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犯罪分子凌度已经成功抓获!”说话的可能是队长之类的,他在驾驶室门外恭敬举了个军礼,向副驾上某人汇报。
“好,统一上车,收队!”一个软绵绵,阴沉的声音响起。
“是!”
凌度被十几个民兵围在中间,而且他被他们四肢贴铁皮爬伏在车上。
“我又不会逃。”凌度刚说一句,“啪”脸上马上挨了一记。
“你不会逃?笑话,你这还叫不会逃,我平生就没见过比你更会逃的人,”一个声音恶狠狠地说。
几个指节都碎裂了,头顶的血还在一滴滴往外流。
这些皮肤之痛,抵不过来自内心的恐惧。
自已犯了什么罪?不,是这个凌度犯了什么罪?自已是从百年之后的2078年,穿越过来替他顶罪。
真够倒霉催的,穿越谁身上不好,穿越到一个罪犯身上。
而且几分钟以后就被挨抓了,自已什么都还没享受到。
别人犯罪,自已挨罚!
别人吃肉,自已汤都没喝上。
“*你系统奶奶的!”
“宿主注意口德,不然你以后的逃亡难度要增加一倍。”那个机械的声音冷冷响起。
包黑子啊,我比窦娥还冤呀!
人心惶惶,无处话凄凉!
大卡车咣当咣当,在高低不平的沙土路上行驶。
凌度脸朝下,爬在车厢上。
车厢两边各有一排长凳,坐在上面的人,伸一只脚踩在凌度的手上和脚上。
五马分尸的姿势。
“咳,咳,我又不会跑!”
凌度刚说出这句话,护卫队长扑上来,用肘猛击他头颅,腰上也遭到重击。
其他人,持着枪指着他。似乎他稍有反抗,他们便会把他打成筛子。
“你还说不会跑!”
又是连续肘击,拳拳到肉,文攻武斗的年代,这个队长有当司令的潜质。
连续地被击打头部,凌度一下子陷入了昏迷。
………
口渴!身上的水份在渐渐消失,凌度宛如在沙漠深处的一颗绿草,开始枯萎。
再等不到水份滋润,他就将死去。
突然,一瓢冷水迎面浇在他脸上,他醒了过来。
舔了舔遗留在嘴角的清水,还有发际间流下的水。
还是渴!
“醒来了?”软绵绵,阴沉的声音,是那个叫刘大的声音。
手指和脚指都被那些民兵,踩烂了。后脑勺破裂的伤口开始结茄。
刘大,面色有点苍白,一双如狼般凶狠的眼神。
“落入我的手里,你唯有一条出路,我问你答,”刘大干脆利落。
“我渴!”
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
坐在一个铁椅上,双脚套着镣铐,双手套在一个铁环里。
刘大使了个眼色,旁边一个彪形大汉,端了一碗清水,对着凌度嘴,生石更地灌了下去。
生死无所谓,关键是还要套出供词。
刘大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旁边另有两人,一男一女,负责记录。
刘大没说话,另一个男子,他敲了敲桌面。
“犯人姓名?”他问。
到了这里,凌度不用问也知道,对方问的犯人就是自己了。
“凌度。”
“年纪?”
“22。”
“家庭住址跟职业?”
我家住在哪?我有职业吗,是工人还是农民?
他也想弄明白。
刚刚穿越过来,对于这个凌度的情况,其实自已一无所知。
“我是省美院学生,出在在桂市廊城镇,我有身份证明,你扫我手腕上二维码……”
“#:$@¥……”
“…………”
凌度这一番介绍,石化了在场几人。
桂市廊桥镇离此一千二百公里开外,扫二维码就可以辨别一个人的身份。
拿什么扫?
“装糊涂是吧?”刘大猛地从桌子后站了起来。
“老古,教教他怎样开口,我去外面抽半支烟先。”刘大背着手走出了审讯室。
凌度发现一个问题,他们几个人手腕上并没什么二维码,自己手上也没有。好象手机也没有,桌上只有一台手摇式电话机。
现在是1978年。
“你小子不仅心狠,还油嘴滑舌,”那个彪形大汉就叫老古。
凌度一百二十斤重,老古却轻松一只手扳住他肩膀,一撩一推,凌度被推到墙角另一边,那里两根柱子,老古把他大字样绑在柱子中央。
“耗子,帮拿一张垫子,我练练手脚,打打沙包先!”老古叫另一个瘦猴样的家伙。
“好的,古哥又手痒了!”耗子赶忙从背后找来一张垫子。
垫子由稻草编织,有三四公分厚,背面粘了一块薄木板。
耗子把垫子贴在凌度肚腹处,老古脱去外套,露出一身筋肉。
他动了动胳膊,手掌握紧成拳,脚微弯,冲上前,一拳往护在凌度肚腹上的垫子砸去,连续出击。
隔山打虎的力道,让凌度遭受重创,嘴里一股腥甜,嘴角吐出鲜血。