自己并不比其他人强在那里,明摆着是去送死,我又何必这么傻,去堵枪眼。
他迟迟凝凝,挪动不前的情形被凌度看在眼里。凌度的透视功能,让他看整个露采区如白昼一样清晰。
凌度埋伏在一块大石后面,冷眼看着李亚禾东张西望,迟凝不决,摸索前行。
本来是有一条平坦的小路通往坡顶的石头屋,但李亚禾特意避开,反而转到屋后的一处斜波上。
从这里可以腑瞰石头屋的出入门,自已架好枪,看凶手杀完林东后,从石头屋出来,自已正好一枪暴了他的头。
李亚禾的射击水平,在护矿队员中是标准的狙击手,百发百中不敢说,象这些二三百米之内移动的目标,只要他出手,肯定无处可逃。
凌度己经悄悄移动到李亚禾的背后,一双眼睛在暗夜中泛着寒光,看着李亚禾的后背,手上的匕首握得很紧,随时准上扑上去,扎上对方的脖子。
本来房子中的步枪是最好的杀戳工具,可是他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呀。在前世他只是个美院的学生,除了上学,画画,学习外,其他都没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